祈晏初并没有说话,只是急不可耐地低头吻了下来。
戚与舒有些呆愣,刚刚清醒的脑子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就在她愣神间,热烈的吻席卷了她的口腔,夺走了她的呼吸,她被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空。
“咳咳咳。”
祈渚远拎着张院正,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大白天的…”
张院正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个病人!
还是神医舍予!
别以为你小子是他夫君就可以亵渎她啊!
“大白天的不能关好门嘛。”
祈渚远很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气喘吁吁赶上来的秦绣莺不解地看着门外脸色八卦的祈渚远和脸色黢黑的张院正。
“怎么不去瞧瞧舒儿?”
“哎,等会,小两口在办事呢,咱等一等。”
秦绣莺:…
“胡闹!这白日宣淫…”
她儿子确实有些欠抽了。
几日前
祈晏初赶到上官府时,戚与舒已经昏迷几日了。
他踏着冰霜,根本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将人带回国公府。
“祈将军,世子妃可是接触过疫病患者的人,就算她没有染上,也同样危险,你怎么可以随便带她出上官府,这要是传染给别人,您能担当得起吗!”有人义正言辞说道。
祈晏初将戚与舒牢牢地抱在怀里护好,不顾他人的责骂,驾马而去。
本来有许多人在国公府门口抗议的,直到绿玉带着一些普通的百姓跪在门口祈福,众人这才知道,号称母夜叉的世子妃竟然是神出鬼没的舍予!
“事儿办好了?这么快?这才多会?”
祈渚远扫了身体健康的儿子一眼,有些怀疑,“张院正啊,你回头帮我儿子看看啊,年轻人有病得及时治啊。”
祈晏初和戚与舒同时红了脸。
戚与舒,羞的。
祈晏初,气的。
“你会不会说话!”秦绣莺一个暴栗,打在祈渚远欠揍的头上。
过了一会儿,张院正面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世子妃脉象有些急促,烧已经退了,人也无大碍了。”
没事就没事呗,你激动什么。
“脉象为什么急促?是不是还有些病症?”
秦绣莺看着戚与舒手腕上与往日不同的镯子,有些着急。
这镯子怎么颜色不对了,是不是舒儿身体有问题。
“娘,我没事的。”
戚与舒微微晃了晃镯子,望向书案上凭空出现的大葫芦和大袋子。
那是空间里最后一批药材和最后一壶灵泉了,现下的空间灰暗一片,镯子也没有往日的色彩了。
这也许就是她的使命吧。
案上角落里还躺下一个小袋子,里头装了些草药种子。
不,她的使命才刚开始。
张院正抬起眼皮,瞥了眼祈晏初:“天雷勾动地火的,您说为什么急促。”
哦,当她没问。
戚与舒被勒令卧床休息几日后,就背着包袱,牵着马,带着红芩,背着众人,出府前往城外疫所。
根据江应传来的消息,瘟疫传播得很快,已经席卷了好几个村子,她不能再耽搁了。
“世子妃。”
一些时日未见,绿玉肚子已经显怀,身材也发福了些。
“绿玉,不要阻我,你比其他人更知道我的使命的。”
绿玉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背着的小包袱打开,将她连夜赶制的腰带系在戚与舒的腰间。
“时间赶了些,确实不太好看,但是奴婢在里头加了草药,有用没用的,总归有个安慰,”绿玉双目含泪,小声啜泣道,“原谅奴婢的自私,这次不能陪你去了。”
“绿玉姐姐,还有我呢!我最近熬药的功力见长了,没有以前那么难喝了。”
绿玉破涕为笑,嗔道:“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们听心堂的招牌可是砸你手里了。”
“绿玉,虽然瘟疫还未蔓延至城内,但是,你还是得保重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多顾着自己些,不要随意出门了,知道么。”
“奴婢省的,世子妃保重。”
“媳妇,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
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祈晏初俯身将戚与舒拉上马,护在胸前。
“你忘了带我啦,这次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啦,下次了别忘了。”
“祈晏初,你不是进宫复命去了?”
正是知道他进宫去了,她才胆大包天地离府的。
“老皇帝有什么好见的,留给我爹吧。”
“小心圣上抽你,大逆不道的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呢!”秦绣莺在年银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迈过门槛,“舒儿,此去千万小心,娘在府里等你。”
“娘……”
秦绣莺慈爱地看着她,笑着继续道:“上官府没有人染病,陈姑娘也没事,郑沁心已经被庵堂的师傅们接走了,我们都很好,你放心去吧。”
“嗯。”
戚与舒思绪万千,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一个字。
“娘,您不能加个们吗,您都不担心不嘱咐下我吗!”
还没等秦绣莺张口回话,二人已经驾马离去。
“小心啊,孩子们。”
五个月后
“世子妃,包袱已经整理好啦,咱们可以回府啦!”
一个巨大的包袱塞满了一辆马车,几人陷入了沉思。
来时空空,离时满满。
戚与舒和祈晏初笑着对视一眼,站在收留堂的院子中,看着眼前欢乐嬉笑的孩子们,心头感慨万千。
整整五个月,他们辗转多个疫所,迎来了越来越多的患者,又迎来了许多自告奋勇来帮忙的大夫和百姓,也送走了一些病重无力生还的人,当然也送走了许多痊愈的百姓……
瘟疫没有什么良方,靠的不是她的药草和灵泉,而是他们坚毅的心罢了。
“趁大家伙玩得起劲,赶紧走人。”
祈晏初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环境,拉着戚与舒悄摸着准备离开。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回家啦!”
“狮子哥哥,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啦,留在这里嘛,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嫁给你啦!”
“对对对,狮子哥哥是你的,舒姐姐是我哒,我长大后,要赚大钱娶姐姐哒。”
祈晏初:!
他就知道!
啊!
你们别过来啊!
别追我们啊!
又过了半月,两人想起了死牢里的好朋友——楚郡王。
楚郡王仍旧是一副月朗风清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仰视窗口的光芒。
“大家都死了吧。”
似是知道来人是谁,楚郡王并没有转身,而是神神叨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语气中,透着满满的恶意。
“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不好的只有你罢了。”
前几日,上官云锦与孟苍刚成了亲。陈萍聚最近躲到别的城镇去了,因为她娘办了大型相亲会,说是主打一个都不可放过。冯氏又怀孕了,裴应物整天变了法地在祈晏初面前炫耀。
收留堂,安养所等地,也都迎来了新的生机。
“早该杀了你的。”
楚郡王的精神突然萎靡了下去,挺直的腰背再也直不起来。
“走吧,我们还得赴宴。”
今儿是宫宴,太子的宝贝疙瘩小闺女的生辰。
又一个平平无奇炫耀自己有女儿的人罢了。
祈晏初根本没在意楚郡王,他只是在想怎么怼炫耀儿女的太子。
“哦对了,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不好意思哈,拖了大半年。”戚与舒脸上可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之前闹着玩给郡王爷下了毒玩玩,忘记知会你了,那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的哈,只是鼓掌过后看着有些吓人罢了,对身体没啥影响的哈,您放心哈。”
鼓掌?
这是什么新鲜词汇?
二人不解。
楚郡王闻言,拉开胳膊一看,那条触目惊心的黑线直直指向胸口。
这难道不是话本里所说的,黑线到达胸口就会身死吗?
不对,黑线怎么不长了!
“戚与舒!你在耍我!你别走,你回来,你告诉我,是不是在骗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
二人也不着急赴宴,牵着手伴着月色,晃悠在寂静的小路上。
“哎,我想出去玩!为什么爹娘可以出去玩啊!”戚与舒苦着脸哀嚎。
“因为爹坑了我继承爵位,自个潇洒去了。”
语气多少带着些哀怨。
“不过太子更惨,他要监国,圣上带着皇后微服私访去了。”
语气多少带些幸灾乐祸。
“其实,我有个办法……”
“什么……”走着走着,祈晏初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浑身燥热熟悉的感觉,不就是中了催情毒吗!
“戚与舒!”
“哎,睡个人真不容易,乖啦,宴会哪有睡觉重要啊,走吧。”
“戚与舒,你耍诈!”
“兵不厌诈嘛……”
这是一个色眯眯的暴躁女和被霸王硬上弓的柔弱世子的故事(不是)。
哈哈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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