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与舒还是很讲究武德的。
所以她选择在门口等他。
显然,体虚的秦绣莺并没有那个体力教训亲儿子,所以,祈晏初人模狗样儿地出来了,忽略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话。
戚与舒戏谑地看着他,抱臂上观。
“哎哟,我要被打残了,媳妇,你看看我呀!”说着,还很不要脸地朝戚与舒贴上去。
可惜戚与舒前辈子和这辈子都缺了根弦,很是冷漠地从怀中取出几根银针。
“你确定要我来看看?”
“不用,不用,我有宋一。”
回到院子,原本空荡荡毫无人烟的院子充斥着莺莺燕燕互相交谈的声音。
红橙黄绿青蓝紫,直接凑成一道彩虹,好看得各有特色,挺赏心悦目的。
戚与舒:蒋氏人还怪好的咧。
“祈晏初,你喜欢哪种调调的,唯唯诺诺还是刁蛮泼辣的,我更喜欢英姿飒爽的,可惜这里头没有我想要的,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西院活腻味了?”祈晏初轻蔑一笑,朝西院的方向望了一眼。
“人家不是好心嘛,怕我们没人伺候呢,你怎么能好心当作驴肝肺呢。”
身旁的戚与舒神情自若,宋一,绿玉和红芩躲得老远,一副害怕被波及的样子,倒是那群姑娘们,胆子大得很,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冷面阎罗的祈晏初。
她们并不是府里的丫鬟,而是蒋氏刚从各大秦楼楚馆里买过来的,平日里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恩客,胆子自然不同于旁人。
况且,府上的二夫人说了,世子只是脸色冷了些,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入了世子的眼,好日子不就来了。
因为,他们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顿时,一阵脂粉香气熏得戚与舒直打喷嚏。
戚与舒纠结,到底是去姨姨院子里躲一躲,还是冲进房里。
到底谁抹了荼薇花的香粉啊,她过敏啊!
“你对花香敏感,离远些,我来处理。”
“你抓紧啊,味儿太冲了,我都要抽过去了。”
连连打喷嚏的戚与舒被绿玉和红芩扶着走到回廊上,遥遥地朝院里望。
真是一个安全又不是吃瓜的距离。
“世子还挺清楚姑娘的毛病哩,怪贴心的哩。世子妃呀,咱为什么不亲手赶人啊,像早上那样,怪威风的哩。”
红芩笑呵呵地说着,小脸圆润,看着就可爱,戚与舒捏了一把她的脸,点了点她的鼻子:“蒋氏送给他的人,我个新入门的媳妇不好这么强悍地把人赶走的。”
绿玉闻言,忍不住抬头瞄了睁眼说瞎话的戚与舒一眼。
那今早那一出您难道表现得不够强悍吗?
“世子妃,以后怕是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了。”
绿玉有些忧心,姑娘肯答应婚事,一方面是真的不想待在伯府了,另一方面是为了国公夫人吧,现在夫人身体有恙,姑娘是万万不可能离开的了。
国公爷不喜姑娘,幸亏夫人和世子看重姑娘,以后日子也算有个盼头吧。
“麻烦?我可是麻烦的祖宗,她惹我,我难道不会反击?”
戚与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不正经。
绿玉和红芩默契地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伫立在院中的祈晏初神情冷厉,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从怀里取出一把玄黑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许是祈晏初的气势太过凌冽,众女人都不敢上前一步。
“世子爷~”
一颦红衣女子摆着腰肢,走向前来。娇滴滴的嗓音勾人得很,但是面色寒凉的祈晏初显然没能有任何反应,他面上带着嫌恶,脂粉香气太浓郁令他的眉头紧蹙。
那声音的主人穿着一层薄透的红色纱衣,胸前的雄伟犹抱琵琶,欲露不露的,宋一头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只能猛退两步,连带着脖子都染红了。
“奴家来服侍世子呀~”
祈晏初除了冷了点,长相自是万里挑一的,红衣女子哪里见过这么俊的少年郎,哪能不软了身子,根本顾不上对方愈发冷硬的神色。
红衣女子的手快要碰上祈晏初衣袖时,他唰地一下,用匕首划破了对方的手腕,匕首锋利,霎时就鲜血如注。
“啊,血,血,我流血了。”
“啊!杀人了!”
“这是什么人间炼狱啊,阎罗杀人了,这钱我不赚了,我要回去!”
哭哭啼啼和尖叫声交杂在一起,祈晏初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吵,宋一!”
也不知宋一怎么出手的,鬼魅般的身影穿梭,让人看不分明,过不多会,院子里吵闹的声音瞬时停止了。
“院子里没人,找几个人过来,顺便把院子洗洗,世子妃受不了这味儿。”
等戚与舒过来时,就看到好些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在打扫院子,院子的角落,那堆女子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着。
“红衣姐姐是不是要死了,买我们的人没说这是要命的活儿啊。”
戚与舒随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瘫在地上捂着手腕的女子。
“红芩,将人处理下,赶出府吧,那个流血的,绿玉你包扎下,不要让人传世子的闲话来。”
“送出府多可惜啊,这么漂亮的人儿,当然是就给我爹了。”祈晏初脸上还带着寒霜,语气更是冰冷无情,“宋一,人送去前院交给赵二,就说二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奈何我身子虚弱,享受不起,国公爷老当益壮,想必很是需要。”
“送给国公爷啊?不合适吧?”
“非常合适!”
“我还想说买几个人给祈平呢,孩子大了,有点需求咱得提供条件吧。现在想来,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非常合适!”
“我也觉得很合适,想必他们会很感谢我们。那宋一,就交给你啦,记得挑几个好看点的,丑了怕祈平看不上。”
宋一:啊?怎么又是我啊!
祈晏初和戚与舒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很是舒心地坐在亭子里品茗吃点心,丝毫不管前院跳脚的祈渚远和收到长兄长嫂礼物黑脸的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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