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休息日，大姨满脸笑意地拉着妈妈出门了。
走之前还给我扔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默默，你以后就要享福咯。”
我皱眉看着她，心中觉得荒谬。
比起学习知识，飞向高空，她们居然会觉得嫁人才是一个女孩的幸运。
家门被打开。
一个黑瘦的矮小男子走进家里，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头顶上几乎没有头发，眯缝着眼睛猥琐地看向我。
他用看货物的赤裸眼神打量着我，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发黄的牙齿凸在嘴唇外。
见我默不作声，男子咽了咽口水，向我走来，就要拉我的手。
“你就是默默吧，我是你老公，王自强。”
我一脸厌恶地躲开他的咸猪手。
到了这个份上，我妈明显就是在大姨的撺掇下给我卖了。
王自强咂了咂舌，凑近我，猛地搂住了我的肩膀：“默默，你身上好香啊，你皮肤可真白。”
闻着他嘴里传来的腥臭味，我用力挣脱开：“我还没满十八岁，你这是犯罪！”
王自强愣了一下，往地上啐了一口：“臭骗我，不是说你成年了吗。”
他很快又笑了起来：“彩礼钱都收了，现在想反悔？”他握住我的手臂往沙发上甩去。
“谁收的钱你找谁去！”他力气极大，我怒斥道。
可王自强却往我身上压了过来：“装什么纯洁呢？胸这么大，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他正欲解开我的扣子，我从裤兜里掏出一瓶辣椒水，狠狠朝这个畜生的眼睛里喷去。
他捂住眼睛，发出哀嚎。
我撕裂衣服，把头发抓乱。
揉着眼睛一边喊救命，一边往楼下跑去。
楼下的张大妈正买菜回来，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默默，你怎么了？”
我眼泪不住地滑落，哭得好不可怜：“张大妈，我妈要把我嫁给四十岁的老男人。”
张大妈诧异地看着我：“默默，你不是在说笑吧！咋可能有妈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王自强气急败坏地追下楼，正想我抓来，却被周围的邻居们挡了回去。
“他说我妈收了他的彩礼，我害怕，我过两天就高考了！”
有热心的邻居面露怒色：“把这男的送警局去！”
“默默你别怕，这孩子家里人刚去世，她妈就不想要她了。”
我小声啜泣着：“我就是妈妈的累赘。”
感受到落在我身上怜悯的视线，我捏紧了拳头。
再忍忍，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不配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平日里鲜少往来的邻居都关心我，
可我妈，为了钱将我送给一个能做我父亲的男人。
我果然不能对她抱有一点期待，连和平共处都做不到。
再把我妈留在我身边，我自己都不放心。
还有三天高考，我可不想分出心神提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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