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卓绝空前之百团大战,自八月二十日开始发动以来,至十二月五日止,连绵作战,整整三月又十五天。……整个华北地区,从晋北山区到东海岸,从南面的黄河到北面的长城,都成了抗日战场,战斗日以继夜,一连厮杀了几个月。……北方在打胜仗,这将是大河黑水的儿女打回老家的先驱!…………这胜利与各战场的胜利汇合,将使疲战的敌军根本溃灭!……”
“华北战场上的枪声渐渐平息,而豫南战场上的枪声又密集响起。……1941年1月,盘踞于武汉的日寇集结第十一军的七个步兵师、一个骑兵旅和三个战车团共计五万余兵力,企图在河南省南部的信阳地区伺机对我国第五战区主力部队发起攻击。日寇的目的一是为了巩固其已经占领的华中要地武汉的安全,二是为了彻底打通“平汉线”。……”
婉春每天看报的时候,把夏筠相关的内容都收集下来,跟她以前收集五哥的报道一样,不知不觉,已经收集了很多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在报上看到夏筠的名字,正担心时,竟然收到了她的来信。
婉春:
见信好!
知你一定日夜担心我的安危,所以,这是一封报平安的信,我已被总编辑调回重庆部工作,编辑老头儿撒泼打滚,他说维宁走了,我若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我现在每天跑新闻处等前线最新战报。
我已去夏坝看过阿爹姆妈,两人身体都还好,我有空就会去陪他们,你别太担心。
前些天,我把维宁相机里的胶卷都拿去洗了,这两天已拿到了照片。
看着他的这些照片,我心中突然就平静了许多,晚上,我破天荒的睡了个整觉,醒来的时候,枕头也不像往日那样湿透了。
我想他的一生很短,但却如此灿烂,他记录了战争,留下了这许多珍贵的影像,他上战场杀敌,为家国而战,他走之前,想的因是不虚此生吧,只是觉得对不住我们。
他没有对不住我,现在,他在我心里,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待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我想起他,仍会是他最好的样子,依然会用仰慕爱恋的眼光注视他。
往后年月,我就只当他是又外出采访了,就如以前的每一次外出一样,只是归期不定。所以,你别担心我,我现在也变得很厉害了,不管多难,都会乐观走下去。
嗯,得到此停笔了,因外面的防空警报又响起,我得先进防空洞避一避,来日再聊。
夏筠
1941年6月5日
另:我在6月5日大轰炸中平安,阿爹姆妈也平安,只因防空大隧道窒息大惨案发生后,事情变多,我又气愤又难过,整日在外面奔走,此时没空一一跟你细聊,来日再聊,请你宽心。
婉春收了信,松了一口气,她默然看着窗外西沉的太阳,夏天来了,五哥都走一年了呢,活着的人总要走下去,也不知二哥他们怎样了,也许,作者“木易子君”推荐阅读《穿越民国之大帅求放过我要搞事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二哥送夏筠回来后就潜回上海,婉春比较少得到他和大哥的消息。
此时的上海,沦陷区的街道弄堂里看不到一点喜色,只有匆忙低头走路的平民百姓。这里,日本的岗哨随处可见,中国人手持良民证出入,每次都必须向日本兵鞠躬行礼,稍有迟疑就会遭到殴打、罚跪。
项维安缓缓驾着小汽车跟在人群后,副驾上女子扮着阔太太,一只手搁在车窗上,满脸不耐。车内隐藏着几捆枪支,这是她因为有些许紧张而掩饰自已。
“停车,停车,检查,检查,证件。”
项维安出示了证件,来人看到他出示的证件后,立即放行。
“项先生这证件真管用。”车走远了,女子松了一口气。
项维安应了一声。这是他利用关系从一个生意伙伴手上搞到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区,项维安把枪和人都交给新四军接头的人。
“多谢项先生帮忙。”来人跟项维安说。
“不用客气,只要是抗日需要的我都尽力而为。”项维安说。
等他回到租界,天已经黑了,街道上,灯火璀璨,车水马龙,饭店酒吧,电影院、剧院、舞厅、赌场、妓院等吸引各路人,许多娱乐场所通宵营业。上海这个未被日军占领的租界“孤岛”成了个不夜城。
项维安停了车,走进了一家赌场。“二公子,这边来。”有人过来接应他。
阿爹姆妈死了,六弟死了,现在五弟也死了,项维安在美国一刻都呆不住,他得回来,他得做点什么,他回来时妻子已经有了身孕,但她没留他,因为她知道,也留不住他。
婉春这大半年一直呆在图云关,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早上,婉春在教室给学生们讲了一早上的外科手术缝合技术,然后让他们练习。训练材料少得可怜,学生们只能上山摘野果来练手。
下午,婉春到门诊坐诊看病,他们在这里也开了个平民医院,主要是给附近的老百姓免费看病,医生轮流去坐班。婉春忙到傍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林教授来找她。
“这次要去长沙支援的医务队,外科医生还是得你去,这几天雨滑,韦医生抬个伤员的时候,摔了一跤,骨折了。”林教授说。
“没问题。”婉春点头答应。
“那我也去吧。”陈姐姐说。
1941年9月,日本在苏德战争爆发后北方威胁暂时解除的形势下,再次在湘北发动大规模进攻,以便从中国战场抽调兵力向南洋扩展,由此爆发了第二次长沙会战。
长沙此前也安排有救护总队的同事在的,但如战事开起,人手不足时,就会再从总部调配人到前线去,除了医生护士,还有运输队伍。
长沙救护分队的同事们全部到前线去救护了,九月初,婉春她们赶到长沙的后方医院,协助医院的医护人员,开展救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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