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迟晋指着不远处的院墙,“跳出去,未来在墙外等着你们。”
“好!”
四个人扑通扑通跳了出去,直接被两个黑衣人打晕,装进麻袋扔进马车,带走了。
迟晋拍拍手走进屋子睡了一觉。
折腾一宿又是哭又是跪的,还挺累人。
元立觉得他一介书生,留了四个人送他上路都算抬举他了。
要命之后,就扔进附近的一口枯井里,说辞都想好了。
迟大人因父亲意外身故悲痛欲绝,再加上一夜未眠灵前守孝,一不小心栽进了无人打理的枯井中,不幸亡故。
完美。
午后,元立的儿子带风水先生去墓地打理,回程途中便听到了百姓的议论。
“真是没想到啊,元丞相身为三朝元老,天圣的功臣,就这样被歹徒杀死在自家府邸,可悲可叹。”
“你知道什么,平常匪徒哪敢进府杀人,还是当朝丞相的府邸,我听说,相爷是被血滴子生生斩了头颅一命呜呼的,血滴子,那可是皇上杀人的手段,整个天圣皇朝,无人出其右。”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
“可是为什么,丞相可是皇上的岳丈,太子的外祖。”
“帝王心,谁能揣测?这就叫伴君如伴虎。”
“不对吧,我可听说今天皇上圣驾已经到了丞相府亲自为相爷治丧,如果这是真的,丞相府的人还不得跟皇上掰扯掰扯?”
“糊涂,皇上杀人还需要理由?再说,他们若是敢跟皇上翻脸,等于将太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的是说的是,唉,连三朝元老天圣的大功臣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看来这天圣要变天喽。”
“别瞎说,小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
元江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父亲,元立瞬间吓破了胆。
如果让皇上知道,肯定以为是元家不满他的做法,又不敢跟他对峙,才把事情宣扬到民间的。
真该死。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迟晋?
“快走,扶我起来。”
元立刚起身,迟晋就睡眼朦胧的走了过来。
语气中透着歉意,“元大人抱歉,真是太累了,睡过了头,您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元立看见他像是见了鬼,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啊?下官不在这在哪,元大人您什么意思?”
眼见皇帝在厅里休息,便也不装了,质问道,“那些市井传言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啊?说什么呢?”
“迟晋,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不知道那些传言对丞相府有多不利,你既是父亲的学生,就该处处为他着想,不该陷丞相府于不仁不义。”
迟晋彻底懵逼了,“元大人,老师去了之后,我一直忙前忙后,不曾有一刻停歇,难道这还不算为丞相府着想吗?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难道是我睡糊涂了?”
元立真是佩服他的定力,索性将外面的流言蜚语跟他说了个清楚。
迟晋恍然大悟,瞬间情绪被激了起来,
“那您真是冤枉下官了,自从昨晚到现在,我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出,你们府里的小厮丫鬟都能作证,更遑论散播谣言?
元大人,恩师去了,按理来说我跟丞相府再无交集,大可以吊唁完直接离开,但是我迟晋活在天地之间不能枉为人,恩师对我恩重如山,所以迟晋才想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没想到却被你如此轻看,既然这样,我觉得自已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咱们朝堂上见。”
凭着一腔怒火,迟晋大步离去。
来时路,已然花团锦簇,朝霞漫天,将身影拉长,立于天地。
……
元立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不可能是迟晋做的,无端又得罪了一个人。
非常懊恼。
但是回想事情经过,总觉得哪里奇怪。
“对了,我派去那四个暗杀他的人,怎么没回来向我汇报情况?”
管家支支吾吾半天,元立眼神一凛,“说。”
“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去向。”
“岂有此理。”
元立大怒,“去给我抓回来,这里面肯定事有蹊跷,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
可最终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没有不透风的墙。
元启入葬后,皇上还是听到了关于这一段的流言蜚语。
为何?
因为百姓对此事极其不满,已经有人在暗地里煽动闹事了。
当官的最怕百姓闹事。
往小了说那叫带动舆论,闹大了很有可能就是“起义”。
舆论可大可小,不上报也情有可原。
一旦闹事,就不可能能瞒得住。
宋铭哲在元皇后和元立的双重隐瞒下,只以为元启是得罪了什么人才遭人暗杀,还亲自下令彻查此案,并追封元立为护国公。
谁曾想只是七八天的时间,就变成了他宋铭哲昏庸无道,只为一已之私便残害三朝元老,还违心追封,以证帝王之天威。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养心殿内人人自危。
元皇后和宋焰跪着,陆一白等几位大臣垂眸而立,气压一度降到最低。
让人喘不过气。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重重摔到皇后身上,“还不说实话,这个皇后你是不想当了?”
元皇后立马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皇上息怒,那夜潜入府邸的贼人用的确实是血滴子,但是臣妾与哥哥一至认为是有人想嫁祸给皇上,便想先私底下查证,等有了证据再将歹人带到皇上面前。臣妾眼见皇上为国事忧心劳力,实在不忍,便想为您分忧,谁知好心办了坏事,还望陛下明查。”
不得不说,这番说辞也算滴水不漏。
老皇帝若是再将惩罚降下,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口舌来揣摩这件事。
令圣颜扫地。
“刑部尚书可在?”
“微臣在。”
“朕命你半月之内必须查到是何人所为,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臣遵旨。”
“陆爱卿,于爱卿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元皇后出了养心殿,路过偏殿便想起这件事皆因萧暖暖而起,为此她失去最大的靠山,还要被皇帝猜忌,怒火于胸,不发不通。
萧暖暖正在跟秋月学习绣花,刚绣了个鸭头,就被“砰”的一声响吓了一跳,针头刺入指尖,鲜血滴在水鸭子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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