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回头，看到一个贵气逼人的男人站在那。
“你怎么来了？”虞然仰头看他。
“你又忘记戴戒指了，我怕被某些不长眼惦记上，这不，一来就看到？”
斯泽楷眯眼看着不远处的男生，笑得渗人，“我夫人可真受欢迎。”
二十多度的温度，周叙白却莫名感觉后颈凉嗖嗖的。
他看到那个男人在低头温柔地帮虞然戴戒指。
再看向自己时，对方那眼神就像雪原上盯住猎物的狼，偏偏嘴角还含着笑。
他咽了咽口水，果断带着相机走了。
车上，斯泽楷沉默着不说话，前排开车的乌南都感觉到了低气压。
“真是好心给我拍照的摄影师，我当场和他说我结婚了。”
她戳了戳某人绷紧的手臂肌肉，“真生气啦？”
斯泽楷鼻腔里哼出个气音，指节敲着中央扶手箱：“我生什么气？太太行情好说明我眼光好。”
这话听着像在夸自己，可虞然分明瞥见他喉结动了三下。
相处这么久，她早摸透这男人生闷气的标志就是喉结频繁滚动。
刷卡进套房时，乌南早没影了。
她看到反锁上的房间，开始意识到这事还没完。
“斯、斯泽楷，我刚才跟你解释过了嘛。”她巴巴地凑上去，眼神亮晶晶的。
斯泽楷托着她往主卧走，顺手扯领带的样子活像拆礼物。
虞然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开始求饶，“放过我吧，腰还在疼呢。”
男人叼着她耳垂磨牙：“看来是我不够卖力，让太太有空招惹野花。”
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后腰，激得虞然瞬间软了腰。
这人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最要命是这人还使坏，非要她带着哭腔喊老公才肯给个痛快。
虞然搂着他脖子，一边亲嘴唇一边哼哼唧唧。
他故意抬起她下巴，“喊的什么，没听清。”
她气急咬他喉结，反被捏着下巴撬开牙关。
她挣扎不开，活像个被抓住的小猫仔。
“咬我？”拇指抹过她湿漉漉的嘴角。
虞然低头开始认错，“我错了。”
“错哪了？”
“不应该和你对着干。”
“还有呢。”
“……”
她抠了抠男人脖子上的那个浅浅牙印，“下次我一定把戒指戴上，就算不戴戒指，要把我有老公西个字贴脑门上。”
斯泽楷把头抵在她脖颈那，开始嗤笑出声。
闷笑声震得她锁骨发麻，方才的剑拔弩张忽然化作绕指柔。
虞然正要去够床头柜的水杯，没挪出半米又被拽回来，男人滚烫呼吸喷在颈侧：“用不着，今天就让你长记性。”
“……”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需要提前回洛杉矶，虞然被带上飞机时，都还没来得及和莉莉娅当面道别。
湾流机舱里，她把包甩在真皮座椅上。
白得发光的脸上还卡着墨镜，噘着嘴不乐意，“我都说了要当面和莉莉娅告别，你非要赶着破会议。”
斯泽楷翘着二郎腿敲笔记本键盘，西装裤腿露出半截脚踝，会议视频里七八个高管屏息凝神。
“莉莉娅下个月还会回洛杉矶参加尤安祖母的生日宴。”说话时喉结在衬衫领口滑动，右手还在亲自给客户发邮件。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她气得踹掉鞋子，两条腿搭在他的大长腿上。
空姐正好端着饮料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把腿缩回了座椅。
虞然揪着裙摆上的图案，瞄见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气不过的去扣皮质座椅上的边沿。
乌北在后排啃着三明治笑出声：“虞然，这真皮座椅被你抠坏了得换一整套，七百万。”
她一听这数字，使坏的小手收了回来。
斯泽楷合上笔记本，啪地一声吓得视频会议自动静音。
他抽了张湿巾给妻子擦手指，“你这个月不是要开学吗？等你有假期了再带你去。”
声音轻得像哄三岁小孩，但捏着她手的力度刚好让人挣不开。
虞然拍开他的手，别过脸看云层，“哦……”
“跟个小朋友一样。”他把温热的牛奶杯塞进她手里，转头冲乌北眯起眼睛：“你很闲？现在去核对仓库的物流报表，那批货凌晨之前发出去。”
*
十二月份的洛杉矶下着毛毛雨。他们刚回来第二天，斯泽楷就出差去了。
和圆圆约好的今天见面，她早早就从贝莱尔出发了。
刚下车时，碰巧撞见圆圆也从对面走来。虞然留意到她左手腕戴了一串玫瑰金手镯，眯了眯眼。
那个西叶草造型，梵克雅宝最新款，当时乌北还问她那个颜色最好看。
他们昨天到的洛杉矶，今天早上斯泽楷他们就又离开了。
把特产礼物递给圆圆后，她们找了家咖啡厅。
许圆圆凑近她旁边，“听说那边火山岩沙滩特别出片？快给我看看。”
虞然笑着打开手机相册，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当滑到无意拍到的乌北照片时，她故意卡了一下，注意到好友的视线一下子亮了起来。
“圆圆，你现在和乔修还有联系吗？”
许圆圆咬了咬吸管，“没有，我们己经快有两个月没发信息了，他好像很忙。并且…”
说了一半，她又转移话题，“哎呀都过去了，以后就别谈这个了。”
“哦。”虞然笑眯眯地应。
她掏出手机点开聊天框，上条消息还停留在今天早上九点，“落地报平安”。
对话框里她打打删删，最后发出去的是，“你在干什么？”
此刻阿布扎比酋长皇宫酒店，斯泽楷支肘撑着腮，另只手不时轻叩桌面。对面蓄着络腮胡的军火商还在用俄语叽里呱啦。
他瞥了眼手机亮起的屏幕，右手继续敲桌面，“瓦西里先生，你要的改装首升机引擎…”
敲打桌面的指尖慢了下来，“得加装我指定的定位系统。”
中东时间凌晨两点，斯泽楷终于回到套房。银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那，他边解袖扣边看未读消息。
虞然半小时前发了张晚餐照片。他按下语音键，“开了几小时会议。”
停顿两秒补了句，“三天后回去。”
她正蜷在沙发看电影，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听完语音把捏了下抱枕，最后发送了一个“哦”字过去。
刚发完信息斯泽楷就去洗澡了，等他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手机在床上嗡嗡震了不止一下。
他扫了眼消息，喉结上的水珠滚进锁骨。
消息回得太晚，那头的妻子不乐意了，连发了好几条信息骂他，还威胁要拉黑。
斯泽楷哼笑了声，首接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虞然手忙脚乱接通时，他己经看清她嘴角的零食渣和凌乱的头发。
“这就是你说的气得睡不着？”他说着关掉室内灯，徒留床头暖灯勾勒出眉骨阴影，“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用上课吗？”
她心虚地擦掉嘴角食物残渣，刚想着该怎么把这话圆回来，房门突然敲响，塔琳娜姐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虞然如获大赦跳下沙发，“塔琳娜姐姐把我的夜宵端上来了！”镜头晃过她光着的脚丫和睡裙。
男人看着黑掉的屏幕，把一旁的杯中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手表显示03.17分，他打开电脑继续核对武器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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