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说大部分女人怀孕了，闻到油腥味就会吐，还老哭，也有可能会各种挑毛病，总之是不好相处，老板，你是觉得虞然…”
他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
斯泽楷盯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想起虞然这两天的反常。
摔了他送的手表，昨天还撕了他签字的合同，今早还踹了他两脚。
难道她怀孕了？！
妈的，这女人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让他跟个傻子的乱猜！
“掉头！”斯泽楷用力拍了下扶手，烟头在指间折成两截。
乌南急刹车时差点撞上绿化带，后头跟着的三辆保镖车机刷刷急停。
“不是说要去验收新到的…”他瞥见后视镜里老板骤然阴沉的脸色，把话咽回肚子里，“这就掉头！”
虞然缩在沙发上抹眼泪，听见外面的轰鸣声就知道那人又回来了。
斯泽楷在快踹开房门时，猛地脚步一顿。
抬手闻了闻自己的领口，有些烟味。
他折返进了浴室。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刚要扔枕头过去，动静却消失了，又把枕头用力地砸在地板上。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满心委屈。
这混蛋就知道开会！谈工作！都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本来是极其小声的哭，后面越变越大。
斯泽楷刚擦干身体靠近主卧，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抽泣声像小勾子似的扯得他心口疼。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哭得鼻尖通红，水汪汪的眼睛瞪过来时，他感觉膝盖都软了半截。
“斯泽楷，你回来干什么！”带着哭腔的骂声砸过来。男人三步并作两步把人捞进怀里。
“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怀里的人突然僵住，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他手背上。
斯泽楷第一次觉得自己蠢，明明想说“辛苦了”，怎么张嘴就变成了质问。
虞然用力咬在他的脖子，尝到血腥味也不松口。
他嘶了一声，大手把人抱得更紧。
“都怪你…我才22岁！”她倒腾着两条腿，抬脚就要踹，却被温热的大手握住脚踝。
他小心翼翼护着，“好，你说不生就不生。”
本意是想顺着她，没想到她哭得更起劲了。
他第一次知道哄老婆这么费劲。
这不，她又开始骂他，“斯泽楷你好狠的心，是不是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
“好啊，你放我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抚养她长大。”
斯泽楷都快被气笑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然然，我很开心。我们有孩子了。”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上，“感受到了吗？”
心在扑腾扑腾首跳。
虞然心里那点别扭劲儿不知不觉就消了，嘴上还不饶人：“那这两天你都不理我...”
斯泽楷真笑了，“是谁这两天把我关在外面？是谁把我新买的手表砸碎了？”说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没良心的，前阵子又是谁抱着我说老公最好了？”
她小脸一红，刚查出怀孕慌得不行，就想撒撒气嘛。
这会又撅着嘴扭扭捏捏看他，斯泽楷就爱她这副模样，低头亲了亲那张小嘴。
“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的？”斯泽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感受着这神奇的感觉。
这里居然有他们的孩子。再过九个月，他就能当爸爸了。
虞然眨巴眨巴眼，突然想不起来了。前天光顾着悲伤，医生说什么她都没往心里记。
看她这迷糊样，他就知道她估计是没听，二话不说又带着去做了一遍检查。
这次有丈夫带着去，她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上一次是惶恐，紧张又不安。
而这一次她感受到了安全感。
私人诊室里，斯泽楷盯着B超单上的小圆点出神。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额前，昂贵的手工衬衫被虞然哭湿一大片。
当听到医生说“孕早期情绪敏感很正常”时，他立刻掏出手机开始记注意事项。
“斯先生，孕妇需要保持心情愉快。”护士第三次提醒。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转头看见妻子正偷吃藏在兜里的酸梅糖。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瓷白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这一幕莫名让人心悸，他忽然笑了。
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惊得虞慌忙搂住他脖子。
男人贴着妻子发烫的耳垂咬了咬，“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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