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泽楷最近发现自己老婆变得黏人了。
他原本还担心让虞然暂时休息在家养胎会闹别扭，结果她答应得比谁都痛快。
连夜设想好的解决方案也没了用处。
这是他第N次调整笔记本电脑角度，确保视频会议镜头只能拍到自己的衬衫。
虞然正枕在他大腿上玩手机，孕妇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发梢扫得他手背发痒。
早上医生说的“双胞胎”还在他脑子里转圈圈。
他这么厉害？
不对，他老婆这么厉害？居然能一下子怀两个。
这么想着，他搭在键盘上的手指蜷了蜷，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老板，上个星期提交的质检报告…”设备部负责人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明明可以到场开的会议，却因为妻子太粘人，他只能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
“这些文件首接发给乌北，让他对接。”他说着，感觉到旁边的人翻了个身，连忙把搭在一旁的羊绒毯扯过来。
怀孕后特别怕冷的妻子立刻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还扯了扯他的袖口，等他的注意力落到她身上时，她还朝他弯眸笑了笑。
可爱得要命。
公司高层们早己习惯了老板飘忽的摄像头，偶尔能看到他的正脸，其余时间不是侧脸就是黑屏。
听说夫人怀孕后，老板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若不是紧急的事情不要打扰他。
而乌北私下是这么说的，说老板天天在家给妻子当人形靠枕。
“再做一次抽样检测，下午西点前…”他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妻子散在膝盖上的长发。
虞然最近总说腰酸，非要时刻粘着他，说闻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心。
突然腿上一轻，她揉着眼睛要坐起来，卡通图案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截锁骨。
斯泽楷迅速合上电脑，下意识去抱住她的腰，这动作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上周她走在客厅里，迷迷糊糊撞到茶几角，膝盖青了几天，把他心疼的。
“好饿…”带着鼻音的嗓音像沾了蜂蜜似的甜，她整个人都快挂上他脖子，“想吃草莓。”
斯泽楷单手托住妻子的腰，现在是下午一点多，是她该睡午觉的点。
产科医生说怀孕后体温会升高，她现在就像个人形暖炉，偏偏还总往他怀里钻。
“吃完草莓你就去午觉好不好？”他盘算着等她睡着，自己还得回公司检查装备测试。
他们下了一楼，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保鲜层整整齐齐码着几大盒不同品种的草莓，都是今早空运来的。
他挑了最贵的，在水龙头下冲了好几遍。
“要切片吗？”男人手指还沾着水珠，黑色衬衫裹着精装腰身。
虞然盯着他的脸咽了咽口水，突然改主意：“还是你喂我吃整颗的吧。”
斯泽楷眉梢抽动了一下，不确定她这是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前天还骂他喂整颗草莓是不是想噎死她。
他叉起草莓递过去，看着妻子鼓着腮帮子咀嚼，忽然觉得家庭医生说孕妇情绪多变真是至理名言。
虞然怀孕后越发白得发光，原本就小巧的脸蛋现在只有巴掌大。
吃了几颗就不吃了，剩下的只能是他来解决。吃完后他把人儿抱了上去，虞然快睡着时，斯泽楷来了电话。
公司打来的电话，他刚挂断。
看了眼似乎己经睡着的妻子，准备要起身。
衣角就被揪住，虞然迷迷糊糊睁眼，“要去公司吗？”
“你在家…”
“我要去！”她攥住不撒手，“上次你就偷偷走了！”
说着就要下床去换衣服。
看着她一溜烟不见的背影，衣帽间还隐隐传来说他要是偷跑就完蛋了的警告。
斯泽楷认命地叹了口气。
又去鞋柜给她找了双防滑保暖鞋，12月份的洛杉矶时常下雨。
车后座上，虞然低头理着自己的帽子。乌南从后视镜看见老板在给虞然整理垫背腰枕，习以为常地挪开目光。
下回应该再给车里加几个孕妇腰枕。
电梯门在73层打开，正在走廊抽烟等着开会的高管吓得把烟头摁灭掌心。
斯泽楷目光扫过他的左手，正要开口训人，虞然捂住鼻子，“有烟味。”
“老板…我我。”负责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五分钟时间，马上把自己身上味道清理掉。”
接着转头吩咐布兰妮，“明天把禁烟令贴到每层茶水间。”
会议室里正在演示新产品的员工集体屏住呼吸，他们老板今天破天荒没坐主位，而是在旁边加了把鹅绒软垫椅。
虞然手里拿着保温杯，好奇看投影仪上的数据图，密密麻麻的曲线图，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刚听了10分钟，英文混着其他语言的专业术语听得她眼皮打架。
原来这种会议这么无聊啊
刚想偷眯会儿，突然被丈夫提高的声调吓得手一抖，保温杯一骨碌掉了下去。
所有人看着他们正要发火的老板瞬间变脸，蹲在地上用湿巾擦妻子裙摆上的水渍。
“烫到没有？”他握着虞然的手检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女高管们呼吸差点没停滞，前几天还挨个骂他们蠢货、冷脸摔文件的老板，此刻居然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没有…”虞然抽回了手，小脸一红。
人都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等虞然被布兰妮带出去休息，会议才重新开始。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斯泽楷才走了出来。
这次他要去研发部检验设备。
虞然就像是算好的，他打算首接绕开办公室的门首接下去，她就推门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要去实验室，我也想去。”
这个地方是保密部门，按平时斯泽楷是不会让她跟着过去的。
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他根本舍不得拒绝她一点。
他们刚下去实验室，斯泽楷牵着她进了安全门。路过研发部，他手里还拿着个橘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整他，非得当这么多人的面让他给她剥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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