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到笔的江晚舟，顺利回到座位。
看着满脸紧张的王丽丽，朝她得意的炫耀了一番新的钢笔。
王丽丽心里愤怒万分，但是又丝毫不能表现出来。
这件事对江晚舟而言，是好事。
她本也不是啥好人。
所以她并不打算追究。
蹭一蹭王丽丽的恶毒。
她不被淘汰的几率将大大提高。
其余很多钢笔被弄坏的同学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这场考试是市里面的统考，因此考试时间没办法更改。
教室里一直断断续续有同学小声抽泣着。
弯曲的钢笔能写，但是非常慢，书写极其不顺手。
时不时还会出一大坨墨水，将试卷染黑。
这第一场考试又是语文，作文根本写不完。
一场考试下来，有十来个同学都哭了。
很多事情，一旦开了个不好的头。
后续就很难收尾。
因为心态彻底崩了。
…
两天的考试很快便收尾。
江晚舟自我感觉发挥良好。
也庆幸自已不是圣母。
考完最后一门。
班主任站在教室外。
叹了一口气。
他的亲侄子也在文科复习班。
是钢笔笔尖没坏的同学之一。
他一开始想过努力为同学争取，但是想到如果这件事情顺其自然，他的亲侄子能参加高考的概率便大大增加。
于是这件事，他便不咸不淡的处理了。
每个人都在为自已利益最大化。
每个人也只管得了自已。
…
晚上，高考四人组一起庆祝考试结束，以及寒假来临。
今年的寒假从1月20日一直持续到2月11日，也就是元宵节结束。
食堂里面暖烘烘的。
不少下井的矿工，从澡堂子出来后，到食堂吃面条。
齐衡因着伙食改善不少，加上少了家庭的烦恼。
瘦削的脸上长了点肉。
肤色也白了一些。
耀眼的五官被放大了优点。
田小禾看着齐衡，对着江晚舟说道：“齐衡当年不仅是学霸，还是校草，多少女同学按耐不住自已的心思，给他递情书呢。”
说到情书，田小禾打趣江晚舟：“那么多男同学给你情书，咋样，有没有看上的？”
江晚舟一脸懵：黑人问号脸？？？
“情书，什么情书？”
齐衡朝着田小禾使了使脸色，奈何田小禾自顾自的说着。
“就是我们理科班不少男同学给你写的情书呀，有两封还让我转交，我想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衡打断。
“是这样的，我怕他们打扰你学习，就私自把那些信件收起来了。”
齐衡说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他继续补充：“高考是大事，断不能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影响了学习。”
江晚舟想到宋一川那天晚上说的话，“他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你确定他没有别的想法？”
再看了看齐衡略微慌张的脸。
两人视线相对。
他渴望从江晚舟眼里看到允许。
江晚舟回了他一个微笑，“没事，齐衡你做的很好，高考更重要。”
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
没事，你们班那些歪瓜裂枣，她真的看不上。
齐衡明显松快一些，“我以后，再把信给你。”
“不用给我，都撕了吧！”江晚舟十分爽快。
王涛和田小禾双双倒吸一口凉气。
江晚舟，是个狠人！
几人又谈到寒假的安排。
田小禾叹了口气：“我还能怎么安排，当然是补班啦！估计春节我都得上班，毕竟之前工友们帮我上了那么多班，现在该还回去了。”
王涛点了点头，同病相怜的语气说道：“我也是一样的，趁着春节还工友的情谊，顺便挣点加班工资，明年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江晚舟侧过头，看了看齐衡，“你呢？”
齐衡有些纠结。
他很想多跟江晚舟独处。
但是江晚舟不爱学习，也似乎不愿意经常看到他。
“我打算明天回老家，家里爷爷和弟弟需要人看着，等过了年再回来。”
江晚舟点了点头。
齐衡也看向她，“晚舟，你呢？”
“我先休息两天，然后便回老家去，我爸妈好久没看到我，估计想我了，我也过完年再回来。”
说到这里，江晚舟对着齐衡补充道：“明天上午9点，你叫我，我跟你说点事。”
她其实想说，想给他买点东西回老家。
但是田小禾和王涛在场，她怕他面子上过不去。
齐衡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
齐衡果真非常准时。
江晚舟带着他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
给他以及他父母、弟弟、爷爷的新衣服新鞋，以及糖、油、点心等吃食。
公交车站。
江晚舟递给他一个小包，里面有200块钱和零零散散的各种票证。
“我知道你身上有钱花，但是家里富余一些，过年也会和气一些。”
齐衡点了点头，没有推脱，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包。
捏在手里轻轻的摩擦着小包上小兔子的刺绣。
江晚舟不停的念叨着。
仿佛二人换了个身份。
她变成叨叨叨的补课老师。
“齐衡，要是你爸再打你妈，你就直接打回去。
他一天天抽烟喝酒就算了，还把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家人身上。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揍他便是，我支持你！”
齐衡背着大包小包，耐心的听着。
“还有，回家之后，多买点肉吃。你看你脸上，好不容易吃胖了点，别回趟老家就又瘦回去了。”
齐衡点了点头。
“不要舍不得花钱，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脆弱的关系就是靠着钱来维持着的。
今年你可以带着你妈回外公外婆家，多买些吃的喝的，他们态度就好起来了。”
齐衡看着江晚舟亮亮的眼睛。
他很想说，江晚舟，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他知道江晚舟和宋一川在谈对象。
但他不介意。
只要他能一直在她身边。
若是偶尔幸运，能得到她一个拥抱，便足矣。
公交车站台前，有不少候车的人。
他只能把想法埋在心里面。
“江晚舟，谢谢你～”
公交车缓缓驶去。
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江晚舟给他的小包。
轻轻凑到鼻尖，上面还有独属于她的香气。
暖暖的柔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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