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大人的抓捕行动做得非常干净,跟随三当家的匪众尽数服诛。县丞大人开恩吴老六是匪籍,聘用他成为清河县的衙役。
吴老六趁机献策,他知道马寨的所有秘密通道。现在三当家服诛,封锁消息假借三当家的名头将马匪的精锐调出,趁此机会袭击马寨断其后路。离开马寨险要的地势,那大批匪徒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由县丞大人拿捏?
吴老六之前刺杀三当家,已经送给了他一份不小的剿匪功绩。清沙县的县令早有意致仕,朝廷也已经做了批复,只是一直还没寻到个继任的。他有了这份剿匪的功绩再请清沙县令写封推荐信,这清沙县的一把手就是我了。如今又是里应外合打算平匪患,县丞越看他越顺眼。
只是剿匪这事兹事体大,得等郡守的使者到了,告知朝廷知晓之后才能动兵。而且目前真县令大人已经归位,他想要指挥军队,就必得等县令大人定夺,他一个二把手,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一把手直接与郡守商议用兵之事。
虽然用兵之事兵贵神速,但没通知朝廷私自派兵即使剿匪成功也可能乌纱帽被撸。为了一家老小的吃食,为了平步青云只能保守保守再保守。至于延误的兵机,县丞大人也无能为力。
去县丞的宅邸迎回了张县令,府衙内贼人的血迹已经吩咐仆妇们擦洗干净,空气中充盈着皂角的芬芳。县令大人的妻小与张县令抱在一起哭诉离别之苦。
槐安国的男女大防并不重,失去丈夫的女子也可以再嫁。张县令只是心疼妻子深陷匪窝,并未因她失了贞洁而生出许多嫌隙,反而更加琴瑟和鸣。他自已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知道活着是多么不易。
张县令阅览了清河县历年的卷宗,清河马匪已危害南柯郡二十一年,也是郡守的心腹大患。
奈何马寨所在的琅琊山地形奇崛绵延数百余里,每次朝廷大兵压境,马寨的匪类便如归鸟入山林,躲进琅琊山内。官兵遍寻不见,派出去寻找的官兵反而被腰斩脸上刻了耻字,尸身扔出来,真乃奇耻大辱!
郡守通过飞鸽传书,知道匪首三当家被除,马匪吴老六投诚的事连说了三个好字,当天多吃了三碗米饭。连夜写信连同自已的信物一并交给亲卫,派遣调兵。飞鸽传书清河县那边同意出兵,并派亲卫沿途征召三万府兵前往支援,请清河县令早做准备。
兵贵神速,吴老六带着几个叛变的马匪携几大箱金银布匹回到马寨,为寨主带来形势大好的假象。其实那几箱金银只有顶上是真的底下是暗格里面藏了活人。
吴老六假传三当家的口信说:“事已办妥,真县令身死,清河县收入囊中。但林家村知道真县令的事,需要屠村。”大当家好勇斗狠,并不觉得屠一个村子有多费事。二当家多疑狠毒,羽扇轻摇,并不言语,只拉着他们几人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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