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神色陡然变得诡异非常,那嘴角牵起的弧度仿若藏着无尽阴谋,令人心生寒意。紧接着,他缓缓从袖中摸出一本账册,双手高高举起,将其举过头顶,扯着嗓子高呼:“皇上!臣有本要奏!臣要状告侯府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这一下,恰似平地里起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都震得呆愣当场,脸上还残留着因楚瑶方才“反杀”而生的喜悦,此刻却瞬间凝固,被这猝不及防的指控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楚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心下暗叫不好,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难不成这从头到尾都是周大人精心设下的圈套?他先佯装弱势,节节败退,引得我拿出联名书,而后再掏出这本伪造的账册,妄图反咬一口?这般手段,当真是环环相扣、心机深沉,不可谓不厉害啊!”她心内虽惊,但多年来在现代社会摸爬滚打,又历经重生后的种种风浪,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腾地就冒了起来。“哼,想算计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可楚瑶又岂是等闲之辈?她本是重生而来,历经无数风浪、身经百战,什么样的诡谲场面没见过,这点雕虫小伎,又怎能将她难住?短暂的惊愕过后,她非但没一丝慌张地急于辩解,反倒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清脆响亮,直笑得花枝乱颤,娇躯轻颤,把一旁正满心期待看她如何应对的周大人看得满脸懵然,不知所措。
“周大人,你莫不是来搞笑的?就这……也配叫证据?”楚瑶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伸出玉指,遥遥指着那本账册,语调里满是轻蔑与不屑,心想着“这账册假得也太明显了,简直是把旁人都当傻子,我且先在气势上镇住他,看他还能怎么蹦跶”,嘴上接着说道,“本妃劝你,下次伪造账目的时候,好歹用点心呐!这般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简直是在侮辱本妃的智商!”温景立在一旁,瞧着自家王妃这副古灵精怪、“戏精”上身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眸中更是溢满了宠溺,心想着,他家王妃啊,果真是永远能在关键时刻带来惊喜,从不叫人失望。
周大人被楚瑶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弄得阵脚大乱,涨红了脸,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斗鸡,梗着脖子,磕磕巴巴地说道:“世子妃,休要信口雌黄!这账目……”
“哦?是吗?”楚瑶柳眉一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周大人的话,美目之中瞬间寒意凛冽,仿若冬日霜刃,“那本妃倒要好好瞧瞧,这账目到底有啥问题!”言罢,她莲步轻移,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周大人手中的账册,修长的手指飞速翻动着纸页,那模样好似经验老到的账房先生在核查收支。此时她心里盘算着,“哼,破绽肯定不少,我得一条一条揪出来,让你彻底无话可说,看你还怎么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
“这……”楚瑶猛地停下动作,指尖重重地戳在账册一处,声音冷若冰霜,“周大人,你确定……这是真的?”她朱唇轻启,语气轻蔑至极,而后便如那技艺高超的庖丁解牛般,将账目上的错漏之处一一精准指出。
“啧啧啧,周大人,这‘绢布五百匹,纹银二千两’,敢问周大人,这绢布难不成是用金线织就的?怎会这般昂贵?”话落,四周官员们交头接耳,旋即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小德子更是夸张,双手捂着嘴,肩膀微微抖动,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楚瑶攻势不停,继续“火力输出”:“还有这‘笔墨纸砚一千两’,周大人,您这是拿金子做的笔,玉石做的砚台吗?如此奢靡铺张,不知情的,还以为掌管这账目的是国库呢!”她每犀利道出一处错误,皇帝那本就威严冷峻的脸色便愈发阴沉一分,犹如暴风雨将至的暗沉天空。楚瑶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皇帝的神色,暗忖“皇上英明,这些漏洞如此明显,他定能看出这是周大人在污蔑,我且再加把劲,把这脏水彻底泼回去”。
温景不动声色地轻轻捏了捏楚瑶的手,那手上传递的力度满是赞赏与鼓励。楚瑶俏皮地回握一下,抬眸送上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二人默契十足,无需多言,单单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知晓彼此心意。
楚瑶利落地合上账册,语调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周大人,这账目上的错误,就连小德子都能瞧出不对劲,你还有何话说?”周大人嘴唇哆嗦个不停,嗫嚅半天,愣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皇上……”他刚艰难开口,楚瑶柳眉一蹙,玉手一扬,猛地将账册扔到他脚下,“这可是你呈上来的‘铁证’啊!”周大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腔凄惨,声声喊着:“皇上!臣冤枉啊!这账册……这账册并非臣所做,而是臣手下办事不利,伪造了账目,臣毫不知情啊!”那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会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笑意,“哦?周大人这是打算甩锅了?真是好一个‘臣冤枉’啊!敢问周大人,你这手下是谁?叫什么名字?身居何职?现在何处?本妃倒是想见见这位‘人才’,竟然能伪造出如此……别出心裁的账目!”她心中鄙夷极了,“做了坏事还想推脱,门儿都没有,我今天非得把你这谎话拆穿到底,让你原形毕露。”
周大人被这一连串犀利追问怼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眼神闪躲,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这……”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神色慌乱至极。
“皇上,”楚瑶身姿婀娜地向前迈出一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行了一礼,仪态端庄,言辞恳切,“既然周大人说这账目是他手下所为,那不如就彻查周大人的所有手下,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伪造账目,诬陷忠良!臣妇愿意协助彻查,还侯府一个清白!”此刻她心想,只要皇上应允彻查,周大人那点腌臜事儿迟早得暴露,侯府便能彻底洗清冤屈。
皇帝端坐龙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锐利之光,垂眸沉吟片刻,而后微微颔首,沉声道:“准奏!此事就交由世子妃和刑部共同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圣旨一下,周大人仿若遭了雷击,身形晃了晃,脸色愈发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万没想到,自已苦心孤诣、精心策划的计谋,竟会被楚瑶这般举重若轻地化解,还反倒将自已逼入绝境,再无转圜余地。他抬眸,怨毒又不甘地盯着楚瑶,那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
随着调查逐步深入,周大人苦心经营的势力如同摇摇欲坠的沙堡,开始土崩瓦解,那些曾经依附于他、指望攀附谋利的官员们,见势不妙,纷纷倒戈相向,生怕被牵连其中,祸及自身。周大人瞬间从昔日威风八面沦为过街老鼠,整日惶惶不安,犹如丧家之犬。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一个黑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侯府……
“事情办得如何?”一个低沉沙哑、仿若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回禀大人,一切按计划进行……”黑影单膝跪地,身形紧绷,恭敬有加地回答。
“很好……”那声音中裹挟着丝丝阴冷寒意,似能穿透黑夜,“楚瑶……温景……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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