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日头高悬,仿若一轮炽热金球,毫无保留地倾洒光芒,将侯府庭院浸沐在一片暖煦之中。暖阳穿透枝叶缝隙,丝丝缕缕,在石板路上交织出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绮丽织锦。微风恰似灵动的精灵,轻悠悠拂过,携着满院馥郁花香,悠悠荡漾,似要将这静好宁谧氛围晕染得愈发醉人,馥郁得直沁人心脾,引得彩蝶翩跹,似与光影共舞,让人仿若置身桃源画境。
然而,这般悠然景致,转瞬便被打破。一阵急促凌乱、仿若密集鼓点的脚步声,突兀且粗暴地撕裂这份安宁。温景的心腹侍卫阿大,神色仓皇失措,犹如惊弓之鸟,满脸惊惶之色,额前发丝被豆大汗水浸湿,一绺绺狼狈地贴在脸颊,恰似凌乱草绳,衣衫更是因一路夺命狂奔,褶皱不堪,衣角肆意翻飞,尽显狼狈之态,朝着温景所在前厅,踉跄奔来。
“世子,宫里…宫里出事了!”阿大嘶吼出声,那声音仿若被撕裂的破旧布帛,因焦急与惊恐而剧烈颤抖,音波如利刃,直直划破庭院静谧,惊得枝头休憩雀鸟,“呼啦”一声振翅乱飞,慌乱啼叫,似在控诉这突如其来的惊扰。
彼时,温景正闲坐前厅,于雕花檀木桌旁悠然品茶,手中那温润茶盏,尚未及送至唇边,便被这喊声震得身形一滞。刹那间,他神色骤变,眼眸仿若被墨色浓稠汁液瞬间浸染,暗沉幽深似无尽渊潭,周身气息仿若三九寒天凛冽刺骨的冷风,肆意翻涌呼啸,周遭气压仿若被无形巨手猛地攥紧,急剧降了下来,寒意弥漫。
阿大顿觉脚底寒意仿若冰蛇上蹿,直钻脑门,双腿似被抽去筋骨,绵软无力,不受控制地发软打颤,膝盖一弯,差点就“扑通”一声,像溃败的残兵般跪倒在地。他身形摇晃欲坠,忙用手死死撑住一旁朱红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才勉强稳住自已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此刻,厅中茶香袅袅依旧,悠悠飘散,可原本悠然闲适之景,却似被风暴席卷,荡然无存。似有厚重阴云,滚滚压境,层层堆叠,将厅中每一寸空气都染得凝重压抑,沉甸甸得叫人喘不过气,仿若暴风雨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楚瑶本在温景身侧,笑语盈盈,眉眼弯弯,恰似春日盛绽的娇花,正分享着府中琐碎趣事,轻言软语,满是生活烟火温情。变故突至,她面容笑意瞬间凝霜消逝,神色全然转为凝重,贝齿轻咬下唇,素手急切却不失温柔地伸出,仿若灵动白鸽,快速且稳稳地拍了拍温景紧绷得好似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的手背,指尖间,传递安抚之力,声若春日山涧潺潺溪流,清脆且暖人,轻声劝道:“世子,您且稳住心神,切不可自乱阵脚呀。这宫中,本就是风云变幻、波谲云诡之地,流言蜚语恰似那春日漫天柳絮,没个准头,肆意纷飞,不过是些无根之萍,当不得真的。阿大既是忠心耿耿赶来报信,想必事态还留有余地,尚未到山穷水尽、不可收拾之地步。咱静下心,平心静气听他讲清楚,方能洞察全貌,谋定而后动,寻出应对良策呀。”
言罢,她抬眸望向阿大,目光恰似春日暖阳,满是鼓励与安抚,熠熠生辉,“阿大,你莫要慌张,也别着急,慢慢道来便是。咱们侯府这些年,历经风雨洗礼,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识过?便是天大难关,有世子坐镇指挥,有咱们上下一心、齐心协力,总能寻出破局之法的。你且安心,详述来龙去脉,莫漏了关键之处,哪怕是细微末节,或许都藏着转机呐。”
阿大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似艰难吞咽巨石,抬袖胡乱抹了把脸上汗珠,那袖摆早已被汗水湿透,努力平稳心神,胸脯剧烈起伏几下,缓了缓那急促如拉风箱般的呼吸,这才接着禀报道:“回世子妃,如今宫里都在传……传……”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似被一团乱麻死死缠住,舌尖打结,磕磕绊绊,半天也扯不清个头绪,急得面皮涨红。
楚瑶柳眉微微一蹙,恰似春日柳叶被轻折,目光中添了几分焦急与嗔怪,轻嗔道:“传什么?难不成天上下红雨了,这般难以启齿?”
“比天上下红雨还离谱!”阿大急得两手在耳边乱抓,面皮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番茄,额上青筋隐现,似蜿蜒蚯蚓,“宫里都在传,说咱们侯府如今得了势,尾巴便像那灌了铅的秤砣,翘到天上去了,行事骄纵跋扈,全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温景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尖锐冰碴子,冷冽刺骨,似寒夜朔风,直直刺向阿大,冻得他身形一颤。
“还说……世子妃您恃宠而骄,将来怕是要……”阿大声音渐低,仿若蚊蝇嗡嗡,畏畏缩缩,目光只敢偷偷往楚瑶那儿瞄,似怕被怪罪。
“怕是要取而代之,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吧?”楚瑶神色平静,仿若静谧湖面,不慌不忙接过话茬,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半分喜怒,波澜不惊。
温景眸色一暗,长臂仿若苍鹰舒展羽翼,一伸,稳稳搂住楚瑶的肩膀,倾身贴近她耳畔,低语慰藉,热气轻拂她耳垂,话语暖人却暗藏锋芒:“瑶儿莫怕,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瞎蹦跶,妄图兴风作浪,实则不足为惧。咱们岂会被这等腌臜手段唬住,定能从容应对。”
音落未久,一位宫女袅袅婷婷而来,身姿轻盈,恰似风中弱柳,双手虔诚捧着个精致锦盒,盒面绣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绣鞋轻移,莲步生花,停住后欠身行礼,姿态恭顺,脆生生道:“奴婢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妃。”礼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似恭敬,可那眉梢眼角却透着傲慢劲儿,仿若藏在花丛的尖刺,“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世子妃的宫宴回礼。”
楚瑶玉手伸出,仿若凝脂探出锦袖,接过锦盒,眼含浅笑,目光却锐利似鹰,细细打量眼前宫女,朱唇轻启:“贵妃娘娘真是客气,还劳烦姑娘跑这一趟了。”那宫女眼珠机灵一转,仿若狡黠狸猫,佯装无意说道:“可不是嘛,贵妃娘娘说了,侯府如今风头正盛,这宫里啊,可得小心着点儿,别一不小心,就……”话到关键处,故意拖长音,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恰似暗夜幽魅,旋即转身,施施然而去。
楚瑶打开锦盒,里头静静卧着一支凤钗,金芒璀璨,似有灼灼华光。温景目光触及,眸中寒光恰似利刃闪过,锋锐冷冽:“好一个柳贵妃,这是在警告我们吗?”
楚瑶指尖轻拈,拿起凤钗,放在掌心缓缓,指尖感受着纹路凹凸,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似笑非笑:“世子,这宫里的水啊,真是越来越浑了……”话毕,将凤钗轻轻放下,可那双眼,刹那间锐利如鹰隼,“这回礼,收得可真是……烫手啊。”
纤细手指沿着凤钗上凤凰纹路,眼神却冰冷似霜寒,仿若寒夜霜花。楚瑶心下明白,这哪是什么回礼,分明是柳贵妃递来的一封战书!前世柳贵妃那些阴狠毒辣、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手段,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桩桩件件,皆是血泪教训。她神色自若,不动声色把凤钗放回锦盒,面上还绽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之色,柔声道:“贵妃娘娘如此厚爱,妾身感激不尽。”
温景顺势将楚瑶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发顶,语气温柔似水,仿若春日柔风,却暗藏锋刃:“瑶儿莫怕,为夫定会护你周全。”他看似平和,心底实则早已惊涛骇浪,柳贵妃这心思,恰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支凤钗,摆明是想在侯府与皇室间挑拨离间,楚瑶稍有差池,便会掉进她设好的圈套,陷入万劫不复。
楚瑶偎在温景怀里,汲取着他的暖意,心却清醒得很。她可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傻白甜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世,那些曾害她之人,她发誓要统统拖入地狱深渊!念头闪过,她仰起头,眼眸波光潋滟,闪过一丝狡黠,仿若暗夜流星:“世子,妾身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附在温景耳畔,轻声低语几句,温景听着,嘴角也勾出一抹深意满满的笑,仿若洞悉战局的军师。
“好,就依瑶儿所言,”温景低头,轻吻楚瑶额头,似有柔情蜜意,亦有并肩作战的默契,“咱们就陪她好好玩玩。”
夜幕如墨,悄然铺洒,侯府书房内烛火摇曳,亮如白昼,仿若白昼星辰。楚瑶铺展一张宣纸,素手执起毛笔,饱蘸墨汁,笔锋游走如龙蛇,眨眼间,一个大胆缜密的计划跃然纸上,字迹刚劲有力,透着果敢决绝。搁笔,将宣纸递向温景,眼中满是自信光芒,仿若璀璨星辰:“世子,明日,咱们便……”话未落地,目光遽然投向窗外,只见一抹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仿若暗夜幽灵。
“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呢……”
楚瑶听闻宫中流言,没露丝毫怯意,反倒笑得花枝乱颤,仿若春日烂漫山花,直言贵妃娘娘太客气,这凤钗甚合心意。温景瞧着她这般模样,也被感染得笑出声来,两人这副满不在乎、“你奈我何”的架势,把前来探听消息的宫女弄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回了宫,仿若误闯迷阵。
一回屋内,楚瑶即刻差人找来一尊玉如意,那玉如意温润剔透、价值连城,原是温景特意搜罗,打算待她生辰时送上惊喜,如今却成了反击柳贵妃的利器。楚瑶亲书一信,言辞恳切真挚,字里行间满是对柳贵妃的尊崇与感恩,还表明定会珍视凤钗,日日佩戴,彰显对贵妃敬意,句句诚恳,仿若肺腑之言。
玉如意与信被快马加鞭送进柳贵妃宫中。柳贵妃端坐凤椅,满心期待想看侯府出丑,待打开锦盒,瞧见那流光溢彩、品质卓绝的玉如意,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恰似锅底,铁青得吓人,仿若被当众扇了耳光。这玉如意相较她送的凤钗,贵重不知凡几,楚瑶此举,无异于当众扇她耳光,衬得她小家子气,恰似搬起石头狠狠砸了自已的脚,狼狈不堪。
柳贵妃盛怒之下,抬手将手中茶杯狠狠摔向地面,“砰”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碎屑飞溅,周遭宫女吓得花容失色,簌簌发抖,仿若受惊鹌鹑。
消息传回侯府,众人听闻,对楚瑶的机敏聪慧赞叹有加。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缝,嘴都合不拢,直夸楚瑶是有福之人,日后定能让侯府门楣生辉,仿若侯府明珠。温景更是对楚瑶刮目相看,本以为她会或气或怕,没料到竟这般沉着冷静,将计就计,漂亮反败为胜,仿若巾帼英雄。
可风波哪会轻易平息?柳贵妃在宫里头丢了这么大脸,怎会善罢甘休?她与周大人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此次失手,只会让他们愈发警觉,暗中摩拳擦掌,酝酿一场更大、更险的阴谋。侯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仿若海面下藏着凶猛巨兽,一场遮天蔽日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汇聚、酝酿……
入夜,小德子脚步匆匆,悄无声息来到御书房,躬身立在龙案一侧,压低声儿道:“皇上,奴才有件事……”
(http://www.220book.com/book/HSNT/)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