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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赈灾临险,困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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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乌云似怒兽翻腾,滚滚而来,须臾间便将那明亮苍穹遮蔽得密不透光,天地间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压抑之感扑面而来。楚瑶与温景心急如焚,仿若被烈火灼心,顾不上这恶劣天象,驱马扬鞭,朝着受灾最为严重的几个村庄一路疾驰,恨不能肋生双翼,即刻飞至。

才刚出得城来,眼前之景却如一道晴天霹雳,生生将他们前行的步伐拦住。原先那宽阔平坦、可供四马并行、尽显堂皇气派的官道,如今仿若历经一场残酷战争的洗礼,被暴雨这头暴虐巨兽肆意践踏、啃噬得面目全非。

泥水似脱缰野马,四处横流、肆意漫漶,大大小小的坑洼宛如狰狞鬼脸,密密麻麻地布满路面,深一处浅一处,有的仿若无底黑洞,有的恰似险恶陷阱,马车行至此处,恰似误闯泥沼的困兽,车轮深陷泥潭,徒劳地高速空转,溅起的泥水如暗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身、众人身上。

赶车的马夫,本是个身强体壮、沉稳干练之人,可此刻也乱了分寸,黝黑面庞涨得通红,额头豆大的汗珠成串滚落,砸在车辕上,溅起微小泥花,他双手如痉挛般死死攥着缰绳,来回猛扯,嘴里不住念叨:“这…这可如何是好哇!”话音还在嘴边打颤,天空似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拧了一下,愈发阴沉如墨,转瞬之间,豆大的雨点裹挟着劲风,噼里啪啦地狠砸而下,恰似密集鼓点,敲得人心惊肉跳,马夫更是急得像热锅上乱转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踱步,眼神满是惊惶。

温景身姿矫健敏捷,如苍鹰俯冲,翻身下马,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弧线,大步迈向马车,他身姿笔挺,宛如苍松,可眉头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深邃双眸仿若能洞察泥潭每一处奥秘,紧紧盯着车轮与周边烂泥,仔细查探、分析着脱困之法。

楚瑶也随之轻盈跃下马车,她身着的锦绣裙摆瞬间被泥水玷污,可她仿若未觉,望着这糟糕透顶、仿若天堑的路况,心急似油煎,贝齿轻咬下唇,直至咬出一排浅浅印痕,神色满是忧虑焦急。

“看来只能先寻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想法子了。”楚瑶无奈叹道,声音里透着不甘与焦灼。

谁能料到,这场雨仿若被施了魔咒,势头不减反增,恰似天河决堤,滔滔洪水汹涌而下,毫无停歇之势。

众人狼狈躲进一座破旧庙宇,庙宇内蛛网纵横交错,似岁月织就的密网,尘土厚积,在昏暗光线下飞舞弥漫,佛像缺了边角、色泽斑驳,神色悲悯又无奈,仿若也在为这灾荒哀伤。楚瑶在这局促之地来回踱步,心急如焚,脑海之中恰似放映一场悲惨默片,不断浮现出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寒风中抱团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与饥饿的凄惨景象。

温景瞧着她这般煎熬模样,心疼不已,上前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却透着坚定:“别担心,我们定会尽快把物资送过去的。”可他嘴上这般安抚,心底却似明镜高悬,知晓照当下这糟糕情形继续发展,怕是后续会引发难以估量的灾祸,后果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时光,仿若一道夺命惊雷炸响,噩耗匆匆传来。受灾村庄的临时赈灾营地,本是灾民们翘首以盼、赖以生存的希望之所,却因迟迟盼不来新物资补给,仿若久旱无雨的干裂田地,生机断绝,希望成灰。

一些难民情绪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怒目圆睁、满脸愤懑,嘶吼着、叫嚷着开始冲击营地,营地内哭喊声、叫骂声交织,现场混乱得仿若被捅了的马蜂窝,一片乌烟瘴气、人仰马翻。

楚瑶听闻此消息,脸色刹那间褪去所有血色,惨白如纸,仿若春日娇艳花朵突遭寒霜速冻,她猛地一把紧紧抓住温景的手臂,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白、咯咯作响,眼中满是焦急与决绝:“不行,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再拖下去,真不知还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温景凝视着她焦急若狂的神色,神色凝重深沉,仿若承载千钧,沉声道:“我去安排。”

就在他转身欲快步离开之时,一个浑身湿透的士兵仿若风雨飘摇中的残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衣衫紧贴身躯,勾勒出瘦骨嶙峋之态,脸色惨白似霜,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哆嗦得仿若深秋落叶,声音颤抖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喊道:“世子…世子妃…不好了!营地…营地被冲垮了!”

楚瑶只觉眼前一黑,仿若天旋地转,身子晃了几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温景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如鬼魅,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仿若被一层寒霜严裹,透着彻骨寒意。

那暴雨仿若癫狂的恶兽,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破坏力,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恰似天河决堤,滔滔洪流汹涌奔腾。

它挥舞着狰狞的雨鞭,不仅将原本坚实平整的道路抽打得千疮百孔、泥泞不堪,彻底冲毁了通行的希望,更是如同一头失控的洪荒巨兽,把那临时搭建、承载着无数灾民殷切期盼的营地,也残忍地践踏于脚下,脆弱的营帐被连根拔起,简易的棚屋七零八落,仿若残败的积木散落一地,全然没了庇护之所的模样。

这般惨状,无疑是在本就艰难困苦的救灾局势上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让人心如坠冰窟,满是绝望。

楚瑶目睹此景,胸脯剧烈起伏,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犹如溺水之人竭力抓取救命稻草般,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强令自已镇定下来。

她深知,事已至此,慌乱恰似迷乱心智的瘴气,百害而无一利,只能徒增乱局。于是,她轻轻推开温景关切搀扶的手,挺直了腰杆,那目光仿若寒夜星辰,熠熠生辉且坚定非常,掷地有声道:“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温景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心疼,这娇柔女子本应在深闺享尽安稳,如今却要直面灾厄,可同时,心底也涌起钦佩之情,佩服她这份临危不惧的果敢。

温景旋即雷厉风行,高声呼喊,迅速召集随行的人手,众人抖擞精神,哪怕前路艰险,也毅然决然踏上征程。

那道路仿若一片巨大的泥沼陷阱,浓稠的泥浆似恶魔之手,死死拽住马蹄、鞋底,每前行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可他们凭借顽强意志,披荆斩棘,历经磨难,终望见了受灾村庄的轮廓。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远比想象中更触目惊心。

营地仿若被狂风席卷、洪水肆虐后的废墟,残木断梁、破布碎毡散落四处,哭喊声、哀叹声交织成一曲悲怆乐章,弥漫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

衣衫褴褛的难民们,似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浑身湿透,紧紧相拥,在绝望中瑟瑟发抖,眼神满是无助与渴求。

见楚瑶和温景现身,仿若盼到救星的人群瞬间涌动起来,几个难民满脸悲愤,眼眶通红,冲在前头叫嚷道:“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肚子都快饿瘪了,眼冒金星啦!”

“家没了,房子全被冲垮,我们现在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啊!”

更有人挥舞着瘦骨嶙峋的手臂,声嘶力竭地质问:“朝廷的赈灾粮呢?咋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人群里,几个面相凶狠、满脸戾气的男子,趁机煽风点火,跳着脚叫嚣:“哼,他们就是来糊弄咱们的!哪有什么赈灾粮,别抱希望啦!”

一时间,场面沸反盈天,恰似即将失控的脱缰野马,狂躁混乱。

楚瑶见状,作者“猫猫猫鱼鱼鱼”推荐阅读《重生后我与腹黑夫君共斗奸佞》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再次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凝聚力量,她莲步轻移,站至人前,身姿虽显瘦弱,声音却清亮如钟,穿透嘈杂:“乡亲们,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她将贪官吴县令如何克扣物资,致使粮款被截留,以及暴雨肆虐、道路毁坏,导致运输受阻的种种情形,条理清晰、毫无隐瞒地告知众人。

她言辞恳切,眼中泪光闪烁,满是真诚,这份真心如春日暖阳,渐渐融化了部分难民心头的坚冰,让他们慢慢安静下来。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男子身着官服,满脸骄横,领着几个衙役,气势汹汹大步流星走来,仿若恶犬巡街。

“楚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此人正是吴县令的心腹师爷,只见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楚瑶,扯着嗓子厉声呵斥:“你分明是蓄意拖延赈灾物资,妄图陷害朝廷!来人呐,把她给我拿下!”

楚瑶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冷笑,恰似寒夜利刃,直刺对方:“哼,吴县令的胆子才堪称滔天!竟敢克扣赈灾物资,中饱私囊,干下这等腌臜事,还妄想瞒天过海?”

师爷被这柔弱女子的气势震得一愣,舌尖打结,一时语塞,他万没料到看似温婉的楚瑶,竟这般能言善辩、牙尖嘴利。

“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叫嚷,又催衙役动手,“还愣着干啥!快抓人!”

“我看谁敢!”温景声音仿若三九寒霜,冰冷彻骨,身形一闪,如巍峨高山般挡在楚瑶身前。

师爷见状,手指颤抖着指向温景,哆哆嗦嗦道:“你…你… 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竟敢…”

“本世子奉旨赈灾,肩负皇命,你一个小小师爷,也敢螳臂当车、肆意阻拦?”温景目光似电,犀利如刀,紧盯师爷,话中满是警告威慑。

师爷吓得脸色煞白,如霜打的茄子,连退数步,深知温景威名,不敢再造次。

恰在此时,人群中一声高喊:“吴县令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吴县令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威风凛凛的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仿若巡游的霸主,实则心怀鬼胎。

吴县令到了近前,瞧见楚瑶,皮笑肉不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活像偷腥得逞又怕被抓的猫,转向温景时,赶忙拱手作揖,姿态谦卑到了极点:“下官不知世子与世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可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温景那如炬目光。

楚瑶见状,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扯下他的伪装面具:“吴大人,别在这惺惺作态了,你干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们可是一清二楚。”

吴县令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强作镇定,还假惺惺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狡辩道:“世子妃此言差矣,下官一心扑在百姓身上,鞠躬尽瘁,天地可鉴呐!”

“哦?是吗?”楚瑶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盯着他,“那敢问吴大人,赈灾的粮款究竟流向何处?为何灾民们至今仍颗粒未收、救济全无?”

吴县令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半个字。

他本盘算着趁道路毁坏、消息闭塞,神不知鬼不觉鲸吞赈灾款项,没料到温景和楚瑶这般迅速赶到。

此时,温景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吴县令,语气冷若冰霜:“吴大人,瞧瞧这是啥?”吴县令手颤抖得像风中残叶,接过信,只匆匆瞥一眼,脸色便“唰”地惨白如纸,那信上,一笔笔贪污赈灾款项的账目,清晰明了、铁证如山,仿若夺命咒符。

吴县令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心知大势已去,彻底完了,满心懊悔怎也没想到温景早已掌握把柄。

楚瑶瞧着他这狼狈模样,心中畅快,仿若阴霾被一扫而空,问道:“吴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吴县令张着嘴,像离水的鱼,却哑口无言,他明白,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无力回天、改变命运了。

温景冷眼俯视,吩咐手下:“把他押下去,听候发落。”衙役们一拥而上,拖走吴县令,难民们见状,欢呼雀跃,拍手称快,那声音似春雷炸响,驱散些许阴霾。

解决吴县令这一麻烦,楚瑶刚想全心投入赈灾事宜,却又被难题绊住,道路毁坏,物资滞留无法运送,恰似巨石横亘眼前。

正一筹莫展时,温景凑近,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楚瑶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满是惊喜,急切问道:“真的吗?”

温景点头微笑,仿若暖阳破云。

“太好了!”楚瑶激动相拥,“我就知道,你定有办法!”

温景轻拍她背,柔声道:“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继而透露,“我寻得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蜿蜒曲折,隐匿于山林,恰似一条秘密通道,虽陡峭险峻,荆棘似獠牙般横生,可胜在隐蔽,能巧妙绕过被洪水冲毁的路段。楚瑶当机立断,点齐人手,决意亲赴接应物资,温景放心不下,执意同行,楚瑶拗不过,只得应允。

一行人轻装简行,踏入小路,仿若探险的行者,步步惊心。

山路陡峭,众人需手脚并用,稍不留神就会滚落山坡;荆棘丛生,尖刺似暗器,划破衣衫、肌肤。楚瑶虽出身娇贵,养尊处优,此刻却似换了一人,咬紧牙关,额头上汗珠滚落,浸湿衣衫,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绝不喊苦叫累,展现出惊人毅力。

温景瞧在眼里,心疼万分,又为她骄傲不已。

行至约半天路程,众人终寻得一处相对平坦之地,楚瑶抬手抹了抹额头汗水,正欲招呼歇息,突然,一阵嘈杂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密集鼓点,敲在人心头。

“不好!”楚瑶心猛地一紧,警觉顿生。片刻间,一群壮汉仿若恶狼出林,从树林窜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满脸横肉,恰似凶神恶煞,手中大刀明晃晃,寒芒闪烁,一看便是惹不起的主儿。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他扯着嗓子嚣张叫嚷,声音在山谷回荡,满是威胁。

楚瑶目光一扫,便认出是当地臭名昭著的奸商钱老板的手下,心中冷笑,暗忖这钱老板果然贼心不死,盯上赈灾物资了。

面上却镇定自若,上前一步,昂首挺胸,朗声说道:“我们是奉旨赈灾的官员,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阻拦?”

那壮汉闻言,仰头大笑,仿若听了天大笑话:“朝廷命官?老子才不怕!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楚瑶柳眉倒竖,厉声呵斥。

“造反?老子今天就造反给你看看!”壮汉恼羞成怒,举刀便朝楚瑶劈来,身旁侍卫见状,迅速拔剑,“锵锵”几声,剑拔弩张,双方一触即发。

楚瑶却抬手制止,目光紧盯壮汉,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笑容,轻声问道:“钱老板让你来的?”

壮汉一愣,眼神闪躲、闪烁不定,显然被说中要害。

楚瑶心中了然,晓得钱老板在背后捣鬼,遂向前两步,靠近壮汉,压低声音,却字字如钉:“告诉钱老板,有些东西,他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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