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朱唇轻勾,一抹神秘笑意恰似暗夜幽昙,悄然绽于嘴角,直面那伙凶神恶煞、似恶煞临世般的壮汉,她身姿笔挺,毫无惧色,竟仿若故人相逢,热络地与他们唠起了家常。
“这位大哥,瞧您这魁梧身板,虎背熊腰,气势不凡呐,定是个练家子出身!瞅瞅这大日头,烤得人皮都要焦了,您还跟着钱老板在外头奔波跑腿,可真是辛苦咯!”
壮汉们恰似木雕泥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满脸错愕,皆是一头雾水,心底直犯嘀咕:这小娘们儿,怕不是被吓丢了魂,吓傻了吧?手中那明晃晃、寒芒闪烁的大刀,都僵在半空,忘了落下。
楚瑶见他们这般模样,笑意更浓,话匣子一打开,便如竹筒倒豆子,滔滔不绝:“钱老板给你们开多少工钱呐?够不够攒着娶房媳妇,成家过日子呀?我可跟你们透露点实情,这钱老板,心黑着呢,平日里净干些缺德事儿,专爱哄抬物价,把那粮食、日用品价格炒得老高,好似要捅破了天,这般作为,迟早得遭老天爷报应!你们跟着他瞎混,哪天捅出大篓子,小心惹祸上身,到时候想脱身都难咯!”
言罢,她稍作停顿,莲步轻移,凑近些许,压低声音,神色神秘兮兮,仿若要分享绝世机密:“听闻近来朝廷可重视这档子事儿了,派了钦差大臣一路风风火火下来,专为清查这些个贪官污吏、黑心商贾。你们琢磨琢磨,就钱老板那点腌臜事儿,能躲得过这一劫?”
壮汉们闻此,脑袋凑作一团,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神色由起初的蛮横转为犹豫彷徨。
他们本就是在市井街巷摸爬滚打的亡命之徒,跟着钱老板也不过图口饭吃,混个生计,要是真摊上塌天大祸,谁乐意傻乎乎陪葬?
楚瑶见火候已到,眸中精芒一闪,再度抛出重磅消息:“我还听说呐,钱老板近日可是不知死活,惹恼了一位跺跺脚、地面都得颤三颤的大人物,人家狠话都撂下了,要让他倾家荡产,名声扫地,沦为过街老鼠!你们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大哥们!”
一壮汉心直口快,按捺不住好奇,脱口问道:“你说的大人物是谁?”
楚瑶嘴角上扬,笑容狡黠,轻摇臻首:“天机嘛,不可泄露!不过,劝你们还是早做盘算……”
尾音悠悠拉长,恰似抛出鱼钩,留下无尽遐想空间。
“你……”那壮汉刚要再问,却被身旁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等等!”同伴低声劝道,“我瞅着这小娘们儿,不像是在唬咱……”
众人正踌躇犹豫之际,一阵急促马蹄声仿若滚滚惊雷,由远及近,踏碎这剑拔弩张氛围。刹那间,尘土漫天飞扬,温景一袭戎装,英姿飒爽,恰似天降战神,率着官兵如潮水般涌来,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敢这般放肆!”他声若洪钟,断喝出口,恰似平地起惊雷,震慑得众人胆寒。
原来,温景心思缜密,早料到钱老板会狗急跳墙,暗中早有安排,调遣人手护在楚瑶周遭。
钱老板那些打手见大势已去,仿若惊弓之鸟,作鸟兽散,眨眼间逃得没了踪影。
危机虽解,可一番混乱后,部分物资惨遭损坏,米面洒落,药箱倾翻。
楚瑶望着那散落一地的救命粮与药品,心疼得仿若心被利刃绞割,眼眶泛红。灾民们还眼巴巴盼着这些物资渡难关呐,如今却……她贝齿紧咬下唇,直至咬出浅浅印痕,眸中闪过不甘之色。
温景见状,快步近前,宽厚手掌轻拍她肩头,柔声安抚:“别忧心,我定会想法子弥补这些损失。”话锋一转,语调添了几分冷厉,“还有那些幕后黑手,一个都休想逃脱,定叫他们付出代价。”
楚瑶深吸一口气,似要将满心波澜强压心底,她明白,当下绝非伤怀悲戚之时,当务之急是快马加鞭,把赈灾物资送抵灾民手中。恰在此时,她美眸不经意扫过街角,一抹鬼鬼祟祟身影一闪而过,虽只是电光火石间,可那身官服她却瞧得真切——正是吴县令的亲信!
楚瑶心猛地一紧,暗忖:难道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不假思索,玉手疾伸,一把攥住温景手臂,语气急促:“景哥哥,你看……”边说边用眼神示意那街角方向。
“景哥哥,瞧见没,那是吴县令的狗腿子,这般鬼鬼祟祟,指定没憋好主意!”温景顺着她目光瞥去,虽仅瞧见一角衣角,可他深知楚瑶向来机敏过人,绝不会无风起浪。
“瑶瑶莫急,咱们悄悄跟上,瞧瞧这小虾米究竟捣什么鬼。”二人仿若暗夜灵猫,身姿轻盈敏捷,脚步悄无声息,紧紧尾随其后。
只见那狗腿子熟门熟路钻进一家看似寻常的粮油铺,楚瑶与温景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蹑手蹑脚贴在墙角,竖起耳朵偷听。
“掌柜的,老爷发话了,再把粮价抬高三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捞钱好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
狗腿子扯着嗓子,嚣张叫嚷,唾沫星子四溅。粮铺掌柜面露难色,苦着脸道:“这……再涨,怕是要激起民愤呐!”
“怕啥?如今这世道,民不聊生,他们即便满腹怨言,又能怎样?老爷可是县太爷,在这一亩三分地,那是一手遮天,谁敢吱声?”狗腿子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楚瑶与温景墙外听得真切,气得牙根痒痒,暗骂:好你个吴县令,竟趁火打劫,发这国难财!楚瑶眼珠滴溜溜一转,妙计上心,凑近温景耳畔,低语几句。
温景听罢,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笑意,宠溺抬手,轻刮她鼻尖,笑道:“瑶瑶,你这鬼点子可真多,心眼够坏呀……”
随后,温景转身快步离去,楚瑶则继续潜伏原地,紧盯粮铺动静。
不多时,那狗腿子揣着一包鼓囊囊银子,满脸得意,哼着小曲晃悠出来,浑然不知已入楚瑶圈套。
楚瑶朱唇上扬,绽出狡黠微笑,从袖间摸出一块温润玉佩,指尖轻摩,美眸寒光闪烁。“吴县令,咱们走着瞧……”言罢,她翩然转身,身影没入熙攘人群。
片刻,温景折返,手中多了个包袱,递向楚瑶:“喏,你要的东西。”
楚瑶打开一瞧,里头竟是一套男装。她俏皮朝温景眨眼,语气神秘:“景哥哥,好戏可要开场喽……”
楚瑶换罢男装,摇身成了位风度翩翩公子哥,大摇大摆迈向县衙,手中悠悠晃荡着从粮铺掌柜那儿“借”来的账本,那可是吴县令贪污受贿的铁证。
吴县令见她,先是一愣,旋即堆起满脸虚伪笑容:“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呐?”楚瑶也不啰嗦,抬手将账本“啪”地甩到他面前:“吴大人,这东西,您想必眼熟得很吧?”
吴县令脸色骤变,刷地惨白如纸,颤抖着手捡起账本,匆匆翻了几页,冷汗如雨下,涔涔滚落。
“这…这…这是污蔑!纯属污蔑!”他强装镇定,可声音抖得厉害。
楚瑶冷笑一声,恰似寒夜霜风:“污蔑?吴大人,这账本上一笔一划,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明明白白,您还想抵赖?”
顿了顿,她双眸如电,直视吴县令,“要不要我帮您回忆回忆,比如,去年三月初三,您收了钱老板五千两银子,而后……”
楚瑶将吴县令罪行逐一揭露,仿若抽丝剥茧,吴县令脸色愈发难看,终如死灰一般,瘫坐在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半分精气神。
“吴大人,您可真是‘精明’过头咯!这般操作,当真是‘厉害’啊!”楚瑶嘲讽有加,鄙夷目光直射吴县令。
吴县令被抓,百姓闻讯,拍手称快,可楚瑶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小胜一局。
那真正的幕后黑手,奸商钱老板,还在外头逍遥自在。“钱老板,咱们的账,也该好好算算咯……”楚瑶喃喃低语,美眸寒光一闪。
她转身离去,身影隐没夜色,唯留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温景不知何时现身其后,望着她背影,嘴角微扬:“瑶瑶,你又要耍啥新花样?”边说边从袖间掏出封信,信封上“钱老板亲启”几个大字醒目。
温景将信封凑近鼻尖轻嗅,眸中闪过狡黠光芒。“这出戏,愈发精彩咯……”言罢,他将信封收入怀中,朝着与楚瑶相反方向走去,身影渐没于黑暗,徒留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寂静夜空悠悠回荡,令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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