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方正第一次的口供里有不少言论被推翻了(当然，这是肯定的)。
但也有言论没有变化，应该是真实的，他的真心话，很可惜，不代表是真相。
比如，他第一次下手的确实是他高中同学的妹妹，后期，他们确实也没有任何联系。
但对方不仅打了他，让他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也把他在当地的工作弄没了。
只是档案上，并没有留下这一笔记录(小女孩被伤害的记录也没有留下来)。
而之后的“流浪儿团体”，其实不是他去街道上找的，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介绍的。
他和那个“朋友”的相识非常有巧合性，是在一个跳迪斯科的酒吧相识。
“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好地方，他去了一次，之后就自已联系联络人，绕过了中介“朋友”。
联络人会提前安排好地点和人员，该做的措施，都不需要他费心。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藏好自已的信息，不要被人发现，以及带上足够的金钱，不要吃“霸王餐”。
李队长敏锐地从他的言论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团体，虽然不在皖南，但这依然需要铲除。
不应该存在的群体还是早点消失比较好，这样，大家都会身心愉悦。
作为“消费者”的方正知道的不多，再加上时间有些久远，他提供的信息并不算完善。
但田勇还是一五一十的记了下来，甚至在方正觉得他说错了的地方，田勇也如实的记了下来。
并没有因为方正自已的纠错行为而忽视这一条可能没有价值的消息。
期间，真话符已经换了三张了，但负责真话符的队友早就拿了二十张真话符放在口袋里。
随时准备更换，争取不耽误一点时间。
“那你这次出差去过‘老地方’吗？”
李队长发现方正这次出差的地点刚好是流浪儿团体的所在地，他曾经的“美梦之地”。
方正顿了下，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队友及时地更换上一张全新的真话符。
沉默的时间不长，方正还是开口了。
“我只是过去看看，还没有进房间，就见从前的联络人不在了，我也就没敢再进去。”
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那你去之前为什么不联系一下你熟悉的那个联络人呢？”
李队长在试探，试探方正有没有联络人的联系方式，哪怕是单向的，也好。
方正叹了口气，“我这次过去只是刚好路过，本来是想看一下有没有新货色。
走到附近，感觉他们门外面站着的人脸色不对劲，曾经的联络人也没有在固定的位置出现。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惹麻烦，我就走了。”
方正身后的真话符没有一点变化，说明他说的是自已认为的“真话”。
队友对着李队长点点头，示意没问题，便继续执行自已的任务。
李队长接过信号，眨了下眼睛，继续问了下去，“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他们是人数增加了，还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最初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涌起有一股子怪异的感觉，后来我回到宿舍，反复思索了下。
我察觉到他们穿的很奇怪，他们平时就穿短袖短裤，大部分都是以深色为主。
简单来说，他们平时的穿搭是那种扔在大街上，一下子就能找到三四个人，跟他们穿的一样。
但上一次他们有穿浅色的，还有穿花T恤的，甚至还有戴墨镜、戴大金链子的。
跟之前穿的完全不一样，当然，我很久没有去了，也许他们改变了风格……”
记忆点。
李队长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身上有某种穿搭，把他们和普通人区别开来了。
但这种区别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不利于他们搞完事后藏在普通人里头。
既然如此，他们那天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呢？
李队长开口询问，“你后来有去了解过吗？之前你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吗？”
这种情况到底是规律性的，还是突发性的……
方正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答案，“没有，那天我本来想着也只是过去寻开心。
除了觉得有点遗憾，我没有做其他任何事情。
我不想掺和到里面，他们做的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没有好奇……”
李队长没有说他信不信，依旧开口道，“你现在再回想一下，那天见到的人里面全部都是陌生人吗？
有没有人给你很熟悉的感觉？或者曾经见到过？”
方正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他沉默地思考了下，突然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进入审讯室，超过四个小时了，再加上是出差回来，胃部已经开始饥饿。
李队长为了防止方正找借口不配合，痛快开口，“你什么东西过敏不能吃？”
“我不能吃香菜和芹菜，对那些东西过敏。”方正低声道。
李队长点点头，通情达理道：“那我让食堂给你准备碗鸡蛋面。”
“谢谢。”方正里闪过一丝怀念。
不用李队长再次重复他的问题，方正自然而然地说出了答案。
“有两三个人，我觉得挺眼熟的，好像曾经见过或者是见过相似的人。
你也知道中间隔了三、四年，人的长相是会变化的，我不确定是他们本人，还是亲戚。
我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出他们的状态，他们虽然表现非常的松弛。
但其实每个人的神情都挺紧张的，好像是有什么行动。
之后，我专门注意了下，报纸、街道上都没有流出什么闲言碎语或者小道消息。
至于，有没有事情发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出差的时间结束了，我就回皖南了。”
李队长沉默地问了句，“方正，那你之前联系的接头人名字还记得吗？”
方正没有犹豫给出了答案，“老鹰，他的代号，没说过真名，我也没有问。
好像也没有老婆孩子，孤身一个人，他也不爱喝酒、抽烟，话很少，权利挺大的。
我曾经见过有人跟他汇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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