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挺大的，装的时候都是对半折起来，才能装的下，一个饼就够一个人吃的。
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其中，有护士、医生曾经出来喊人，“杨梅秀家属在吗？”
“王狗蛋的爸妈在吗？孩子手术做完了，可以跟孩子一起去病房了，医生等会就到。”
也有手术结束，医生叮嘱手术后注意事项的。
“今天一天内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喝水，一切进嘴里的东西都不可以。”
有家属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还会问能不能喝粥，能不能吃桃酥，能不能喝酒。
“我家老头子，他一天不喝酒，人就没精神，大夫，要不还是让他喝一口吧，就一小杯。”
得到否定答案后，不免发出质疑，“人不吃东西就饿死了，咋能啥东西都不让吃呢？！”
医生只能无奈、又重复地进行科普，“他现在是观察期，胃里有东西，检查就不准了。”
“不会饿死的，会给他打吊水，打营养液，就能吃饭差不多，不会饿死的，再说了，人饿一两天，也不会死。”
这种时候，大丫恨不得自已就是那个病人家属，她一定会好好听从医嘱的。
而不会像那个病人家属那样，脸上不情不愿，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这下还得花不少钱，这进了医院，就是花钱，钱都不值钱了？”
等得时间挺长的，长到田勇带着他同事过来，想看看刘招娣手术有没有结束，能不能录口供。
“马勇已经被抓起来了吗？”林安安拉着田勇到一边，就怕被大丫二丫听着。
毕竟是她们亲爸，虽然不干人事。
田勇不知所以，但依旧诚实回答，“已经抓到拘留所了，我们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林安安嘀咕了句，“这人真的是太没良心了。”
田勇跟着附和了句，“是呀，他媳妇都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还说这没什么大事。
说刘招娣就是装的、故意的，去医院浪费钱，他可不会出这个钱……”
还有其他的话，更难听，他都没法说出口。
马勇居然还怀疑，他们警察跟刘招娣的关系，怀疑有一腿，所以故意来打击报复他。
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拼命往自个头上戴绿帽子的，田勇这还是第一次见，属实罕见，他也算长了见识。
哦不，还有个丁大壮，那也是个奇葩。
“安安，医生有出来说些什么吗？我们这大概啥时候能录口供？别……”
别 人死在手术台上，没机会录口供。
要是马勇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那两个小姑娘肯定日子不好过。
哪怕是他们跟刘招娣见上一面，能直接确定她这一身伤就是马勇打的，那也条有力证据。
林安安摇了摇头，“医生、护士一直都没出来过，就连缴费都没人催，我们也不清楚情况。
你们在这等会吧，万一，我说万一，能见上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田勇点了点头，跟同事站在一旁，等了起来。这种时候，只有等待，他们也只能等待。
终于，手术室的灯再一次变动了。
穿着手术衣的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瞧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刘招娣家属吗？”
“有，人在！”
大丫二丫搀扶着彼此，颤颤巍巍地走了上去，而杜大妈等人跟在后头。
医生见人齐了，这才开始说话，“刘招娣目前的状态不是很好，头部和腹部都有大出血的情况。
再加上她有长期的营养不良，还有旧伤，目前需要签署病危通知书，你们谁能签字？”
医生的话像是石头扔进了水里，刺激的大丫站都站不住，杜大妈赶紧上前扶住了大丫。
“大丫，你现在可不能倒，你得给你妈签字，你妈还得继续做手术！”
医生看了眼大丫，面露疑惑，“这孩子成年了吗？”
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另外一个女孩看着更小，典型的营养不良。
田勇站了出来，“马大丫还没成年，但是刘招娣的丈夫，就是打她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警方拘留了。”
“那刘招娣还有父母在吗？她们也可以签字，这孩子没成年……”
大丫靠在杜大妈身上，眼睛红通通的，“医生，我妈已经没有爸妈了，我爷爷奶奶也走了。
你让我签字吧，我能负责，我可以的，我来签字。”
说着，她就挣扎着，想要拿起笔，护士瞥了眼医生，知晓他的意思，便没有阻止。
但大丫却停了下来，她不会写字，她怎么能不会写字呢！她为什么不会写自个的名字！
杜大妈见状，上前一步，握着大丫的手，一笔一划地帮着写了起来。
马大丫。
医生见着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收起病危通知书，公事公办。
“刘招娣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医生会尽力的。”
杜大妈松开握着大丫的手，硬着头皮。
“医生，如果，我说如果实在不行，刘招娣的最后一面，让孩子们见见吧。”
医生点了点头，这是人之常情，但他并没有打包票，“我们只能说尽力。”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进了手术室。
许是这个坏消息的缘故，众人觉得这时间实在是更加难熬了。
但实际上，这次等待的时间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长，等医生再一次从手术室里出来。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无奈，“刘招娣的家属，过来下，你们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话音刚落，大丫、二丫整个人就往后面倒，杜大妈和林安安帮忙搀扶着两人。
跟在医生后头，往里头走。
病房里，刘招娣身上插着管子，脸上戴着呼吸机，她此时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回光普照，人到了这个时刻，总能精神些。
她看到大丫、二丫，眼睛里流露出独特的温柔，“大丫、二丫，你们来了。”
大丫、二丫早就哭得不成样子，“妈，妈，你别走……”
田勇狠下心来，“刘招娣，这次是谁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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