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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医赵国营

小说: 大明神医张昱珩   作者:昱珩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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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朝廷派的太医到了地方上,怀庆府所派的是太医院六品太医赵国营。一听说是朝廷派的太医,郭元文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紧亲自带人去迎接。

到了怀庆府城门口,只见不一会功夫,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郭元文细细打量了此人,只见他身高不到六尺,有些黑黑的,微胖,留着一小撮山羊胡,戴着六品顶戴…

“下…官…是太…医院六品…太医赵国营。”赵国营赶紧说道。

“哎呀呀,赵太医,快快请进城,本府已备好酒席,为赵太医接风洗尘!”郭元文说着伸出手指着城里,示意让赵太医先入城。

“谢…谢…谢谢…谢郭大人好意。”可能是有些紧张,赵太医下马车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郭元文,郭福利,郭福新等和随行官员一时间都呆住了,不过郭元文可是官场老手。赶紧缓解尴尬说道:“赵太医肯定是车马劳顿,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还请赵太医赶紧入城吧。”

“多…多…多谢。”赵国营结结巴巴的说道。

进入府衙后,郭元文立刻叫人为赵国营接风洗尘,酒席之上,郭元文端起酒杯,微笑说道:“赵太医从京城远道而来,辛苦异常,我们这怀庆府可比不得京城,今天这酒席要是不合胃口,还望赵太医能见谅。”

赵国营见状,也赶紧端起来酒杯说道:“郭府台,哪里的话,鄙人不过是太医院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有如此待遇,赵某定当不负重托。”

郭元文一听更加高兴,说道:“我想今日有赵太医在,是我怀庆府百姓之福,本官代表百姓们再敬你一杯!”赵国营也赶紧举起酒杯,自信的说道:“郭府台。你如此高看我国营,我必效犬马之劳,你放心,有我在,这瘟疫就是手到擒来。”

郭元文一听很是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对一旁的二儿子郭福新赞不绝口的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京城的御医,咱们这里这样的小病,我想有赵太医在,必然是药到病除!”

郭福新也连忙跟着附和道:“是是是,爹,这赵太医一看就和一般医生不同,这谈吐之间就能把这瘟疫手到擒来。”说完也端起酒杯道:“赵太医,我也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郭大人,请!”赵国营道。

几杯酒下肚之后,郭元文试探的问道:“赵太医,今日酒席可还满意乎?”

赵国营道:“今日甚美,多谢府台盛宴。”

郭元文继续说道:“瘟疫之事…”

不等郭元文开口说完,一边的大儿子郭福利打断道:“爹,赵太医路途遥远,一路奔波到此,还是是请赵太医早日歇息,明日再开始看诊。”

“你看我…对对对。还是请赵太医早日歇息。本府已经备好上等厢房。”郭元文赶紧说道。

赵国营说道:“不了不了,明日还不一定可以看诊。”

“为何不能?”郭元文疑惑的问道。

“明日小人这边还有亲戚,需要拜访。”赵国营说道。

“那赵太医亲戚在何处?我等一并接来团聚,让与赵太医团聚便是。”郭福新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已去就是了。”赵国营说道。

“那何时可以出诊?”郭福利问道。

“大约三五日后吧。”赵国营答道。

“行!那就五日以后,赵太医既然有公务在身,本府也不好多说什么。五日之后,咱们在府衙相见,这几天本府便贴出告示,让城里有瘟疫及重大疾病者,皆可来此治疗,”郭元文说道,转头又对郭福新说道:“福新,府衙门前设置安置之所,一定要做好防护和隔离的工作。”

“是,爹。”郭福新答道。

随后又对赵国营说道:“前些日子我们这里张郎中为府中百姓治疗过瘟疫,虽然治愈了十之七八,但依然有二三成染瘟疫重者未能治愈。还请赵太医五日以后,勿在推诿。我府中百姓定当感激!”

“你放心,郭府台,我赵某从医二十余年,什么瘟疫都不在话下,不过眼下,我却有要事,就失陪了。”说完起身准备走。

“我派人送你,赵太医。”郭福新说道。

“不不不…不用了。”赵国营摆了摆手,赶紧说道:“我家那个亲戚,他怕官兵,我自已去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了。”郭元文说道,

“郭府台,告辞,”赵国营说道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外。

“快,派人盯着。一定要保护赵太医的安全。”郭元文说道。

“是。爹。孩儿这就去办。”郭福新说道。

第二天,郭福新来到府衙中,见到郭元文说道:“爹,你让我去暗中保护赵太医的安全,可是下人回报,赵太医离开府衙后,驾车径直去了怡春院。”

郭元文瞥了一眼郭福新不相信的问道:“可是看清楚了?”

“爹,千真万确!我还派三波人去打听了,就是怕弄错了,回来报信的人说,赵太医刚出了府衙,坐着马车就去了青楼了。”郭福新说道。

郭元文有些疑惑,捋了捋胡子,说道:“这赵太医去青楼?可能有他的想法?”指了指郭福新,说道:“你派人再去盯着,一定要保护赵太医安全!”

“是,爹。”郭福新说道。

五天后,到了约定时间,赵国营如约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郭元文看到赵国营,故意问道:“不知赵太医这几天访友探亲如何了?”赵国营甩了甩衣袖,笑呵呵的说道:“哎呀,本想着快些回来,怎奈亲戚实在了热情,便多住了几日,今天刚刚好。”

郭福新听罢,在一旁小声嘟囔说道:“你家亲戚住青楼啊?”

“郭二公子?可有话说?”赵国营没有听清,于是问道。

“无事无事。”郭元文赶忙打了圆场,瞥了一眼郭福新小声说道:“就你多嘴。住口。”

转头笑着对赵国营说道:“赵太医,既然已经办完了私事,那我们现在开始吧?我已经召集了附近十多个村里染病的村民,另外呢。咱们府衙各地的郎中呢也是想一睹赵太医的风采,于是我就擅作主张。让他们聚集到这里,想让你呀,指点他们一二,也好造福百姓啊。”

赵国营听罢赶紧摆手说道:“这……这我还得准备个几天。一些东西还没妥当。”

郭元文赶紧指了指旁边的布置好的高台说道:“我已经为赵太医布置妥当,需要什么药品我也让这里所有药店全部配合你。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那…这…这个…”赵国营说话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郭元文一把拉住赵国营的手,两人一起走到高台中间,郭元文让郭福新敲鼓,让老百姓聚集在一起,然后郭元文环顾四周,对下面的老百姓大声宣布道:“这位是京城来的赵太医,医术了得,是来给大家解决病痛的,咱们怀庆府的瘟疫和任何的疑难杂症。都可以找赵太医医治,而且是分文不取!”

台上的赵国营已是汗流浃背,不停的用袖子擦拭汗珠,

台下百姓却是一片叫好声,为了让百姓们更加信服,加上自已本身这几天因为饮食不节制,确实吃坏了肚子,正在闹肚子。于是郭元文借此机会,又对台下的百姓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相信的,今天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我来当这第一个病人。”

说罢郭元文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赵国营眼见这架势,是赶鸭子上架。不看也得看了。索性也坐了下来。

“赵太医,那咱们就开始吧。”郭元文说道。台下的郎中们听到也纷纷凑到台前,想一睹御医的水平,

赵国营有些紧张,用袖子擦拭着头上的汗珠,结巴的说道:“郭…郭…郭府台,请伸出右手…让我…我给你…把…把脉。”

郭元文随即撸起袖子,伸出右手,放在了桌上,微笑着说道:“赵太医,无需紧张,你这平时都是给皇亲国戚看病的,本府今日啊,还算是高攀了呢。”说完郭元文哈哈笑了起来。

赵国营一手把脉,一手擦拭着汗珠,手心也不由得出了汗。

过一会把脉结束了。赵国营缓缓坐直,双目紧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何?”郭元文笑着问道赵国营,

赵国营又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两眼眯了起来。微笑着露出两排牙齿,伸出手指着郭元文说道:“您觉得这是什么病?”

台下的郎中们一听,个个面面相觑,露出诧异的表情。议论纷纷。

“这大夫竟然问患者是何病?这是何意?”杨建东摊开手说道。

“如此看诊之法。闻所未闻啊。”刘得水紧跟说道。

“是啊,是啊。”台下的郎中们纷纷附和道。

郭元文也被赵国营这一问给问住了,刚刚还是满脸笑容,只见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慢慢转过头去,看向自已的大儿子郭福利,两人双目对视,郭元文小声说道:“这…”

郭福利也是一时语塞,不过好在反应的快,伸出两指,指着赵国营,赶紧对郭元文小声说道:“爹,赵太医可是京城来的御医,这御医看病啊,可能和别人就是不同,问诊都如此特别啊。”

郭元文一听好像有理,轻嗯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小声回道:“你说的对,毕竟是京里来的御医,像这样的小毛病,肯定是不屑于治疗的。”

说罢,郭元文转过头来,又满脸笑容的对赵国营说道:“赵太医,你真会开玩笑,不过是想试探本府吧?本府也是略懂医理的,据我观察,我这估计是吃坏了肚子,闹肚子疼。”

赵国营一听,竖起大拇指,赶紧说道:“郭府台说的对啊!咱俩想一块去了,我刚才也是如此想法。只是想卖个关子。”说完赵国营哈哈笑了起来。

郭元文一听也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本府就知道,赵太医在于我说笑。那既然知道了病因,还请赵太医开出药方,我也好照方抓药。”

赵国营一抬手,示意郭元文同样伸出左手把脉,把脉时候,只见赵国营一边瞪大了眼,一会又皱眉,一会又深吸气,

过了好一会,把脉结束后,赵国营皱了皱眉头,干咳了两声,瞥了一眼四周,凑近郭元文旁边,小声说道:“那你想吃什么药呢?”

郭元文一听,一时半会居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摊了摊手诧异的问道:“本府实在不知,赵太医这又是何意?”

赵国营把身体往回一坐,小声结巴说道:“就…就…就是字面意思。”

郭元文一听哈哈一笑,说道:“赵太医,你真是幽默之人,你就不要再说笑了。大家都知道你医术了得,就不要再考我了。还请开方吧。”

“是啊,赵太医,还请开方吧。”郭福利也在一旁说道。

只见赵国营拿起笔,半天也没有要写的意思,台下的郎中们似乎看出来一些端倪,

张传水有些轻蔑的率先问道:“赵太医,你该不会是不会看病吧?”

“我看啊,这赵太医的官不会是买来的吧!”郎中耿繁河紧跟说道。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郭福新也是看着赵国营,略带质问的说道:“赵太医,如果你真是太医院太医,不可能不会如此小病吧。你为何不开方?”

赵国营一听,本就胆小的他。一下子吓得跪在地上,慌忙说道:“大人大人,小人确实是不懂医术,这太医也是小人花五万两银子买来的官职。还请大人饶命啊。”

郭元文一听,缓缓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口吻厉声说道:“蠢货!怪不得刚才问我是什么病,我要是知道是啥病我还来找你看吗?害本官废了半天功夫,原来是假太医。”

赵国营赶紧求饶,连忙说道:“下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皇上的旨意,下官是不敢不从啊。”

“你还好意思提皇上。”郭元文越说越气愤,指着赵国营怒不可遏的说道:“买官卖官,你这就是欺君之罪!如此胆大包天,来人呀,将这头蠢猪笨驴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待我奏明朝廷,在处决也不迟!”

赵国营一边求饶,一边被带了下去。郭元文看着被带走的赵国营对台下百姓说道:“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本官一定会奏明朝廷,请皇上还我们一个公道!各位今日就先回去吧。”

等众人散后,郭元文更知道了朝廷的腐败。

很快,赵国营还未受刑,就已经吓得招供出来,郭元文将供词一并上报,打算将赵国营这样的贪官全部绳之以法。

半月后,刑部判决下来。赵国营被罢官,削籍为民,杖刑一百,流放岭南。其他官员也被依法追究。

杖刑到第五十时,赵国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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