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节气,战王府的厨房飘着新麦面包的香气。洛小蝶握着菜刀在案板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咚、咚咚、咚,这是数字三,代表刺客三人。”
萧承煜靠在门框上,盔甲沾着早朝的霜气,耳尖却因她的演示微微发红:“若遇危险,就敲锅盖。”他顿了顿,补充道,“像这样……”抬手用剑柄敲了敲铜锅,响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洛小蝶忍笑把面团摔在案板上:“殿下这是敲战鼓呢?”她指着烤箱,“不如规定,快节奏是面包出炉,慢节奏是毒药来袭?”
“胡闹。”萧承煜别过脸,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面粉,“本王是说真的。上月刺客潜入后厨,若不是你……”
“所以才要练暗号呀!”洛小蝶将面团分成三份,菜刀在案板上敲出 “咚、咚、咚”的三连音,“比如现在,就是安全。不过殿下你也得学,以后我被困住,也好给你发信号。”说着,她把另一把菜刀递了过去。
萧承煜看着递到面前的菜刀,有些犹豫地接过,笨拙地在案板上敲了一下:“这样?”
“太生硬啦!”洛小蝶笑着靠近,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手腕要放松,像这样。”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萧承煜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面粉香,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厨房里不断传出杂乱又逐渐规律的敲击声。洛小蝶耐心地纠正萧承煜的节奏,“快了快了,慢一点”、 “这次对了!”而萧承煜表面严肃,心里却默默想着,以后一定要让这些暗号发挥作用,护她周全。
三日后,洛小蝶正在烤箱前翻动面包,突然听见屋顶瓦片轻响。她握紧菜刀,在铜锅上敲出急促的五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烤箱里的面包发出滋滋声,洛小蝶盯着天窗缝隙渗出的黑影,故意提高嗓门:“小翠,把新磨的辣椒粉拿来!”同时用刀柄在案板上敲出三、二、一的节奏,代表三名刺客,分三个方向。
萧承煜的身影破窗而入时,她正举着菜刀护着烤箱,面包的焦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他一剑逼退刺客,转身看见她裙摆沾着面粉,却仍死死盯着烤箱:“命重要还是面包重要?”
“这是新改良的军粮面包!”洛小蝶趁机把面包塞进陶罐,“加了豆渣和麦麸,能放七日不坏,而且我研究了好久才成功,不能白费!”
刺客的刀刃在身后寒光一闪,萧承煜旋身挥剑,耳尖却因她的固执发烫:“以后先护自己!要是你出事了,谁来给本王做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他拎起倒地的刺客,突然看见烤箱门半开,里面躺着烤得金黄的面包。
“赔我十炉。”洛小蝶擦了擦刀,看着他盔甲上的面粉印,“刚才敲五下,是说有五个刺客,殿下算错数了。看来平时的练习还不够,不如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来厨房学半个时辰暗号?”
“本王……本王是战场杀敌,又不是厨房敲锅!”萧承煜别过脸,“厨房吵得听不清!”转身时披风扫过案板,带走半块碎面包,“明日让李豹送面粉来。”
“那可说定了,殿下可不能食言。”洛小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深夜,洛小蝶在账本上画暗号图:“切菜声代表数字,敲锅盖代表危险等级。今日五下敲锅,成功召唤战王殿下。”旁边画着个举着面包的小人,旁边的将军踩着面粉印,耳尖红得像辣椒。
萧承煜坐在书房,摸着案头的碎面包,突然轻笑。面粉在盔甲缝隙里发痒,却比战场上的血迹温暖。他想起她敲锅时的坚定眼神,突然明白,这个厨房对她来说,既是灶台,也是战场。而对他来说,这里逐渐成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因为有她在。
“殿下,”李豹在门外禀报,“洛姑娘送来了改良面包,说……说敲三下铜锅就能召唤。”
打开食盒,热气混着麦香扑面而来。面包上用辣椒粉画着小小的剑穗,旁边压着张字条:“五下是危险,三下是想殿下……来尝新面包。要是殿下学会暗号,说不定还能和我对个暗号呢。”
萧承煜盯着字条上的涂鸦,耳尖猛地发红。他摸着面包上的剑穗图案,突然觉得,这些用厨房声响传递的密语,比军机处的密报更让人心跳加速。
第二天清晨,当洛小蝶正在揉面时,萧承煜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不是说要学暗号?”他别扭地开口,“本王……本王只是怕你教错了。”
洛小蝶眼睛一亮,“正好,今天教你用切菜声传递复杂信息,比如需要支援,速来。”说着,她又把菜刀递了过去,“殿下请。”
萧承煜接过菜刀,在案板上开始练习。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生疏,但他学得格外认真。洛小蝶在一旁不时指导,两人的互动声和着案板的敲击声,在厨房里回荡。
灶台的炉火映着她的侧脸,洛小蝶一边看着萧承煜练习,一边想着,或许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道里,这些独特的厨房密语,真的能成为他们之间最坚实的纽带,而她的菜刀与他的剑,也终将敲打出最默契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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