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在火光中碎成齑粉时，洛小蝶正蹲在御膳房后的废墟里撬瓦片。太子党的军队己围了三日，炭火早断，她却在瓦砾堆里翻出半袋面粉，这是前日百姓冒死送来的救命粮。
“娘娘，箭矢快打进东角门了！”小顺子抱着破陶罐蹲过来，罐底还沾着最后半块芝士，“皇上让您先走密道。”
“走什么走。”洛小蝶用袖口擦去瓦片上的灰，面粉袋往石桌上一磕，“把火腿和蜂蜜拿来，咱们给太子爷做份突围披萨。”她忽然抬头，“记得把御膳房的漏勺全带上，一会儿有用。”
萧承煜的铠甲在门框上撞出响，脸上还沾着箭镞擦过的血痕：“朕说过，不许你涉险。”看见石桌上的面粉和瓦片，声音突然顿住，“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用瓦片烤披萨。”洛小蝶将面团拍在烧热的瓦片上，芝士在断箭改的小刀下碎成细粒，“芝士写求援信，火腿摆箭头，面饼撒百姓送的桂花蜜，香得能勾住整条街的鼻子。”
萧承煜看着她沾满面粉的手，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冷宫，她用馊饭捏出平安符的模样：“密道在御膳房灶台底下，你带念初先走。”
“念初在偏殿给小顺子的披萨打掩护呢。”洛小蝶将火腿片摆成箭头形状，芝士在瓦片上滋滋融化，“太子党围的是皇宫，不是百姓的胃。小顺子，把披萨切成十二块，扮成乞儿去西华门。”
小顺子抱着烤好的披萨跑出去时，洛小蝶正在第二块瓦片上画地图。芝士在高温下变成透明的胶水，将碎火腿粘成箭头，指向密道出口：“记得绕开积水巷，那里有咱们埋的腐乳坛子，上次教你的暗号还记得吗？”
“饼边焦三下是安全，芝士化半圈要隐蔽。”小顺子点头，怀里的披萨香混着硝烟味，“百姓看见披萨，就会想起美食阁的救济粮。”
御膳房外传来箭矢破空声，萧承煜忽然按住她的手，铠甲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若被发现……”
“不会。”洛小蝶将最后一块披萨推给他，饼边烤得焦黑，芝士却还冒着热气，“上个月在西市，百姓为抢咱们的腐乳，能挤垮半座牌楼，现在闻到披萨香，只会比那时更疯。”
西华门方向突然传来骚动，先是零星的惊叹，接着是人群的喧哗。洛小蝶爬上残墙，看见小顺子站在街角，举着披萨转圈圈，焦香混着蜂蜜味顺风飘来。最先围过来的乞儿们眼睛发亮，接着是提着菜篮的妇人，扛着扁担的汉子，渐渐在宫墙下聚成黑压压的人墙。
“太子军敢碰百姓一根汗毛，”洛小蝶望着逐渐密集的人群，“全京城的灶台都会朝他们喷火。”她忽然轻笑，“还记得在江南，灾民举着糖葫芦护卫队吗？现在换成披萨盾牌了。”
萧承煜看着城下的人潮，忽然听见密道方向传来兵器碰撞声。太子党的士兵想驱赶百姓，却被蜂拥的人群缠住，有人举着披萨喊皇后的饼子，有人用菜篮扣住士兵的头盔，小顺子趁机将最后一块披萨塞进老猎户手里，后者立刻带着猎弩登上墙头。
“该咱们了。”洛小蝶扯下围裙，露出里衬的小锅铲纹章，“密道出口在槐树巷第三家灶台，我让百姓用桂花蜜在门楣画了饼印。”
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烫痕，那是刚才烤披萨时留下的：“朕总说铠甲是护国利器，却忘了……”
“护国的是人心。”洛小蝶将焦披萨塞进他铠甲暗袋，“就像这块饼，焦了边却甜在里，百姓懂的。”
密道的青苔味混着披萨香扑面而来时，外头的喧哗声正达到顶峰。洛小蝶听见百姓的叫骂声：“抢咱们的饼子？先问老娘的擀面杖！”接着是瓷器碎裂声，不知哪家的醋坛子砸在士兵头盔上。
槐树巷的灶台果然画着饼印，开门的老汉往他们怀里塞了把蒜：“皇后的披萨香飘到俺们灶台上，知道该支应些什么。”他指着后院的地道，“顺着醋香走，出口在美食阁地窖。”
当萧承煜的援军从地道涌出时，洛小蝶正蹲在美食阁后厨烤第二炉披萨。这次她在饼边刻了小锅铲暗号，芝士写着子时三刻，西华门见。小顺子浑身是灰地跑进来，怀里还抱着半块被扯烂的披萨：“娘娘，百姓把太子军的粮草车围了，说要拿披萨换馒头！”
“告诉他们，”洛小蝶将新烤的披萨递给伤兵，“用饼边焦的换兵器，芝士化的换战马，咱们的面粉，能揉碎所有刀枪。”
萧承煜带着血污的铠甲闯进来，手里攥着从敌军夺来的帅旗：“朕的将军们说，跟着披萨香行军，比北斗星还准。”他咬了口冷掉的披萨，饼边焦得硌牙，芝士却甜得粘牙，“难吃，但比任何兵书都管用。”
洛小蝶看着他铠甲上沾着的面粉，忽然想起初见时，他在御膳房偷吃蜜饯被她抓住的场景。如今他站在破乱的后厨，铠甲下藏着她烤的焦披萨，而外头的百姓，正用锅铲和菜篮，为他们筑起最温暖的防线。
“知道为什么用瓦片烤吗？”她用漏勺敲了敲发烫的瓦片，“因为每片瓦，都是百姓房顶上的天；每张饼，都是他们灶台上的光。”她望向窗外渐渐散去的火光，“太子党围得住宫墙，围不住天下人的胃。”
子时三刻，当萧承煜的军队从西华门杀回时，百姓们举着剩下的披萨碎片当火把。洛小蝶站在城楼上，看着火光中涌动的人潮，有人举着烤焦的饼子，有人提着滚烫的汤桶，那些曾在御膳房外排队领救济粮的百姓，此刻正用食物的力量，为他们的皇帝和皇后劈开重围。
而在太子党的营帐里，厨子们正对着抢来的半块披萨发愁。他们不知道，这块焦边的面饼上，芝士融化的痕迹正是密道的路线图，火腿箭头正指着他们粮草的薄弱处。当第一波火攻从地道燃起时，烤披萨的焦香混着硝烟，成了太子军溃败的号角。
战后清点时，洛小蝶在密卷里记下：“瓦片可碎，灶台不毁；面粉会尽，民心难竭。今日以饼为旗，以香为号，方知天下至强之兵，皆在百姓炊烟起处。”她摸着腕间的银链，上面新挂了片烤焦的瓦片，这是最特别的胜利勋章。
当晨光再次照亮紫禁城时，御膳房的废墟上飘起新的炊烟。洛小蝶看着百姓们送来的新面粉，忽然轻笑。她知道，这场用披萨破围的战役，早己不是兵器之争，而是千万个灶台与锅铲的胜利。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没人能挡住为一口热食而团结的百姓，没人能围困住藏在面粉与芝士里的，生生不息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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