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洛小蝶刚掀开蒸笼,就听见小翠的惊呼声从书房方向传来。她攥着半块没成型的抹茶酥,看见小丫鬟举着张宣纸冲进来,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十八个点心匣子,每个匣子上都标着地名。
“小姐您看!”小翠指着最下方的涂鸦,“将军的点心匣子比兵器架还多!漠北之战、黑水营、玉门关... 刚好十八个,和他铠甲上的战功刻痕一样多!”
洛小蝶凑近细看,发现每个匣子旁都配了打油诗:“漠北匣子装炒面,黑水匣子藏雪饼”,最后一幅画着萧承煜半夜偷点心,耳尖红得像山楂。她突然想起手账里的“点心匣子地图”,原来每个匣子都对应着他的一场胜仗。
“你哪儿来的胆子?”她敲了敲小翠的额头,目光落在宣纸角落的小字:“第十九号匣子正在路上:洛记抹茶酥专属”。
“是王总管说的!”小翠揉着额头,“他说将军每打完一仗就攒个匣子,母妃去世后就再没装过点心……首到小姐来了!”
洛小蝶心跳漏了半拍。她盯着案上的抹茶酥,绿茶粉是用新茶炒干磨成的,在古代算稀罕物。突然想起萧承煜说过北疆的雪像碎玉,灵机一动在酥皮里加了碎冰糖,远远看去,真像覆着层薄雪。
申时三刻,萧承煜掀开书房门,就看见洛小蝶抱着食盒站在廊下,袖口沾着绿色粉末。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匣子,刻着玉门关的铜扣还带着体温。
“殿下尝尝新点心?”洛小蝶掀开食盒,抹茶酥的清香混着冰糖的甜,在暖阁里漫开,“叫北疆雪酥,吃着像不像您说的碎玉?”
萧承煜皱眉。自母妃去世后,他再没碰过带甜味的点心,但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光,鬼使神差地接过。酥皮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绿茶的清苦混着冰糖的甜,竟真像极了北疆雪原上,母妃用雪水熬的甜薯汤。
“太甜。”他面无表情地说,却把剩下的半块酥饼塞进匣子,耳尖红得比案头的蜡烛还亮。
洛小蝶偷笑,故意指着匣子上的刻痕:“听说每个匣子都装着殿下的胜仗?”她突然压低声音,“那第十九号匣子……是不是该装些不一样的?”
萧承煜的手指在匣子边缘顿住。她怎么知道匣子数?他看着她袖口的麦穗纹章,突然想起冷宫里的残卷,上面说麦穗所指,必应心之所向。
“胡闹。”他转身时,袖口扫过食盒,却把装抹茶酥的绢布小心地收进抽屉,“以后别做这些花哨的。”
子时初刻,洛小蝶路过书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王爷的吃货王妃》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自语。她从门缝望去,看见萧承煜对着空匣子发呆,指尖轻轻着新刻的洛记二字。
“母妃,”他的声音轻得像雪,“这次的点心……有甜味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映得匣子上的麦穗纹章微微发亮,与他腰间的兵符暗纹重合。
洛小蝶屏住呼吸。手账在袖中发烫,新出现的字迹让她眼眶发热:“萧承煜,十九岁漠北之战,因缺粮啃冰雪三日,从此闻甜则呕。二十三岁遇洛小蝶,抹茶酥破防。”
她悄悄退开,撞上了抱着酒坛的老将军。对方冲她眨眼,铠甲下露出半截漫画,正是小翠画的《将军偷点心图》。
“丫头,”老将军压低声音,“当年孝慈皇后做的甜薯汤,就是这股子茶香。”他拍了拍她肩膀,酒气混着抹茶香,“继续折腾,将军的点心匣子,该装些活人吃的东西了。”
卯时三刻,洛小蝶看着案上的第十九号匣子,铜扣上新刻的“洛记北疆雪”闪着微光。小翠趴在案边打盹,嘴里还嘟囔着:“小姐,明天给将军做草莓酥吧,红通通的像他耳尖。”
她轻笑,手账里的味觉复苏线又推进了一格。原来最坚硬的铠甲下,藏着个用点心匣子收藏战功的少年;最冰冷的战王殿下,会在深夜对着空匣子,说只有母妃能听见的悄悄话。
这一晚,战王府的账本上多了笔奇怪的开销:“新制点心匣子一枚,耗铜五两,记东宫账上。”而萧承煜的书房里,抹茶酥的碎屑静静躺在玉门关匣子底,与母妃留下的帕子挨在一起,那是十年来,匣子第一次住进带温度的点心。
洛小蝶不知道,她随手做的抹茶酥,正像春日的融雪,一点点软化萧承煜心中的冰河。她只知道,当她第二天看见匣子底的糖渣时,手账里的字迹又变了:“点心匣子攻略进度:40%。下一站:让战王殿下主动说出好吃二字。”
厨房的炉火映着初升的太阳,洛小蝶揉着新面团,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侍卫的议论:“你们说,将军昨晚是不是笑了?我看见他对着匣子笑,比打赢胜仗还高兴!”另一个声音嗤笑:“没看见他今天佩刀都换了?刀鞘上刻着麦穗,跟洛姑娘的围裙一个样!”
她低头看着围裙上的麦穗纹章,突然觉得,这小小的点心匣子,真的装下了一个将军的铁血与温柔。毕竟,在这充满权谋的王府里,还有什么比用一块带着茶香的酥饼,叩开一个男人十年心结更动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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