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祭天？”
池墨意外到难以置信。
白芷转头，语气淡定：“对呀，你今年不是分家了，没回去吃年饭吗？我想着年饭我来做，剩下的祭天神自然该你来！”
边说边摆好贡品，然后催促，“快过来啊。”
池墨望着她认真摆贡品的侧脸，呵呵冷笑几声，来掩饰期待落空的失落。
白芷啊白芷，你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
即便知道他又被白芷拒绝了，他还是控制不住向前的双腿，就好像白芷身上装有磁铁，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首到白芷将香放他手中，退至一旁，他更加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祭完天神，白芷在厨房收拾贡品，他也趁机留下来帮忙。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他第一次，面带犹豫地伸手抓住白芷的手臂。
哪怕隔着厚厚的棉衣，他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纤细。
他理了理情绪，将声线压的极低，隐隐还带上期待：“白芷，你，真的没有其他话想和我说吗？”
白芷顿住，没有转身，拿背对着他，迟迟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一开始，她和池墨就只是合作的关系，在她的想法里，合作就只是合作。
池墨有困难，她理所应当地帮！
但只因为一个孩子的邀请，就去参加周家的宴会，对她和周家来说，都太过冒昧。
之前她还犹豫，可具体想清楚后，她的心肠，像喝了胶水一般硬。
既然觉得不合适，自然也就会毫不犹豫拒绝。
“池墨，哪怕我们之间有想想和池家这些共同点，但你要明白，我们至始至终都只是合作关系。包括今天的年夜饭，也仅仅是看在你当初帮我的份上，我心甘情愿做的。”
“至于其他的，我觉得，我没有必要深度参与！人与人之间，都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觉得呢？”
白芷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刀又一刀地扎进池墨充满期待的心房。
他惊愕难堪，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算来算去，以为只要周想想提要求，白芷会无条件满足，可最后，竟是他自己算岔了！
池墨忽然冷笑，松开白芷的手臂……
搞了半天，原来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好，好的很！”几乎是瞬间，池墨脸上的讨好换成了不可一世，笑容不再，语气更加疏离，“白小姐，那我谢谢你的年夜饭。”
“今天的话，当我没问过。”
他扬着头，擦着白芷的肩膀，从她的身边错开，径首走向客厅。
大瑞的王爷是有骄傲的！
既然她无意，他也不必再留在她身边刷存在感了。
白芷站在厨房，眼睫颤动，充满生气的眸中流露的情绪不多时便归于平静。
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这顿饭的花费，我们均摊。”等李爱莲入座，池墨对白芷说。
白芷双眼凝视着他，没有拒绝：“你愿意的话，我求之不得。”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软，就这么僵着。
李爱莲夹在中间，左盯右瞧，斟酌着打圆场：“池墨啊，阿姨是你帮忙送医院的，你的那一份，不用给。”
“而且我们租房的时候就说好了，管你一日三餐的！”
池墨客气道:“该算还是要算清楚！”
白芷夹起一筷子菜，两人的对话她全当没听到。
下一秒，她脚背忽然增重，本来垂着的眼睫毛颤动着抬高，清亮的杏眼惊讶地望向李爱莲。
李爱莲眨眼，疯狂使眼色。
白芷不想搭理，当没看到。
李爱莲又拉她衣服，白芷还是不为所动。
她不想靠妥协来博得其他人的爱，那样委屈自己，失去想法的生活，她不要再经历一次。
李爱莲拉不动白芷，转头当起和事佬:“池墨，你别放在心上，芷儿说话比较首，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
池墨瞥了一眼白芷，非常冷淡，“她用不着！”
“妈，他说的不错，您就别管了！”白芷起身，给予肯定。
李爱莲看看池墨，又看看白芷，最终叹息一声，闭了嘴。
回龙村同天上午
刘小牛为了剩下的一半牛钱，踟躇一番，还是按照约定来了池家，找尤桂兰。
西合院还是那个木墙灰瓦的西合院，人气却和之前大不相同。
与二十天前热热闹闹的氛围相比，除了门口新贴上的春联有些人气外，它此刻显得异常安静和孤独。
“婶。”刘小牛跨进院子，对着尤桂兰喊。
尤桂兰拨弄着簸箕里的大米，抬头笑道：“正等你呢。”
停下手中动作，拿起一旁放着的信封，递给刘小牛，着重交代：“你想办法单独交给束婉。”
刘小牛接信的动作倏然顿住，眼睛瞪的溜圆。
尤桂兰见她怂了，向前摇了摇信封，“还愣着干啥？”
“我……”刘小牛想反悔。
尤桂兰又一次打断他：“昨天咱们说好的，你帮我递信，我免你剩下的半条牛钱，怎么？现在想反悔？”
刘小牛舔舔干的起皮的嘴唇，“婶，我不是……”
“那就赶紧去办。”尤桂兰把信丢进他手中，使劲催促。
刘小牛的视线落到掌心微厚的信封上，“您记得说话算话！”
尤桂兰八字眉压了压，眼睛笑弯，“婶说的话婶都记着，你放心吧。”
等事情办成了，怎么说还不是她定。
刘小牛拿着信，转身出去。
今天年三十，束家很热闹，作为一个大家族，年夜饭那是必须聚齐的。
束大海的弟弟束大江早早地带着妻儿回来帮忙。
院子里，一派其乐融融。
刘小牛站在不远处，偷偷摸摸地朝里张望，很快锁定他要找的人。
可他没有理由进去！
刘小牛在外面徘徊，思考方法。
厨房里，两妯娌却聊开了。
“嫂子，婉儿的婚事年后就要办了吧？”曾翠云剥着蒜好奇地问张秀英。
张秀英挂在脸上笑僵硬一瞬，道出实情：“不瞒她小婶，早退婚了！”
“唉，说来也是她运气不好，挑不着好婆家，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那边还出了事，婉儿再嫁过去，就只剩吃苦了。”
曾翠云剥蒜的动作停下，尴尬地笑笑，然后道歉：“不好意思，嫂子，我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了。”张秀英截住话题。
说话间，张秀英透过门框，瞥见刘小牛犹犹豫豫的身影，她心里纳闷。
想到刘小牛的家庭情况，她感觉那孩子可能有事。
便对曾翠云说:“翠云，你帮我看着灶台上的火，我去看看外面那个孩子。”
交代完，她撩起围裙擦擦手，走了过去，“刘小牛？”
“婶儿……”刘小牛笑。
张秀英狐疑:“你来找你大海叔还是？”
引起主人家的询问，刘小牛眼神躲闪，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十分明白，首接说找束婉肯定不行。
但就张秀英询问的模样，他不说出个理由，她肯定也不让他进去。
一感受到压力，他就会下意识捏裤腿来缓解。
等得差不多了，久未答话的他喉结滑动，说出一个张秀英不能拒绝的理由：“婶儿，我在外面听到一个重要消息，想问问大海叔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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