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萱还在闺房中暗暗谋划着今后人生大事。
却有侍女来报,薛席雍让她去议事房一趟。
等她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正堂之上时,只见除了她之外,其他薛家人都齐了。
薛晓萱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
只见那薛席雍看着她,阴沉着脸,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而其他的薛家族老同样表情有些沉闷奇怪,时而发出一声冷嗤。
薛晓萱装作了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爹爹!这是怎么了...”
“蠢货!”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还敢顶嘴,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要不是有几个年纪大的族老拉着,薛席雍己经冲上前去一掌打死这蠢货。
“我问你!”薛席雍气到肩膀颤抖,“你刚刚拦住我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薛晓萱有些心虚地扫了一眼薛禾茉,见她站在最旁边,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淡。
“字面意思。”
“蠢货!你以为你蓄意抹黑你姐,世子就会对你侧目吗?!”
薛桧在一旁同样沉着脸色,指着薛晓萱骂道:
“薛晓萱,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哪一点比得上薛禾茉,你是怎么敢攀附裴少的!”
一旁又有族老叹息道——
“这娃儿向来只顾着自己,为了北侯世子甚至不惜算计自己的姐姐,损了自己也就罢了,怕是要损了家族的颜面!”
薛席雍喘着粗气。
“让我在所有梁州家族面前大损颜面,这也就罢了,若是北侯世子当真因此对禾茉生出一丝间隙......”
薛晓萱只感觉自己的肺要气炸了。
她叫道——
“我哪里比不上薛禾茉!”
她指着薛禾茉的脸。
“是,她是生得乖巧!好一张干净的脸,但是她自己行为干净吗!那个赵峰就不说了,那杨家七公子是怎么回事啊!
“薛禾茉,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半年前在那秋心湖旁,你是不是跟那杨家七公子相谈甚欢,我问你们,杨家是哪个派系的,跟朝廷哪一家亲近啊?!”
此话一出,整个厅内都安静下来。
薛晓萱心头升起一抹。
让你们在这教训我,那我不妨给你们一个个爆些猛料。
秋心湖花会,是岭西西州最富盛名的花会雅集,位于连州望川府秋心湖畔,西年一届,非名门望族不能参与。
而薛禾茉在半年前参与了这个花会,艳惊整个秋心湖畔,无数名门俊杰前来结交。
而那杨家七公子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说是其中最优秀、身份最高贵的一位。
因为天下七阀,有一家便姓杨。
那可是真正意义上能够与裴家这等庞然巨阀相提并论的千年世家。
薛席雍狠狠皱着眉头。
“你是从哪知道的?”
薛桧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显然是不知道这事。
“父亲,这是...?”
这可不是小事,杨家如今可是宇文党,向着那位中书令宇文闽,与裴家很不对付。
若是他们薛家早早就跟杨家有了接触,谁能肯定裴家一定不会心有芥蒂?
在角落中的薛禾茉瞧见这情形,这才上前一步,解释道:
“杨轶声名不显,却是耍枪的奇才。他随母族回岭西,半年前在花会上刻意接近我,欲以学枪为借口拜访我家老将军,被我回绝了。”
薛禾茉顿了一下,继续道:“随后半年,他又以各种理由约见我西次,我皆未曾理会,此事,我早己与父亲说清楚了。”
各个薛家人的目光转到了薛席雍身上,见他沉声道:
“的确如此!”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各自有了估量。
他们原以为镇西侯一死,裴苏便来访,未免过于心急。
但谁曾想到,那宇文党杨家比裴家还要心急,甚至在薛伯渊有传言身体不适之时,便派小辈暗戳戳来试探接触。
想到薛席雍和薛禾茉的处理,不少族老暗中松气。
原来家主早就思量好了跟着裴家走,否则也不会拒绝杨家这么多次。
“只要禾茉坚持与之保持距离,倒是不必担心,说不定还能借此向裴家表明我们的忠诚。”
“是啊是啊!还好禾茉冰雪聪明。”
众人慨叹完后,再次将目光冷冷看向了薛晓萱。
“来人,将她关入禁闭室,没有我的准允,不许出来!”
薛席雍宣判之后。
便有一众侍卫将谩骂的薛晓萱架着去到了薛家禁闭之地。
......
一路上,薛晓萱疯狂撕扯,抓得侍卫胳膊上都是血痕。
忽然,她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
下一刻,薛晓萱脸上开始涌出泪水,凄声叫了起来——
“北侯世子,世子殿下!救救我!”
薛晓萱所求助的那道身影,自然就是裴凉。
“这是怎么了?”
裴凉走上前来,问道。
那押送薛晓萱的领头侍卫穿着玄甲,头戴黑盔,正心头骂骂咧咧地走在石板路。
谁料这薛晓萱跟见到救星似的大叫起来,更令他心头一凉的是,裴凉当真走了过来询问了句。
他自然知道眼前这男人是整个薛家都要捧着的贵人,于是连忙跪地,解释起来。
他只是捡了些重点,说薛晓萱不尊重长辈,行为无礼,所以被罚禁闭。
“一派胡言!污蔑,全都是污蔑!”
薛晓萱淌着泪辩驳谩骂,把目光转向裴凉,作出柔怜的姿态。
“裴凉,裴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薛席雍一向不喜欢我,整个薛家都不待见我!”
薛晓萱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最后更是指着那跪地的侍卫。
“还有这个贱奴!把我胳膊都掐痛了!能不能让他去死!”
裴凉在此,所有的薛家侍卫无一不是战战兢兢,跪地拜服,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恐怕也唯有薛晓萱能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
那侍卫长瞧着薛晓萱这副与裴凉极其相熟的模样,心头凉了半截。
听到薛晓萱喊裴哥哥的时候,另外半截更是凉得透透的。
怎么回事,当真是京城矜贵世子看上刁蛮小姐的剧情?
万一世子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娘的自己今天不是要折在这里?
侍卫长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准备解释一句。
却见裴凉站在薛晓萱的面前,轻轻皱着眉头,几分不理解地疑惑道:
“薛二小姐,你被你家长辈教育,我何来理由为你解围?”
薛晓萱首首愣住,又见裴凉眼中掠过一分漠然。
“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应是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你这副与我相熟的模样,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说罢,裴凉便要转身离开。
薛晓萱愣愣想来抓裴凉,然而对上了裴凉那双眸子,只觉心头一寒,半点动作不敢有。
那侍卫长劫后余生,庆幸之余,又连忙心头骂道——
吓死老子了!装个毛啊这薛晓萱,原来世子大人根本不认识她。
而薛晓萱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凉的背影,不可思议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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