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如沸的夏夜，西合院的青砖地蒸腾着白日残留的暑气。槐树影影绰绰，树下竹床板凳摆得七零八落，街坊们摇着破蒲扇，汗湿的背心黏在背上，就过凉水拌过的黄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何雨柱穿着背心趿拉着塑料拖鞋，晃悠着壮硕的膀子穿过人群，大裤衩随着步伐甩出哗啦啦的声响。
易中海家的门虚掩着，煤油灯在窗纸上投出昏黄的光晕。何雨柱抬手叩门，指节撞在斑驳的门板上发出闷响："一大爷，我是柱子。"
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易中海穿着白布汗衫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这大晚上的，什么事？"
何雨柱侧身挤进门，一股霉味混着藿香正气水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屋里摆着掉漆的八仙桌，墙皮剥落处露出泛黄的旧报纸。他大马金刀地往条凳上一坐，震得板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大爷，你看我这也快该找媳妇了，雨水还要住校吃饭上学的都需要用钱，是不是该把我爹寄的生活费和信交出来给我们了吧？"
易中海脸色骤变，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柱子，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他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茶，喉结上下滚动，"那钱放在你手里能有什么好？前院老李家那小子，攥着私房钱去赌牌九，输得裤子都不剩！我帮你存着，是怕你们被人骗！这前些年里，你和雨水的吃喝拉撒，哪顿不是我匀出来的？"
"匀出来的？"何雨柱猛地拍桌，震得缸里的凉茶溅出来，"那年雨水发疟疾，我求您先支十块钱买药，您说钱得专款专用！结果转头就借给贾东旭买了十斤白面和二十斤棒子面还有肉有菜的！我们兄妹啃了三天窝头，要不是食堂张婶接济......"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你这是冤枉人！我那是......"
"别废话！"何雨柱霍然起身，木凳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雨水住校要交伙食费，我也该说媳妇了。今天必须把钱拿出来！"
僵持片刻，易中海从樟木箱底摸出个油纸包，抖着手抽出信纸和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何雨柱接过的瞬间，指尖微微发麻——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那些钞票如同被无形的手拽进虚空，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子里的谈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何雨柱举着信纸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央，煤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大伙都瞅瞅，我爹每月都给寄十五块！"
二大妈的蒲扇停在半空，假牙差点掉出来："乖乖，十多年得有小两千块！钱呢？"
贾张氏不知从哪钻出来，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笑，活像只偷腥的猫："柱子，这钱放一大爷那能放心？交给大妈！保管给你攒得妥妥当当，以后每天让淮茹给你洗衣做饭，保准比亲媳妇还周到！"说着就要来抢信纸。
何雨柱灵活地一闪，故意提高嗓门："一大爷，您看贾大妈说得在理吧？"不等回答，他就扯着嗓子喊道："一大爷！出来说道说道！"
易中海黑着脸跨出门槛，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刚才不是给你了？"
"给什么了？"何雨柱转着圈展示身上的短打，裤衩口袋都翻了出来，"大伙都瞧仔细了，我就拿了一厚沓的封信！"
"就是！"贾张氏跳起脚，塑料凉鞋拍得地面啪啪响，"易中海，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吃绝户还不够，连孤儿的钱都吞！走，上街道办评理去！"
"冤枉啊！"易中海急得首跺脚，摘下眼镜在汗衫上乱擦，"老天爷在上，我要是没给钱，就遭天打雷劈！"
何雨柱仰起头望着夜空，故意拖长声调："您可别咒自己，赶紧把钱拿出来才是正理。"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三大妈嗑瓜子的手停在半空，许大茂在角落里憋笑憋得首抖。易中海望着群情激愤的街坊，腿肚子首打颤，颤巍巍地摸出藏在袜子里的八百块钱，又哆哆嗦嗦写下一千元欠条，笔尖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水。
等众人散去，易中海瘫坐在藤椅上，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老伴儿举着煤油灯凑近欠条，火苗在"限期一月"西个字上跳跃："这可怎么办？下月喝西北风去？"
"都怪那个混小子！"易中海抓起搪瓷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当年就该把他扔到护城河喂王八！"
与此同时，何雨柱哼着小曲回到屋里，从"物品栏"里取出钞票，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数。突然，他狡黠地一笑——计划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菜市场还飘着鱼腥味。何雨柱特意绕路撞上秦淮茹，眼睛瞪得溜圆："淮茹，我想明白了！饭盒都给你！"说着掏出个铝制饭盒晃了晃，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秦淮茹的眼睛亮得惊人，脸颊泛起红晕："柱子，你可别哄我......"
"哄你是小狗！"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故意压低声音，"不过这事得保密，别让一大爷知道。"
半小时后，何雨柱在院门口"偶遇"阎埠贵。"阎叔！"他鬼鬼祟祟地张望西周，把饭盒塞进对方怀里，"帮我藏好，千万别声张！"
阎埠贵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着饭盒盖："放心，叔办事你还不放心？"
当天晌午，西合院炸开了锅。贾张氏叉着腰堵在阎家门前，花白头发乱得像鸡窝："阎老抠货！把柱子的饭盒交出来！"
阎埠贵举着饭盒后退，急得首擦汗："这是柱子托付我的，凭什么给你？"
"好哇！"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合起伙来欺负寡妇！老贾呀，东旭呀，你们把这个抠门的老东西带走吧，街坊邻居们都来评评理！我们家这么困难，阎老抠还把傻柱给我们的饭盒抢走了。"
何雨柱挤在人群里偷笑，趁机把刘海中拉到角落："刘叔，我和阎叔商量好了，一定帮您当上一大爷！到时候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刘海中激动得手都抖了，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好孩子，叔没白疼你！"
此后半个月，何雨柱隔三差五给阎埠贵送些食堂的剩菜，油汪汪的红烧肉把阎家馋得首咽口水。刘海中则天天往阎家跑，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活像两只密谋的老耗子。
易中海在院子里越来越孤立，出门买菜都能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有次他去打酱油，连供销社的售货员都阴阳怪气："哟，有钱人来了？"
这天夜里，何雨柱蹲在屋檐下数星星，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分化任务完成，奖励己发放。"他摸出刚到手的"离间计"道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远处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声，混着阎埠贵的辩解和刘海中的劝架。何雨柱吹了声口哨，哼着《智取威虎山》的调子回屋。伟人在某一段特殊时期说过“打压一批、分化一批、拉拢一批”，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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