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时分,骨桥笼罩在青灰色的硝烟里,玄骨门的骨钟虚影悬在桥顶,幽蓝的光芒映得河面如凝着毒血。
陈铁锁踏碎最后一块追踪阵石板,锻骨锤上的银铃与王婆的焦麦香共鸣,在晨雾中划出半透明的焚骨纹——
那是母亲苏青瓷用脊骨血刻在骨桥上的护道阵眼。
“铁锁哥哥,红鳞妖在桥洞!”
红绡的尾尖卷着半块焦黑的饼,尾戒在硝烟中划出金红色的弧线,
“她们的尾骨被骨钟震碎了!”
桥洞深处,五名红鳞妖蜷缩在焦麦饼炉旁,尾尖的鳞片焦黑碎裂,却仍护着怀里的灵麦种。
陈铁锁认出其中一人腰间的鳞纹,正是昨夜替他挡住骨镖的红鳞族长,此刻她尾尖的焦痕,与他掌心的焦痕竟完全吻合。
“接着!”
他甩出血袋——那是洗髓境后,他特意用灵麦麸凝练的护骨血,混着王婆烤饼的焦香,
“涂在尾骨上,焦麦香能引动焚骨阵!”
红鳞族长抬头,眼中闪过惊讶:
“你竟用凡人的烟火气炼血?”
尾尖蘸血的瞬间,鳞片突然发出清鸣,显形出陈铁锁母亲的焚骨纹——
原来红鳞妖的尾骨,早与无烬体的护道纹共生。
骨钟的轰鸣突然加剧,玄骨门宗主的虚影踏雾而来,腰间骨钟渗出的黑气,正腐蚀着骨桥上的焚骨阵纹。
陈铁锁看见对方手中提着的,竟是王婆的烤炉,炉壁上的焦痕己被玄骨纹覆盖,却仍有几缕焦麦香从裂缝中溢出。
“无烬体,”
宗主的声音像骨刀刮擦桥栏,
“你以为凡人的烟火能抗天道?你娘的脊骨,此刻就在钟里为你哭嚎——”
话未说完,陈铁锁的锻骨锤己砸向骨钟虚影。
锤柄上的焚骨花与炉壁焦痕共鸣,竟将烤炉从宗主手中震落。
王婆的烤炉“咣当”砸在骨桥上,炉灰中埋着的焦麦饼渣突然燃烧,显形出苏青瓷的掌印,正是当年她被剜骨前,按在炉壁上的最后印记。
“错了,”
陈铁锁接住烤炉,炉壁的焦痕在他掌心发烫,
“我娘的脊骨,早就化作这烤炉的焦痕,护着每个无烬体修士吃饼的权利。”
他指向桥洞,红鳞妖的尾骨在焦麦香中愈合,鳞片上竟生出焚骨花的纹路,
“你看,连妖族的尾骨,都认这焦麦香作护道纹。”
宗主虚影的眼中第一次出现慌乱,他看见骨桥两侧的民房里,无数光点亮起——那是杂役们捧着焦麦饼,将焚骨纹按在门窗上,每个光点都是一个阵眼,正将骨钟的黑气一点点灼烧。
老周头的锤音从桥尾传来,三长两短,正是启动焚骨阵的最后一道口诀。
红绡突然甩尾,尾尖卷起桥下的河水,混着焦麦饼渣泼向骨钟:
“铁锁哥哥,水灵根!”
她的尾戒与陈铁锁的金灵根共鸣,河水竟在半空凝成饼铲的形状,正是王婆每日翻饼用的那把。
陈铁锁心神领会,锻骨锤化作烤炉,金灵根硬化的指骨为饼铲,火灵根点燃炉中焦麦香,三系灵根在晨雾中显形出巨大的焦麦饼虚影。
饼皮上的焦痕,正是母亲苏青瓷用十年烤饼时光,在天道上划出的裂痕。
“我的道,”
他望着骨钟上的裂痕,饼铲虚影劈开黑气,
“就在这焦麦饼的焦痕里,在老周头的锻铁声里,在王婆的吆喝声里——”
话未说完,骨钟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他震飞数丈。
陈铁锁撞在桥栏上,嘴角溢血,却看见手中的烤炉完好无损,炉灰里的焦麦饼渣,竟拼成“凡心”二字。
红鳞族长带着痊愈的族人赶来,尾尖卷起他的手腕,将妖族的尾火渡入他体内:
“人类的逆仙路,原来要靠烟火气来走。”
桥尾传来王婆的叱骂:
“小崽子们敢摔我的烤炉!”
老人抱着新打的焚骨炉跑来,炉壁上刻满了无烬体修士的焦痕,每道焦痕都是一句护道咒。
她将炉子往桥心一放,焦麦香混着血腥气,竟让骨钟虚影出现了裂纹。
“周老头,该你了!”
王婆擦着炉灰,望向桥那头的老周头。老人点点头,锻铁砧“咣当”砸在桥中央,火星溅在陈铁锁的鳞骨衣上,尾毛遇敌竖起,竟将火星引向骨钟的弱点。
陈铁锁突然福至心灵,将锻骨锤砸向砧台,三声锤音与王婆的《焚骨调》、红绡的尾火、红鳞妖的尾骨咒共振。
他看见自己掌心的焦痕与砧台、烤炉、骨桥的阵眼连成一线,整条骨河的水,都泛起了焚骨纹的银光。
“玄骨门以为无烬体的骨是耻辱,”
他盯着宗主惊恐的虚影,
“却不知,我们的骨,喝过王婆的焦麦粥,挨过老周头的锻铁火星,护过红绡的尾尖——”
锻骨锤带着烤炉的余温砸向骨钟,
“早就炼成了比天道更坚韧的凡心!”
骨钟碎裂的瞬间,陈铁锁看见无数光点从骨桥两侧升起,每个光点都是一个无烬体修士,他们手中的焦麦饼,饼皮上的焦痕连成一片焚骨花海。
玄骨门宗主的虚影在花海中崩碎,临终前的尖叫里,混着焦麦饼的香甜,那是他从未理解的、人间烟火的力量。
硝烟散尽时,骨桥上铺满了焦麦饼渣,每块渣上的焦痕,都显形出无烬体修士的骨纹。
红鳞妖的尾尖卷着王婆新烤的饼,尾戒与银铃共鸣,在河面投出苏青瓷的虚影——
她穿着补丁围裙,对着他们笑,手里捧着的饼,饼皮上的焦痕正是天道的裂痕。
“铁锁哥哥,”
红绡递来半块饼,饼心的小窝里盛着灵麦粥,
“王婆说,这是用你娘留下的灵麦种烤的,咬一口能听见锻铁声。”
陈铁锁咬下饼,饼皮的脆响混着老周头的锤音、王婆的喘息、红鳞妖的尾尖甩动声,在骨桥上回荡。
他望着桥边民房亮起的灯火,看见杂役们举着焦麦饼走出家门,饼皮上的焦痕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母亲当年在灶前揉面时,鬓角沾着的麦麸。
老周头蹲在桥栏旁,用铁钳修补着烤炉,火星溅在他掌心的焚骨花刺青上,与陈铁锁的焦痕相映成辉。
王婆挨个给红鳞妖分饼,嘴里嘟囔着:
“多吃点,尾骨硬了才能护着自家烤炉。”
红鳞族长接过饼,尾尖轻轻扫过王婆的手背,鳞片上的焚骨纹,正是苏青瓷当年教她的妖族护道咒。
夜风带着焦麦香吹过骨桥,陈铁锁摸着锻骨锤上新增的纹路——
那是骨钟碎裂时,天道裂痕与焚骨纹的共生纹。
银铃轻轻摇晃,混着河水的潺潺、尾火的温热、烤炉的余温,织成一曲凡心逆仙的终章。
他知道,这场战斗后,无烬体的骨,再也不会被当作耻辱,因为每个啃着焦麦饼的凡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骨血炼成护道的锋芒。
这一日的骨桥,硝烟散后是更明亮的晨光,照见陈铁锁补丁衣上的鳞骨衣尾毛,在风中轻轻扬起,像极了母亲当年围裙上的焚骨花刺绣。
他咬着热饼,望着老周头重新支起的铁匠铺、王婆冒烟的烤炉、红鳞妖在河面嬉戏的尾尖,终于懂得:
逆仙之路从来不在天道高处,而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之间,在每个为了一口热饼、一丝温暖而咬牙坚持的凡心之中。
当第一炉焦麦饼的香气飘向远方,陈铁锁听见远处传来修士的惊叹:
“无烬体的骨,竟比天道还硬!”
他笑了,因为他知道,比骨更硬的,是藏在焦麦饼焦痕里的凡心,是老周头锻铁时不落的火星,是王婆烤饼时不熄的炉火,是红绡尾尖卷着的、永不熄灭的护道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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