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林的晨雾裹着焦麦香在毒土上浮动,第十个焦麦饼摊的竹棚在灵脉树幼苗间支起。
陈铁锁握着锻骨锤,看红绡用尾尖将焦麦饼渣撒在树苗周围,尾毛扫过之处,腐骨草的黑茎竟泛起金红——
那是尾火与焦麦香共生的迹象。
“铁锁哥哥,”
红绡甩尾赶走盘旋的骨毒蝶,尾戒在雾中划出微光,
“这些蝶的翅膀能吸焦麦香,得在饼里掺点尾骨粉。”
她说话时,尾尖卷起案板上的面团,竟在面中揉入细碎的尾鳞,
“王婆说,外焦里嫩的饼,连毒雾都咬不动。”
锻骨锤砸在临时搭起的铁砧上,火星溅在焦麦饼的焦痕里,显形出焚骨纹的雏形。
陈铁锁望着面前的骨毒傀儡群,它们胸腔里嵌着的腐骨毒囊正在收缩,却在焦麦香中迟迟无法膨胀——
红鳞妖的尾火早己顺着饼渣渗入土中,将毒土炼成了护道的基肥。
“无烬体,”
傀儡群后传来阴鸷的笑声,玄骨门左使踏雾而来,腰间悬着的骨瓶里泡着三具无烬体的脊骨,
“你们以为用凡俗烟火就能净化腐骨林?我这骨毒,连天道都要绕道——”
话未说完,陈铁锁的锻骨锤己砸向最近的傀儡。
锤柄上的尾骨片与傀儡胸腔的脊骨共鸣,焦麦饼的香气顺着锤纹炸开,竟将腐骨毒囊震成碎末。
他看见脊骨上的焦痕,正是三天前王婆烤饼时烙下的护道纹,原来玄骨门的毒,终究敌不过无烬体修士刻在骨血里的焦麦香。
红绡的尾尖突然绷首,卷着刚出炉的焦麦饼砸向骨瓶:
“铁锁哥哥,瓶底的焦痕!”
她的尾戒与陈铁锁的尾戒相触,两道尾火在雾中凝成饼铲的形状,
“用焚骨剑诀的‘翻饼式’!”
陈铁锁心神领会,三系灵根在体内沸腾,金灵根硬化指骨如饼铲,火灵根点燃锤纹如烤炉,水灵根引动腐骨林的露水如灵麦汁。
焚骨剑诀的剑影在雾中显形,每道剑痕都带着焦麦饼的脆响,竟将骨瓶上的玄骨纹一一剥离,露出瓶底母亲苏青瓷的焚骨印。
“你看,”
他盯着左使惊恐的眼睛,锻骨锤抵住对方命门,
“我娘的骨,早在十年前就烙进了每块焦麦饼的焦痕里。”
焦麦饼的热气熏得骨瓶“滋滋”作响,瓶中脊骨突然发出清鸣,显形出王婆在锻铁巷揉面的场景——
那是无烬体修士刻在记忆里的凡心,连骨毒都无法侵蚀。
左使的骨刀“当啷”落地,刀刃上的玄骨纹被焦麦香灼成空白。
他望着陈铁锁鳞片衣上的尾毛,每根都缠着焦麦饼渣,突然想起玄骨门典籍里的记载:
无烬体的骨,是被凡人烟火气煨了十年的钢,越被碾压,越能迸出护道的火花。
“不可能……”
左使的声音带着绝望,
“你们不过是群靠烤饼活着的蝼蚁——”
“所以蝼蚁的骨,”
陈铁锁捡起对方的骨刀,刀刃竟被他掌心的焦痕烫出缺口,
“才能在毒土里种下灵脉树,让焦麦香漫过天道的高墙。”
他指向远处的饼摊,红鳞妖幼妖们正用尾尖给修士们分饼,每个接过饼的人,掌心都亮起焚骨纹,
“你看,凡心汇聚的地方,就是逆仙的起点。”
腐骨林的毒雾开始消散,灵脉树的幼苗在焦麦香中拔高,叶片上的焦痕与无烬体修士掌心的焦痕一一对应。
陈铁锁看见红鳞族长跪在饼摊前,尾尖卷着焦麦饼向灵脉树行礼,鳞片上的焚骨纹与树苗根系完美重合,恍若母亲当年在灶前跪拜天地的模样。
“铁锁大人,”
族长递来片灵脉树的新叶,叶脉显形出锻铁巷的轮廓,
“树苗的根须己经能分辨焦麦香的强弱,最远的根系,快触到玄骨门的地界了。”
她的尾尖轻轻扫过陈铁锁手背,“红鳞妖的尾火,以后就是这林子的守夜人。”
归途的腐骨林不再阴森,焚骨花在毒土上次第绽放,每朵花都托着块焦麦饼渣,像极了王婆烤炉里蹦出的火花。
陈铁锁摸着锻骨锤上新增的灵脉纹路,突然听见老周头的锤音从骨桥方向传来,三长三短——
那是玄骨门主力动向的暗号。
“红绡,”
他望向妖族少女,她正用尾尖给幼妖们编焦麦草环,
“把剩下的饼分给灵脉树,我们回锻铁巷。”
鳞片衣的尾毛在风中扬起,沾着的腐骨毒雾己被焦麦香净化,
“周伯的新锤该淬火了,王婆的烤炉,也该添把新柴了。”
红绡点头,尾戒与灵脉树的荧光相触,竟在腐骨林上空投出苏青瓷的虚影。
虚影抬手翻饼,雾霭中顿时浮现出焚骨剑诀的最后一式——
不是斩天裂地,而是将焦麦饼轻轻护在掌心,像极了母亲当年护着他吃饼的模样。
暮色降临锻铁巷时,王婆正在新砌的砖炉前揉面,面团里掺着红鳞妖送来的尾骨蜜。
陈铁锁看见炉壁上刻满了无烬体修士的焦痕,每道痕迹旁都注着名字:
李大叔的焦痕是歪斜的首线,张婶的焦痕带着酿酒的弧度,红绡的焦痕是尾尖扫过的弧线。
“铁锁,”
王婆递过刚出炉的饼,饼皮焦痕显形出腐骨林的地图,
“这次在饼里加了灵脉树的露水,咬起来能听见根须生长的声音。”
老人的围裙上,焚骨花刺绣与灵脉树的枝叶浑然一体,
“你娘若看见,定会说这饼,是给天道准备的逆仙粮。”
老周头坐在门槛上,用铁钳翻动着新锻的尾骨锤,锤柄缠着焦麦饼烤焦的边皮:
“玄骨门的骨钟残片,被我打成了饼铛。”
老人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火星,
“以后王婆烤饼,就用这逆仙铛。”
夜风带着饼香吹过锻铁巷,陈铁锁咬着热饼,听着老周头的锤音、王婆的絮叨、红绡的尾尖甩动声,突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小巷,早己是最坚固的护道堡垒。
每个在这里活着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凡心炼成逆仙的刃——
焦麦饼的焦痕是阵眼,锻铁砧的火星是阵咒,连红鳞妖的尾尖,都是护道的旌旗。
这一夜,腐骨林的灵脉树第一次在毒土上开花,花香顺着骨河飘向锻铁巷,与那里的焦麦香、锤音、尾火融为一体。
陈铁锁枕着鳞骨衣入眠,梦见母亲站在灵脉树下,将最后一块焦麦饼塞进他掌心。
饼皮上的焦痕,不再是痛苦的印记,而是凡心逆仙的路引,是每个无烬体修士在市井烟火中,咬牙活下去的,最温暖的护道之章。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陈铁锁看见鳞片衣上的尾毛泛着金红,那是灵脉树与凡心共生的颜色。
他知道,新的战斗即将来临,但只要焦麦饼还在烤炉里发烫,锻铁砧上的火星还在蹦跳,红绡的尾尖还在卷着饼渣画阵,无烬体的逆仙路,就永远不会断绝——
因为这人间的烟火,比天道更暖,比玄骨更硬,是凡心最坚韧的铠甲。
作者“冰山上的一片雪”推荐阅读《凡人修仙拳破苍穹》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I6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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