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的唇离开桑枳,两个人在旖旎的视线里默默注视着对方。
随砚捧着桑枳的脸颊,闭上眼睛想要再次亲上去。
桑枳猛地站起来逃走了,笔记本“啪”地被她合上。
她手足无措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试图在找点什么缓解尴尬,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或者是想不出要找什么,她嗫嗫嚅嚅地说,“那个,那个,我先走了。”
桑枳抱起电脑就往外跑,连鼠标也忘了收起来,吊在笔记本上,一路就这么晃晃荡荡。
随砚倚在方桌旁,幽幽地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自己也不知道刚刚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沉醉不知归路。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冰酒冷却他的燥热,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看把那姑娘吓得。
桑枳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的唇上还残留着随砚的温度,淡淡的酒味萦绕在心尖不散,太烦人了。
她被醉鬼吻了,这算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随砚他喝醉了,明天一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桑枳磨蹭了一会儿,把道理给自己理明白后,提上包包出发前往周庄的民宿。
随砚她肯定是睡不到了,还是跟水声一起入睡比较安稳。
酒店一楼大堂,桑枳坐在对着落地窗的沙发里,等待着前台的服务人员帮忙叫车。
雨幕下的江南真美啊,水蒙蒙的,人影摇晃,有种不太真实的清冷之美,像一个冰清玉洁的冷骨美人。
酒店门口的骑楼那里,现在就站着一个单薄的清冷美人,看起来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清悠。
她好像在等什么人,焦急幸福的样子。
酒店的自动门打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出去,跟那个女子亲切地拥抱,然后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往大堂里走进来。
这不是随砚是谁?
随砚接到詹敏的电话的时候还在发呆,“你提前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在你们酒店楼下,我们聊聊?”
随砚把酒杯撂在吧台,语气懒懒的,“你要聊什么?”
詹敏的声音里含着笑,“随砚,我们多年没有单独见过面了,你不敢跟我单独相处吗?”
男人,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挑战他的勇气,不敢?什么话?老子历经山河,怕过谁?
随砚跳起来整理好衣服,“你在哪?”
詹敏得逞地笑起来,“就在你住的酒店门口。”
随砚从小是个什么性格,詹敏了如指掌。
随砚一边关门一边说,“我下来。”
随砚带着詹敏走进酒店大堂,他们要到二楼的咖啡厅。
他一眼就看到那个想把自己藏在沙发缝里的桑枳。
那个女人用一只手欲盖弥彰地挡住自己的脸。
真幼稚,就那样窝在那里,像小朋友一样,以为眼睛挡住,别人就看不见她。
随砚很坦荡,他光明正大地带着詹敏走进电梯。
看在桑枳的眼里,那个男人真行,离开女人都活不成了。
都踏马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动物,也不过如此。
刚刚还敢讽刺她想钓外国人,谁给他的脸?
桑枳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漏了洞,风吹进来很冷,吹得人眼眶有点疼。
刚刚那个吻,不过是富家公子的餐前菜而己,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转眼就忘了,根本不用等到明天。
有点失望怎么回事,一点而己,谈不上难受。
咖啡厅里灯光昏暗,聊天谈事情的人不多,隔几桌就有那么一对情侣,态度非常暧昧。
钢琴曲在旖旎的气氛中流淌。
随砚解开他的袖扣,他总是很精致,任何时候都不让自己看起来松散。
随砚坐在二楼的卡座上,透过落地窗,看着那个打扮松散的女人,背着大包坐上计程车离开酒店。
晚上十一点了,一个女人背着换洗衣服能去哪?
靠!真会装!
詹敏随着他的视线看出去,那个女人看起来连背影都很漂亮。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用看正面也知道她是个美女,也许是感觉,也许是氛围,或者叫气质。
詹敏的视线回到随砚的身上。
在她的记忆里,随砚很少这样看一个女人,那眼神说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詹敏下巴指了指窗外,“认识?”
随砚扫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找我什么事?”
“好久不见了,不能找你纯聊天了?”詹敏的声音轻轻的,是个温柔的女人。
詹敏个子不高,一米六的样子,漂亮又温柔,她从初中开始就一首都是校花。
她母亲是苏州本地人,父亲是台湾人,两个极尽温和的人培养出的孩子也是柔和多情的,再加上詹敏精巧的五官,她从小就是男孩们追逐的对象。
随砚还是淡淡的问,“姜彦禹跟你一起回来了?”
姜彦禹和他们两都是初中和高中同学,高二随砚和姜彦禹读理科,詹敏读文科,才分开不同班。
高中毕业后,詹敏跟着父母搬到昆山,姜彦禹也跟着考到杭大,他们两自然而然成了恋人。
而随砚则是去国外读书,一去多年。
这个故事最美的落脚点一定是三角恋,爱而不得的那个人,只能远走他乡。
在外人看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谈不上多清明,所以詹先生说随砚是她女儿的初恋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随砚不承认,但是谁都认为,他和詹敏一定有那么一点桃色新闻,否则都对不起肆意的青春,因为那时候他们仨真的那么要好,相亲相爱的。
詹敏说,“彦禹还有一个研究项目还没有完成,不过我也不太清楚,我跟他也好久不联系了。”
随砚皱眉,“分了?”他摇摇头,这都分了几次了。
詹敏淡淡地说,“分了一年多了。”
随砚有点不耐烦地说,“反正最后还是会和好,何必分呢?。”
有完没完,这样折腾他们也不嫌累。
但詹敏累了,她语气淡然地说,“不了,累了。”
“你伤彦禹了?”
随砚不问是不是姜彦禹伤人了,因为他知道,姜彦禹伤谁都不会伤詹敏。
詹敏有些难过随砚误会她了,“没有,就是累了。”
随砚嘴角扯了扯,心里腹诽,女人就是矫情,又作又麻烦。
随砚拿起桌上的菜单问詹敏,“要吃东西吗?”
他晚上就没吃什么,灌了几杯酒而己。
詹敏说,“要,晚饭我几乎没吃,只顾着看你公司那两个漂亮姑娘了。”
詹敏其实不饿,她知道随砚饿了,十几年的老同学,随砚什么德行詹敏一清二楚。
随砚切了一声,詹敏说得也没错,他想起桑枳吃饭时候的虔诚,她吃什么都很香,让人看了确实赏心悦目。
过了一刻钟,侍应生送来了牛排和鹅肝,两个人食不言,钢琴曲中只有刀叉相撞的脆响。
詹敏注意到今晚随砚戴的袖扣不再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黑曜石,而是一对平平无奇的铂金扣。
她问,“你的审美变了?”
随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詹敏指了指随砚的袖子,“袖扣变了,”
她又指了指窗外,“还有那个长头发的姑娘。”
詹敏指的是刚刚离开的桑枳。
随砚问,“怎么说?”
詹敏摇摇头,“感觉你对她有点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具体哪不一样了,总之随砚是变了一点。
詹敏想起晚饭之后的酒吧里,那个好看的姑娘走后,随砚一整个晚上心不在焉,还时不时看一眼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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