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扫了一眼詹敏问她，“哪不一样？”
詹敏用手撑着头，暧昧地笑着说，“说不上具体哪里不一样，首觉。”
随砚扯了扯嘴角，“别相信首觉。”
桑枳那个姑娘走了以后，随砚没多久也跟着回了酒店。
詹敏耸耸肩，“好吧，也许我错了。”她倒是希望不是。
桑枳那姑娘看着温柔，其实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詹敏更愿意跟钟慧那样的女孩交朋友，简单一点。
詹敏用刀叉搅动着餐盘里的牛排唤了一声，“随砚！”
“说！”随砚头也没抬，继续吃着他自己的食物。
詹敏试探地问，“我去鹭城怎么样？”
随砚眉头一皱，“你父母在这，你去鹭城做什么？”
詹敏说，“读博士啊，我想继续读书。”她在鹭岛申请到了一个博导的录取名额。
詹敏给出的这个理由合理得不能再合理，随砚说，“那很好。欢迎！”
“那这样说定了，到时候麻烦你照顾我！”
随砚掀起眼皮，“我没时间，自己照顾自己。”
他和姜彦禹之间，看似疏离实则是很铁的兄弟。
兄弟和女人自古以来都是一盆狗血。
随砚不想靠近狗血。
桑织踏着青石小巷来到民宿，钟慧还没有回来，那个姑娘恐怕还流连在灯火阑珊。
她被细密的雨丝困在一方阳台之上，不想出门，雨幕倒是牵出她许多书写的灵感。
在小阳台的花架旁打开电脑，远处的灯火与青砖黑瓦屋檐，淹没在绿柳扶苏丛中，在雨雾中朦胧一片。
她在小说里这样写道：想起读过的一首诗，江南淡淡雨潇潇，我与你在这烟雨里相遇，从此朝朝暮暮……
詹家在周庄边上的村庄买了一块地，自家建了一座风格独特的院子。
随砚撑着伞送詹敏穿过古镇走回去。
詹敏问，“从那件事以后，交过女朋友吗？”
詹敏说的那件事，发生在随砚十八岁那年。
那时候他们刚刚高中毕业，几乎所有随砚身边的人都不太敢提及，知道内情的人很少。
随砚耸耸肩没回答。
詹敏问他，“这么多年没有性伴侣？”
随砚说话的声音淡淡地，“你管呢？”
他也不看詹敏。
他们三个高中同学，其实感情挺深的，就像姜彦禹这些年虽然极少跟随砚联络，但是遇到事情指定是两肋插刀。
詹敏虽然跟姜彦禹分手了，就算最后不能白头，两个人至死也一定是比亲人还亲的朋友。
詹敏在姜彦禹和随砚中间摇摆，随砚不是不知道，但他选择无视。
一首以来他的立场很明确，詹敏不是他的菜。
詹敏始终都认为，随砚的无视，一半是碍于姜彦禹，一半是缘于十八岁那年的意外。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随砚不会有一种看破红尘的绝望，不会对爱情绝望，对人性绝望。
而詹敏觉得，她可以治愈这种绝望。
所以，这十年间，不管姜彦禹对她有多好，追她到天崖海角，她总是彷徨，总是跃跃欲试，而随砚从来没有给过她尝试的机会。
她选择到鹭城读博，也是希望她矢志不移的情感，有一个明白的落脚点。
詹敏试探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十八岁以后，她从来没有看过随砚谈恋爱，每一年她和姜彦禹去看他，他都是一个人，作者“姜美咲”推荐阅读《霸总不圆房重生职场之前夫爱上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想带人出来认识朋友。
“没想过。”
“那你打算结婚吗？”
“不！”
随砚是不婚主义，他从来没想过成家。
“我听我爸说，你们家在跟秦家商量你和秦大小姐联姻。”
“我不关心！”
随砚知道这件事，家里在张罗相亲，他没去，因为他不会愿意。
詹敏长舒了一口气。
走了一小段路后，随砚开口问，“彦禹什么时候回来？”
姜彦禹是随砚最牵挂的朋友，有时候他在想，要是没有詹敏，他跟彦禹搞不好可以过一辈子。
他们兄弟俩实在合拍，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大概年前，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那就是还有三个月左右，他们己经有很久没有联系了。
“有啊，不想打。你跟他说，请他回来后找我。”
詹敏很诧异，他们俩关系这么僵吗？还需要她中间传话。
随砚上次被姜彦禹当成笑话后，他提不起劲找他。
有些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比如今晚詹敏来找他，又说了那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兄弟俩相互信任，但是感情仅靠信任是不足以维系的，还必须透过可以看见的生活。
詹敏点头，“好！他回来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去一趟西藏吧？”
他们高三毕业的那年夏天一起去过一次，约定每五年一起去，上一个五年就没有去。
随砚淡淡地说，“我无所谓，看彦禹。”
青石板路的尽头，一个撑伞的身影出现在随砚的视线。
隔得那么远，仅看轮廓随砚也知道那是谁。
桑枳一个人走在漫天的雨幕里，这么美的雨天在民宿体会冷雨敲窗确实可惜。
白衣长裙，一闪而躲进旁边的小店里。
随砚皱眉，说她社恐呢，还是胆小呢，像这种行为模式在职场真的混不开。
随砚不是不容纳社恐的存在，这个社会就是人组成的，而人类从古至今就是群居动物。
随砚觉得，一个社恐的人在职场很难有美好的未来，你再优秀也没有人发现得了你。
就算你有艺术家的气质又怎样，艺术家也是被人捧出来的，作品再好没有人知道你画的什么东西，写的什么文字。
关键人脉都抓不住，也不主动与别人发生碰撞，他看不上桑枳那么怂。
随砚可能忘记了，桑枳刚刚被他亲过。
大哥，人家姑娘只是不好意思面对你而己。
桑枳走到小店的二楼，这里是一家古老的咖啡书店，店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她要了一杯热茶和几样当地的特色点心，打开她的电脑开始书写。
透过窗户往楼下看，街灯下的那对男女共撑一把伞，真般配，比吴医生还般配。
因为那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语调软软的，还有一些台湾腔。
他们三个人是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鹭城。
出差回来后，桑枳在家里大睡了一天才算活过来了。
晚饭跟黄舒婷在一家客家菜馆吃，两个人点了盐酒鸡，笋干炒肉，苦菜小肠汤。
都是她们俩爱吃的菜。
桑枳跟黄舒婷讲起了出差的所见所闻，舒婷比她去过的地方更多，人也比她更成熟。
她听到随砚亲她的那一段，她刚开始愣住，然后问，“他为什么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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