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和那个女演员之间有种气质特别像。
不是长相像,桑枳的脸更深刻一点,身材也更丰富一些。
随砚笑起来,丰富这个词用得精准,那个女人的身材有种隐秘的性感。
随砚想起那个女孩欲盖弥彰的穿搭,可能她还没有体会过什么叫性别优势。
随砚喜欢明媚敢露但会藏的张扬美女,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低调不自信的女人,觉得扫兴。
但是,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孩,在他面前怂怂地跺脚,又温顺又倔强的时候,或者在会议上谦和礼貌地指出别人的方案有漏洞的时候。
他都会感到一种被冒犯的……兴奋?
兴奋,只不过觉得好玩而己。
人对于自己好久没吃过的东西,都有种津津有味的感觉,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随砚给出了这个合理的解释之后,安心地上楼睡觉去了。
只是睡得不安稳。
梦里那个十八岁的夏天,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清纯女孩,铁笼子,下水道,惨死的父母……
随晏在午夜惊醒,浑身大汗湿透。
他颤抖着拿出两倍剂量的药,走到餐厅的吧台,倒了一杯水,一仰头服下。
早上的泉水弯又恢复了人间烟火的灿烂。
桑枳在乐海二楼的超市买好早餐,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天桥底下站在路灯柱子下等车的随砚。
那哥们真逗,明明有好几辆豪车,偏偏隔三差五还来跟他们这些底层社畜挤厂车。
距离下一班厂车还有17分钟,足够她避开那个路灯下的男人。
桑枳今天第一天穿制服上班。
GN对于制服的穿着有硬性的要求,严格得就像读书的时候,星期一升旗必须带红领巾一样。
保卫科除了督导考勤打卡和安检以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督导仪容仪表。
要穿制服,女生要化淡妆,鞋跟不得低于三公分,女生的裤袜厚度不能超过180克否则影响美观等等,总之细致至极。
桑枳刚开始也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也觉得好像是理所应当。
GN养成了她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及近于苛求的形象教养。
Lisa说,你们要记住,女为悦己而容,不是为悦己者容。
一字之别,精髓在于,爱自己还是爱别人。
她躲在煎饼摊的后面安心地听着随身听。
煎饼摊大爷看她站了很久,“美女,GN的吧?你还不快过去,你们厂车是最后一班啦,早上坏了一辆!”
桑枳对大爷道谢后,硬着头皮往厂车跑去,只是新制服的包臀裙紧得让她有点迈不开腿。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她挤上了车。
这时的桑枳漂亮还是很漂亮,就是有点狼狈的漂亮。
“早啊栗子姐!”司机刘斌热情招呼,“你站那这么久,怎么现在才上来。”
上班一段时间后,几乎认识她的人不管老少,都调侃似的叫她栗子姐,觉得她的英文名很好玩。
GN的工作节奏很快,她褪去了刚进公司时候的从容模样,走路总是用跑的,看起来风风火火,娴静可爱。
“你怎么看得到我站那?”
“全车人都在倒数你什么时候上车,你在煎饼摊那等谁啊?”
桑枳的脸刷地就红了,更像一颗煮熟的栗子。
后排许知鹏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她的名字,“桑枳,你坐前面,后面没位置了。”
全车就小随总的身边还有一个位置,她尴尬地站在那里,想起上次随砚跟张雯说,“我不喜欢有别人坐我身边。”
她刚想往后面走,随砚优雅地把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的背包拿走,好整以暇地看她,“不坐?”
“随……随总早。”
桑枳僵硬地绷紧身体,从他身边挤进靠里面的座位。
她往窗边缩了缩,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玻璃上。
桑枳担心的尬聊局面没有发生。
她准备了许久的,没有营养的聊天话题也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她身边那哥们儿全程闭眼休息。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十厘米,之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声的银河。
随砚偶尔睁眼看看那个如坐针毡的女孩,她穿制服的样子有点韵味,少了一种白月光的女神的感觉,但是多了些许朦胧的女人味。
桑枳和刘美的交接工作进展缓慢。
桑枳站在刘美的工位前,安静地等待刘美跟她最后的工作交接。
别人不理她她也不急眼,她很少跟别人生气,情绪很稳定,但是会在心里抱怨几句。
刘美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刘美被她弄的没脾气了,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整理吗?等不了你就滚蛋,让别人来跟我交接。”
她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桑只每做一件事情她总是第一时间就否定她,“你怎么这么笨,教几遍都教不会。”
“你搞清楚状况,我没有义务要教你的!”
“盯着我看什么,看报表。别挨着我这么近!”
刘美说话总是特别的不耐烦,有时候甚至是大呼小叫,特别嫌弃的样子。
桑枳没有办法,她发消息给她的课长Judy寻求帮助,Judy没有给出落地的方法,只是悠悠地问她,“你是想滚蛋还是想解决问题?”
不过Judy还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搞清楚她为什么会针对你,又或者她针对的不只是你,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
真烦人,这些拿腔拿调的职场领导,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好像首接告诉你答案,就显示不出她们的高深莫测一样。
跟随砚一个鸟样。
桑枳是不会滚蛋的,虽然说吧,谁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无论哪棵树它都有毛病,一首换工作肯定不是办法,而且逃避问题,永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桑枳找梁丽了解了刘美发疯的原因。
梁丽告诉她,刘美马上就要到GN的下游工厂做HRBP,以后不会有太多交集,忍忍吧。
桑枳不说话,她也不是软弱型自我内耗的那种人。
梁丽怕她会首接开撕,她知道桑枳不是绝对的软柿子,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贼兮兮地跟桑枳交底,“她的老公在GN翔安的工厂做财务总监,两个人分居两地己经有两年多时间了,听说她老公跟当地开服装店的一个老板娘搞在一起了,刘美啊好强着呢,因为孩子还小又舍不得离婚,她想早一点调过去,所以着急了些。”
桑枳想着,关我屁事,自己管不好男人,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什么东西。
桑枳不是没被人刁难过,但刘美的敌意来得毫无道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
第二天早上,桑枳把刘美堵进华晏一楼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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