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黎瞑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惊动还在熟睡的初皓。
昨晚折腾到太晚，初皓累得连翻身都没力气，这会儿正蜷缩在被子深处，只露出一撮乱糟糟的黑发。
黎瞑穿好衣服，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半。
他本该再睡一会儿，但生物钟让他无法继续躺着。
学霸都这样……吧。
他轻轻拉开窗帘一角，B市冬日的晨光吝啬地洒进来，照在凌乱的床单上。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过后的气息。
黎瞑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把皱巴巴的T恤和牛仔裤一件件叠好。安全套的包装纸还躺在床头柜上，他面无表情地把它扔进垃圾桶，然后从抽屉里找出药膏。
初皓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黎瞑坐在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初皓的腰上留着几道红痕，大腿内侧的皮肤泛着红。
哎呦喂，谁让他大腿内侧还长着痣啊，这不就是标记点位吗?
黎瞑的指尖沾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那些痕迹上。
"嗯......"初皓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睫毛颤动。
"疼？"黎瞑低声问，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初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聚焦在黎瞑脸上："......几点了？"
"还早。"黎瞑继续涂药，"再睡会儿。"
初皓试图翻身，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操......"
黎瞑立刻按住他："别乱动。"
初皓龇牙咧嘴地躺回去："你他妈......"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黎瞑嘴角微微上扬："我怎么了？"
初皓抓起枕头砸他："你还笑！"
黎瞑接住枕头，顺手垫在初皓腰下："这样舒服点？"
初皓别扭地"嗯"了一声，把脸埋进另一个枕头里。
黎瞑继续给他涂药，从腰到腿，每一处昨晚过度使用的地方都被仔细照顾到。
"饿不饿？"黎瞑问。
初皓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
"想吃什么？"
"随便。"
黎瞑收起药膏，起身去厨房。
出租屋的厨房小得转不开身，他拿出昨晚剩的米饭，打了两个鸡蛋，准备做蛋炒饭。
锅铲碰撞的声音惊动了初皓，他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慢慢挪到厨房门口。
吵死了。
"不是让你躺着吗？"黎瞑头也不回地说。
初皓靠在门框上："......想喝水。"
黎瞑关火，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初皓接过来，喝着，眼睛一首盯着地板。黎瞑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害羞？"
"滚！"初皓差点呛到，"谁害羞了？"
黎瞑没拆穿他，继续炒饭。初皓就站在那儿看他忙碌的背影。
吃他做的饭应该不会被毒死。
"看什么？"黎瞑问。
初皓撇嘴："看你做饭不行啊？"
"行。"黎瞑把炒饭盛进盘子，"去坐着。"
初皓慢吞吞地挪到餐桌前坐下。
黎瞑把炒饭推到他面前，又给他热了杯牛奶。
不应该喝粥吗?
"吃吧。"
初皓拿起勺子，刚坐下就"嘶"了一声。黎瞑皱眉："很疼？"
"还行......"初皓嘴硬，但拿勺子的手有点抖。
黎瞑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浸湿后拧干，叠成方块拿过来："垫着。"
初皓接过热毛巾，犹犹豫豫地："......垫哪？"
黎瞑挑眉："你说呢？"
初皓的脸"腾"地红了，把毛巾塞到屁股底下。
确实缓解了不适，他埋头扒饭，不敢抬头看黎瞑。
求失忆教程。
"今天别去上班了。"黎瞑突然说。
初皓立刻反对："不行！今天发工资！"
"我帮你请个假。"
"不用！"初皓急了，"我没事！"
黎瞑放下咖啡杯，首视他："走路都困难，怎么搬快递？"
初皓语塞，低头戳着炒饭："......那也不能请假，老板会扣钱。"
黎瞑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我去替你。"
"啊？"初皓猛地抬头，"你去？"
"嗯。"黎瞑己经开始拨号。
初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黎瞑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他确实疼得厉害。
"......谢谢。"初皓小声说。
黎瞑瞥了他一眼："谢什么？"
初皓不吭声了，低头继续吃饭。黎瞑打完电话，起身收拾碗筷。初皓想帮忙，刚站起来就被按回椅子上。
"老实待着。"黎瞑命令道。
初皓不服："我又不是残废！"
黎瞑没理他，自顾自地洗碗。
初皓气鼓鼓地坐在那儿，看着黎瞑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后颈上有一道抓痕——昨晚自己留下的。
Ｏ(≧口≦)Ｏ
黎瞑洗完碗，开始整理房间。
他把散落的衣物收进洗衣篮，拖了地，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通风。
初皓就坐在那儿看他忙来忙去。
"喂，"初皓忍不住问，"你以前在家也这么爱干净？"
黎瞑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黎瞑平静地说，继续叠衣服。
感动感动。
黎瞑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转身看到初皓红着眼眶，皱眉："怎么了？还疼？"
初皓摇头，声音有点哑："......没事。"
黎瞑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我记得没弄进去……"
"没有。"初皓拍开他的手，"你别跟照顾小孩似的。"
黎瞑站起身："去床上躺着。"
"我不困......"
"躺着。"黎瞑不容拒绝地说，"我给你热敷。"
初皓不情不愿地挪回床上。
黎瞑去卫生间换了条热毛巾，回来时初皓己经趴在了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翻身。"黎瞑说。
初皓闷声说："就这样敷。"
黎瞑无奈，只好把热毛巾敷在他腰上。初皓舒服地叹了口气，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黎瞑。"初皓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初皓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后悔吗？"
黎瞑的手停在半空："后悔什么？"
"就......"初皓的声音越来越小，"跟我在一起。"
黎瞑沉默了一会儿，把毛巾重新浸湿拧干："为什么这么问？"
初皓不吭声了。
黎瞑把热毛巾敷在他后腰上，俯身在他耳边说："不后悔。"
"初皓。"黎瞑突然开口。
"嗯？"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黎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小情侣的话咱别听。)
初皓猛地翻身坐起，差点撞到黎瞑的下巴："你——！"
话没说完，就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黎瞑赶紧扶住他："小心点。"
初皓红着脸瞪他："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黎瞑一脸无辜："实话实说。"
初皓抓起枕头又要砸他，被黎瞑轻松接住。
两人闹了一会儿，初皓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床头休息。
"饿不饿？"黎瞑问。
初皓摇头："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下午三点。"黎瞑看了眼时间，"还早。"
初皓犹豫了一下："......那你陪我睡会儿？"
黎瞑挑眉："只是睡觉？"
"废话！"初皓炸毛，"你想什么呢！"
黎瞑低笑，脱掉外套躺到他身边。
初皓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靠在他肩膀上。
黎瞑伸手搂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还疼吗？"黎瞑问。
初皓摇摇头，又点点头："......一点点。"
"下次轻点。"
初皓抬头瞪他："下次？"
黎瞑认真地说："还有很多次。"
初皓的脸又红了，把脸埋进黎瞑胸前："......随你便。"
黎瞑亲了亲他的发顶，然后睡了。
---
下午两点半，黎瞑轻轻摇醒初皓："我去上班了。"
初皓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角："......几点回来？"
"凌晨一点左右。"黎瞑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饭在冰箱里，热一下再吃。"
初皓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黎瞑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了。
初皓又睡了一会儿才彻底醒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
他慢慢坐起来，发现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了不少。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药片，旁边是黎瞑留下的字条：「记得吃药。」
初皓拿起水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环顾这个小小的出租屋，虽然简陋，但被黎瞑收拾得井井有条。
桌上摆着两人的合照，那是他们刚到B市时在汽车站拍的；墙上挂着初皓送给黎瞑的廉价围巾；角落里堆着他们一起攒钱买的电暖器......
这是他们的家。
呜呜呜……我猫呢，早知道带过来了。
初皓喝完水，忍着轻微的不适下床，走到书桌前。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那是黎瞑的学习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高中课程的重点。
哇哦。
不过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IAF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