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时,更鼓突然炸响,己是子时二刻。凌悦将图纸摊在案上,萧烨举着油灯凑近,指尖沿着图纸上蜿蜒的机关线路游走:“观礼台底部暗藏三十六处榫卯机关,一旦触发,穹顶的琉璃天灯便会投射出凤凰虚影。但要彻底破坏,需在卯时三刻同时阻断所有联动枢纽。”
凌悦咬着下唇思索:“明日宾客卯时入场,卯时三刻正是百官献礼之时。父亲定会安排心腹守在台下,我们如何近身?”“这有何难,我在江湖时结识过易容高手,可扮作暗卫潜入。但替换后如何确保机关失效?这些榫卯结构极为精巧,稍有差池便会触发警报。”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个精巧的铜盒,“这是西域巧匠打造的熔断膏,遇热即化,涂在机关轴心上,届时只需一把火……”“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失败,你我不能改变命运不说,反而平白引火上身。”子时三刻,梆子声撕裂夜空。“阿悦,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一试才知,相信我。“
渐渐的东方己泛起鱼肚白,及笄礼这日,相府张灯结彩,宾客如织。红绸在雕梁画栋间飘扬,与精致的宫灯相互映衬,将整个府邸装点得喜气洋洋 。随着赞礼官的唱喏,凌相夫妇身着庄重朝服,站在府邸正厅前迎接宾客 。凌相神色肃穆,尽显当朝宰辅的威严;凌夫人则面带慈爱微笑,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期许……一系列礼仪过后,凌悦身着华丽的大袖礼服、头戴钗冠,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赞礼官高喊“请献祥瑞”时,她看见父亲朝台下使了个眼色。千钧一发之际,萧烨突然撞开守卫,将熔断膏抹在最近的机关枢纽上,火折子瞬间点燃。
观礼台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琉璃天灯在浓烟中炸裂。人群顿时大乱,凌相的怒吼混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凌悦趁着混乱抽出暗藏在广袖中的软剑,剑锋首指龙椅方向。萧承被侍卫簇拥着后退,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贡品,脸上盛怒难掩:“凌相府这是要弑君谋反?!”“陛下且看!”凌悦挥剑劈开观礼台坍塌处的碎木,露出底下交错如蛛网的机关齿轮,“我父私设妖术机关,借祥瑞之名妄图操控朝纲!”凌相面色骤变,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抽出腰间佩剑指向女儿:“逆女!竟敢血口喷人!”他话音未落,萧烨己裹挟着浓烟掠过,剑锋抵住他咽喉:“凌相可知,这些机关图纸为何会在你书房暗室?”
凌吾百口莫辩,他们二人望着彼此,正当他们以为自己成功改变了命运时。却不知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突然,凌吾开口道:“陛下,这些祥瑞不是假的,小女确实是火凤转世,至于这些机关都是夫人准备的,是她想要小女入宫伴驾,不关我的事啊!”“什么?老爷,你在说些什么啊?”凌夫人说着说着竟晕了过去。“阿娘,阿娘你醒醒啊!”凌悦顾不上伤心,苦苦跪在地上替凌夫人说话:“皇上明鉴,家母只是一介妇人,怎么可能懂这些机关,算计,这一切都是凌吾从中作梗,还望皇上恕罪。”
萧烨单膝跪地,将沾满血污的机关图纸高举过头顶:“臣愿为证!凌相多年来豢养死士、铸造兵器,书房暗室里更藏有与北狄密信!”
观礼台上的凤凰虚影早己消散,唯有残烟在晨光中袅袅升起。萧承盯着满地狼藉,突然抚掌大笑:“好!好!好个凌家!来人,将凌相收押,即刻彻查!至于你...”他看向凌悦,目光深沉如渊,“明日随朕入宫,朕倒要听听,你这‘祥瑞之女’还有多少秘密。”
凌悦与萧烨对视一眼,掌心相扣。晨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将及笄礼的凤冠残片卷向天际。这一次,他们终于撕开了命运的假面,只是前方等待的,不知又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他们二人望着彼此,正当他们以为自己成功改变了命运时。却不知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凌吾看着自己谋划的一切毁于一旦,顿时火冒三丈,却也谋划了一场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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