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凌悦的裙摆上投下细碎光影。她跪坐在御书房的软垫上看着书房的一切装潢，大差不差是那样的熟悉，她知道，她只有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前蹈覆辙。
“说吧，你如何得知凌相书房暗室的位置？”萧承斜倚在龙榻上，鎏金香炉升起的青烟缭绕在他眉间，将那双审视的眸子笼得愈发幽深。凌悦垂眸敛去眼底惊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凌吾正是用这些机关图纸换取了萧承的信任，二人达成共识，助五皇子登上皇位成为任他们掌控的傀儡皇帝，而自己却成了被献祭给皇权的祭品。此刻她抬眼，目光清澈如寒潭：“陛下可知，三年前北狄使团进贡的琉璃天灯，为何会在运往京城途中无故碎裂？”
萧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叩，示意她继续。凌悦深吸一口气：“那批天灯里藏着凌相与北狄勾结的密信，而琉璃碎裂声，便是他销毁证据的信号。”她从袖中取出半片琉璃残片，“这是我在观礼台废墟中捡到的，底部刻着北狄特有的冰裂纹。”
龙榻上的人猛然起身，锦靴踏碎满地光影。凌悦却不慌不忙，又掏出一张泛黄的药方：“陛下可还记得，太后中风前常饮的安神汤？药方上的龙脑香，产自凌相私设的南洋商路。”
萧承的目光从残片移到药方，突然放声大笑：“好个聪慧的凌家女！”他俯身捏住她下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朕若封你为妃，你可愿将知道的一切，都讲与朕听？”凌悦心中一紧，前世的记忆在此刻重叠。她强作镇定，轻声道：“比起后宫的金丝笼，臣女更愿做陛下案前的谋士。”她挣脱桎梏，将一叠密信推上前，“这些是萧烨暗中收集的，足以扳倒朝中半数凌党。”
当夜，凌悦踏出宫门时，月己西斜。萧烨从暗影中现身，握住她冰凉的手：“阿悦，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险？”“我比谁都清楚。”她望向宫墙上方的冷月，“但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斩断凌吾的爪牙。”然而她没看到，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凌吾的贴身暗卫将一切尽收眼底，连夜潜入天牢。
天牢深处，凌吾着萧承派人送来的密诏，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烛火摇曳间，他对着暗卫低语：“去告诉陛下，让我与陛下见面，我有要事禀报。”他握紧拳头，“凌悦，你当真不简单，似乎变了不少……”
三日后，萧承突然下旨赦免凌吾，官复原职。朝堂之上，凌吾跪地谢恩时，与龙椅上的萧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的寒光，被满朝文武的惊愕声掩盖。而此时的凌悦正在相府整理线索，丝毫不知，自己自以为是的破局，不过是落入了更大的棋局之中。
夜幕降临，凌吾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凌悦房间透出的灯火冷笑。而凌悦却浑然不知，此刻窗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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