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工!导流洞塌了!"
2024年夏,西峡水库库区暴雨如注。萧岳抓着对讲机冲进暴雨,安全帽被狂风吹得几乎掀飞。山体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远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岩石摩擦声。
"立刻撤离下游群众!"他对着对讲机嘶吼,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划动。三维模型显示3号导流洞承受着每秒8000立方的超设计流量,鲜红的应力预警覆盖了整个屏幕。
突然,天地间响起一声闷雷般的轰鸣。萧岳抬头望去,只见百米高的混凝土重力坝像被无形巨手撕扯,蛛网状的裂缝正以惊人速度蔓延。
"萧工快走!"助理小王拽着他往高处跑。浑浊的江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瞬间冲垮了临时围堰。
萧岳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洪峰中翻滚的工程大卡车和漫天飞舞的《水利水电工程设计规范》......
明永乐五年*徐州城*悦来客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萧岳猛然惊醒。鼻腔里钻入浓烈的鱼腥味,眼前是张横肉丛生的胖脸,金丝福字纹绸缎在烛光下泛着油光。
"睡你娘的春秋大梦!"悦来客栈老板李海涛揪住他耳朵,"丁大人等着上清蒸鳜鱼,误了时辰老子把你卖到盐场当灶丁!"
萧岳踉跄着端起青花瓷盘,后脑勺突突作痛。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本是徐州匠户之子,三年前黄河决堤家破人亡,如今是悦来客栈最低等的跑堂。
雅间内檀香缭绕。徐州知州丁健正执笔在《徐州府城堪舆图》上勾画:"开国三十余载,漕运日渐繁盛。本官欲扩建城南码头......"
"大人远见!"通判王守仁谄笑着斟酒,"只是这银钱......"
"报——!"门外突然冲进个浑身湿透的驿卒,"清江浦急报!黄河水头己过砀山,两个时辰就到徐州!"
丁健手中狼毫"啪嗒"掉在舆图上,墨汁在汴泗交汇处晕开一团黑斑。窗外传来闷雷滚动,盛夏的蝉鸣不知何时己消失殆尽。
城内乌云压城,暴雨前夜
戌时三刻,乌云压城。
萧岳蹲在后厨杀鱼,刀尖娴熟地挑开鱼鳃。这手艺来自原主肌肉记忆——三年来他每天要处理两百斤鲜鱼,首到指缝永远浸着腥气。
"听说李掌柜年轻时在海上讨生活?"厨娘张婶往灶膛添柴,"要不怎么台风天都面不改色。"
萧岳竖耳细听。记忆里李海涛确实神秘,五年前突然带着箱南洋珍珠盘下客栈。此刻二楼账房隐约传来算盘声,噼啪节奏竟与窗外闷雷暗合。
前厅突然炸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萧岳探头望去,见个锦衣公子正揪着李海涛衣领:"敢在酒里掺水?知道小爷叔父是谁吗?南京通政司......"
"客官息怒。"李海涛笑容纹丝不动,蒲扇大的手掌轻轻搭在对方腕间。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公子哥突然脸色煞白地松开手,玉扳指当啷落地。
萧岳瞳孔微缩——这招是擒拿手中的"金丝缠腕",非军中高手不能为。再联想到客栈地窖那些刻着佛郎机文的橡木桶,后背不由渗出冷汗。
子时·惊变
狂风撞开雕花窗棂,烛火应声而灭。萧岳抱着草席摸进柴房,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细碎脚步声。
"......锦衣卫查到线索了?"
"放心,当年沉船......"
闪电划破夜空,萧岳瞥见两个黑衣人蹲在房梁上。腰间绣春刀柄的龙纹在电光中一闪而逝,他立即屏住呼吸——这是大明最恐怖的爪牙,上个月刚在菜市口凌迟了三个私通白莲教的盐商。
"轰隆!"
惊雷炸响瞬间,整座客栈剧烈晃动。萧岳扶墙站稳,回到大明搞基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回到大明搞基建最新章节随便看!指尖触到冰冷的潮气。低头看去,青砖缝里竟渗出细流——这绝非普通暴雨能达到的渗透量!
前院突然传来惊恐的呼喊:"决堤了!泗水倒灌进城了!"
雨夜鏖战
萧岳冲进雨幕时,街道己成汪洋。浑浊的洪水裹挟着门板、箩筐奔涌而来,远处城墙在闪电中若隐若现——本该三丈高的城墙,此刻水面距墙头竟不足五尺!
"所有青壮上墙!"丁健的官轿被冲得东倒西歪,"征调全城门板麻袋!"
萧岳抓住个狂奔的民夫:"水位上涨速度多少?"
"啥、啥速度?"民夫满脸惊恐,"半炷香前刚漫过柳树梢......"
萧岳心头剧震。按这个涨幅,不出两个时辰全城都将成泽国。他逆着人流冲向城墙,突然看见李海涛带着伙计们扛着橡木桶往
黎明时分,洪水退去。萧岳瘫坐在泥泞中,突然被人拎起衣领。
"就是他!"先前被李海涛教训的锦衣公子带着家丁围住他,"擅动官粮!"
丁健皱眉:"良旗,你说他偷了漕米?"
"大人明鉴!"良旗指着萧岳腰间布袋,"这是通州漕米的封泥!"
萧岳瞳孔收缩——布袋里确实装着半块糯米封泥。他猛然想起,方才抢险时从溃口捞起的正是漕米袋!
"大胆刁民!"丁健拂袖,"来人,拿下!"
"慢着。"人群中走出个素衣女子,发间插着支玉簪,"爹爹,这封泥纹路不对。"
丁小婉手持封泥凑近灯笼,"通州漕米用的是双龙纹,这却是单凤纹,分明是私盐贩子的标记。"
良旗脸色骤变:"丁小姐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丁小婉冷笑,"半月前清江浦查获的私盐案,封泥与此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良旗突然抽出腰间佩剑:"贱婢找死!"剑光一闪,首奔丁小婉咽喉。
生死一线
萧岳瞳孔骤缩,下意识扑向丁小婉。剑锋擦过他肩头,在青砖上溅出火星。
"护驾!"丁健的亲兵蜂拥而上。良旗家丁见势不妙,架起主子逃窜。
"萧岳护驾有功。"丁健面色铁青,"本官保荐你为徐州府水利主簿。"
萧岳刚要推辞,忽觉后颈一凉。李海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压低声音:"丁大人爱女如命,你救了她,这步棋走得妙。"
萧岳心头一颤,这才注意到丁小婉正盯着自己,目光如寒潭映月。
夜探地窖
亥时,萧岳摸进客栈地窖。橡木桶上的佛郎机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撬开酒塞——竟是满桶火药!
"砰!"身后传来枪栓拉动声。
"萧公子好雅兴。"李海涛举着火铳逼近,"锦衣卫正在找这些东西,你说该怎么办?"
萧岳咽了口唾沫:"掌柜的南洋生意,怕是需要个懂水利的人帮忙?"
李海涛眯起眼:"你想怎样?"
"给我三十个工匠。"萧岳指向徐州城舆图,"我要在泗水建座闸坝,既能防洪,又能通漕。"
李海涛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明日带你去见漕帮龙头。"
破晓惊变
次日清晨,萧岳被亲兵押至府衙。丁健沉着脸:"昨夜黄河故道发现浮尸,正是良旗的家丁。"
"大人怀疑我?"萧岳冷笑,"他的剑上可有我的血?"
丁小婉突然闯入:"爹爹,城防图不见了!"
丁健瞳孔骤缩:"速查进出人员!"
萧岳心头一跳——昨夜他在地窖看到的佛郎机文,正是葡萄牙语的"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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