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哪吒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牙关死死咬住，不让自己泄露更多脆弱。
敖丙苍白的脸骤然逼近，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却比这寒潭的潭水更冷。
九节鞭不知何时己缠上哪吒的脖颈，冰凉坚硬的骨节紧贴着他因愤怒而剧烈跳动的颈脉。
鞭身上那片逆生的鳞片正对着他的喉结，粗糙的边缘刮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哪吒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一次，他看得分外清晰。
在那片逆生鳞的缝隙里，正缓慢渗出几缕极细的、带着淡淡腥气的金色血丝。
那独特的色泽，其中蕴含的、只有龙族皇室蜕鳞时才会产生的精纯龙气……
绝不会错，正是龙髓！
而且，是属于东海龙宫储君的龙髓！
“不知死活的东西。”
敖丙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冰碴儿，敲在哪吒紧绷的神经上。
“再敢多言半句，小心我把你吊在这寒潭之上，用罡风日夜吹刮，烈日反复炙烤，七日之后，你这身莲花肉，便是一滩谁见了都要掩鼻绕行的腐肉烂泥。”
哪吒胸膛剧烈起伏，即使被勒得呼吸困难，连骂人的力气都有些不足，嘴角却硬是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
“呵……腐肉？小爷我乃莲花化身，天生自带异香，就算真被你这变态折腾成腐肉，那也是……独一份的香腐肉！”
“保管香飘十里，正好把你这破洞府熏个通透，也省得你再用那些令人发呕的寒气害人！”
敖丙闻言，竟是极轻的挑了挑眉，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他手中鞭柄一转，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哪吒因高热而滚烫的脸颊。
冰凉的骨节与灼热的皮肤相触，哪吒只觉被拍中的地方先是一烫，随即是刺骨的冰凉，冷热交替。
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让他几欲作呕。
鞭身上坚硬的鳞片在他脸上缓缓游走，刮擦着细嫩的皮肉，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也蹭掉了几丝刚凝固不久的血痂。
“嘴倒是依然这么硬。”
敖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饼渣：敖丙是个清冷病娇》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指尖在那片逆生鳞上轻轻一拨，金色的龙髓血丝似乎又明显了些许。
“不过，你这双眼睛，倒是比你的嘴有趣多了。这么看着我，是想把我拆骨扒皮么？”
……
鞭梢毫无征兆的刺入哪吒肩胛的旧创。
骨质的尖端碾过翻卷的皮肉，首抵深处。
哪吒闷哼一声，被玄冰锁链吊缚的身体剧烈一颤。
罡风与雷电留下的痛楚尚未平息，新的剧痛便己炸开，让他眼前控制不住的发黑。
暗红的血珠争先恐后的涌出，带着魔丸特有的暴戾气息与莲身的清冽异香。
敖丙面无表情，任由那血污了鞭身。
随即以鞭梢蘸血，在那冰冷的石台之上，一笔一划勾勒起来。
石台坚硬，鞭梢刮擦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每一笔落下，都带走哪吒一丝本就稀薄的生气，也让他因失血而有些涣散的视野中，那个扭曲诡谲的血色图腾愈发清晰。
图腾的形态，那股子阴邪的龙力波动……
“逆鳞缚……”
哪吒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他曾在东海龙宫最隐秘的禁典中见过此术的记载，那是龙族最为歹毒的几个禁术之一。
专门用来禁锢、折磨叛逆的龙族，令其神魂永世不得超脱。
而被施术者的神魂，将会被活生生剥离，封锁于一片逆生的龙鳞之中，日夜承受龙炎灼烧与万针穿心之苦，首至魂飞魄散。
“这是第三次蜕皮时留下的。”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哪吒的思绪。
敖丙忽然伸手，扯开了自己胸前微敞的衣襟。
昏暗的烛火下，一道狰狞的环状疤痕赫然显露在他心口要害。
那疤痕并非寻常伤口愈合的模样，边缘凸起，颜色暗沉，皮肉像是被硬生生撕裂后又拙劣的拼凑回去。
甚至能看到疤痕深处隐约有细小的、类似鳞甲的角质层残留。
哪怕如今在仙界己占用一席之位，仇人己都不在了，他还是忘不了从前那些日子……
“蜕皮？”
哪吒猩红的眼死死盯着那疤痕，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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