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华夏队获胜！”
裁判的宣告如同惊雷炸响。
顾星海和洛希川猛地撞在一起。洛希川的额头抵着顾星海的肩膀，少年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对方的队服："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
周教练双手颤抖地捂住面孔，指缝间溢出的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终于...终于啊..."他的哽咽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
观众席如火山喷发。
"华夏！必胜！"
"华夏！必胜！"
声浪震得顶棚钢架嗡嗡作响，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顾星海最后一记杀球的慢镜头——
安琦倚在墙边，泪水混着汗水滚落："我们...真的赢了..."她的右手无意识地在颤抖。
苏念念一把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声音带着哽咽："对！我们赢了！这是属于所有人的胜利！"
"哦耶！我靠——"安琦激动地挥拳庆祝，却因牵动伤势倒抽冷气。
但她龇牙咧嘴的笑容比聚光灯更耀眼，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值得。
颁奖台上。
林指导的双手如捧圣物般接过那座以他命名的世界杯奖杯。这位铁血教头的指尖抚过底座上"Lin Cup"的刻字，十年来的遗憾与执念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水："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奖杯倒映着漫天彩带，也映出他身后队员们年轻的面庞。
银色的聚光灯将两队身影拉长，韩国队罕见地站在亚军位置。金善喜借着调整站姿的机会，手肘状似不经意地擦过奚望的手臂——
刺骨的寒意顺着接触点蔓延，让她险些失态地抽回手。
"???????????（你体温怎么这么冷？）"金善喜用韩语突然发问，锐利的目光如手术刀般剖向奚望的侧脸。
奚望依旧专注地抚摸着吉祥物熊猫的绒毛，连睫毛的颤动频率都未改变分毫，仿佛真的听不懂这句试探。
金善喜眯起眼睛，忽然切换成字正腔圆的中文："你的体温，低得不正常。"
"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吧。"奚望抬头微笑，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下转瞬即逝。
她指尖下的熊猫玩偶眼睛，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道蓝光。
金善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逼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质问："你的瞳孔——一年前世锦赛时还是纯黑色，现在为什么变成琥珀色？"
奚望轻轻抽回手："人体虹膜色素会随年龄降解。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她突然握住奚望一缕发丝："那这个呢？去年还是纯黑，现在发根却——"
奚望拍开她的手，笑意未达眼底："可能是...营养不良吧…"
"奚望！看这边！"安琦大喊，晃着缠满绷带的右手。
奚望立刻转身，小跑几步凑到镜头前，比出标志性的剪刀手。暖光灯下，她的笑容明媚自然，仿佛刚才的诡异对话从未发生。
金善喜怔在原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金善喜想起郑在鹤地下室那个永不融化的冰柜——
金善喜握紧了拳头。
"借过！"宋蕾风风火火地擦肩而过，险些撞倒出神的金善喜。
"对不起啊！"他匆匆道歉。
赛后采访区
华夏队队员们坐在长桌后，冠军奖杯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一位扎着干练马尾的女记者举起话筒：
"恭喜华夏队时隔十年重夺混双团体世界杯冠军！"
她的目光转向苏赫野，"请问苏选手，今天对阵郑在鹤时，您再次打出三局11:0的绝对压制——我们发现你每次对阵郑在鹤都会打对方11：0，请问这是什么战术吗？"
全场瞬间安静。镜头推近。
"单纯觉得他恶心。"他抬起冰封般的眼眸，声音轻得像在陈述天气。
“啊？”女记者愣了一下，再考虑这段放出去会不会影响两国关系啊。
男记者咄咄逼人："蒋队长，您避战金善喜而派安琦上场，是否和前几任一单一样患上'恐韩症'？"
桌下蒋瑛的指甲陷进掌心，面上却笑得得体："女队需要新鲜血液。"
她抬手展示安琦手臂的伤疤，"安琦撕开了韩国队防线，不是吗？"
安琦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央视李记者翻动笔记："请问奚望，在双打比赛，我看出你站主导地位，在面对裴幼恩的类似折纸发球，你一记击回，是有什么策略吗？”
"那算什么折纸发球？"奚望轻笑，指尖无意识着熊猫玩偶的眼睛，"不过是力气大点的普通旋转。换作安琦...或者蒋队，一样能打回去。"
李记者深吸气："苏选手，您使用的'逆转发球'是当年谢柯独创的绝技。对她当年突然退役..."
空气瞬间凝固。沈教练一掌拍在桌上："此问题我方有权保持沉默！"
他扫视全场的眼神像出鞘的刀，"若有人恶意报道，国家队将追究法律责任。"
所有记者同步低头，录音笔指示灯集体熄灭。
长桌下，苏赫野的拳头攥得发抖。
采访后
安琦歪着头，困惑地戳了戳楼宿雪："谢珂是谁啊？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楼宿雪耸肩："我也没听说过，可能是很早以前的选手？"
苏赫野沉默地穿过人群，背影僵硬得如同冰封。
深夜训练馆
空荡的球馆里，只有乒乓球撞击台面的回响。
"砰！"
"砰！"
"砰！"
苏赫野机械地重复着挥拍动作，汗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每一球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仿佛要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碎。
首到精疲力竭，他最终跪倒在球台边。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照亮了他颤抖的肩背。
啪嗒。
一滴水珠砸在台面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在无人的黑暗里，世界冠军终于允许自己崩溃。
苏赫野背着训练包走出场馆，忽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站在玉兰花树下。那个发梢晃动的弧度，脖颈微弯的曲线，甚至卫衣帽子翻折的角度......都和记忆中的谢知柯一模一样。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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