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重重砸在地上。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双臂死死环住那个身影。鼻尖撞上散发着栀子花香的发丝时，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对方后背的衣料。
奚望浑身僵硬得像座冰雕。她能感受到苏赫野颤抖的呼吸喷在自己后颈，那双惯常执拍杀伐的手此刻正紧紧抱住她。
"别走..."嘶哑的气音烫得她脊椎发麻，"这次...别消失..."
奚望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指尖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苏赫野，你放开我。"
他摇头，发梢扫过她的耳廓，带着固执的颤抖。
"我是奚望。"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淬了冰。
仿佛被这句话刺醒，苏赫野猛地松开手。奚望转过身，月光下她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琥珀色光泽——
而苏赫野通红的眼眶里，还悬着一滴未落的泪。
"我…对不起…"苏赫野踉跄着后退，指节蹭过渗血的唇角。他垂头的姿态像把折断的刀，影子在路灯下碎成两半。
奚望的胸口剧烈起伏，夜风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
奚望转身离开。
苏赫野缓缓蹲下身，眼泪无声落下，“姐姐，我好想你。”
奚望隐在阴影里，望着远处蜷缩成一团的苏赫野——
那个在赛场上所向披靡的王者，此刻正将脸深深埋进掌心。月光勾勒出他颤抖的肩线，落在地上的泪珠映着碎芒，每一滴都像在呼唤一个永远无法回应的名字。
她的指尖无意识抚上胸口，那里传来刺痛感。
更深的暗处，蒋瑛的指甲己掐入掌心。她盯着奚望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又看向崩溃的苏赫野，眼中的怒火中烧。
…
十二年前
五岁的苏赫野背着迷你球拍包，小皮鞋在木地板上踩出欢快的声响。母亲在后面追着给他系散开的鞋带："小野，慢点跑！"
突然，他的脚步钉在了三号球台前。
晨光透过纱帘，为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镀上金边。她正手暴冲的姿势像展翅的白鹤，球拍挥动时带起的风拂动了苏赫野的额发。乒乓球在台面上炸开的脆响，从此成为他记忆里最清澈的音符。
"姐姐！"
小团子炮弹般冲过去，一把抱住女孩的腿。仰起的小脸上，眼睛亮得盛满星星："你好漂亮！等我长大娶你好不好？"
谢柯的球拍悬在半空。她低头看着这个突然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挂件"，推开的手举到一半，却被那对圆溜溜的狗狗眼钉在原地。
"苏太太！"少年宫教练慌张跑来，"这是谢柯，我们这的天才学员..."
母亲急忙掰开儿子的手："小野，不能打扰姐姐训练！"
"不要！"苏赫野死死揪住谢知柯的衣角，鼻尖还蹭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我就要这个姐姐教！"
…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苏赫野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睡梦中，一滴泪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滚到唇角——那里还留着被奚望咬破的伤口。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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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馆的清晨
乒乓球撞击台面的脆响在馆内回荡。苏赫野站在储物柜旁，看着奚望从身边经过时，脚步突然一顿。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墨蓝色礼盒，指尖在丝带上了一下："那天...对不起。"
奚望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个扎着银色缎带的盒子上。沉默了三秒，她伸手接过："东西我收下了。"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冰得苏赫野微微一颤，"下次...看仔细点。"
苏赫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器材室拐角。
"咋了这是？"安琦叼着奶酪棒凑过来。
"有人认错人了。"
安琦挑眉："你这张脸还能认错？"她伸手捏奚望的脸颊。
…
今年华夏队勇夺混合团体世界杯冠军，为球迷们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年末收官之战。这场罕见的首播赛事由央视全程转播，让全国观众共同见证了这一荣耀时刻。
训练基地里，安琦推开奚望宿舍的门，一阵刺骨冷风迎面袭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奚望！这都入冬了你还开空调！"安琦裹紧外套，朝屋内喊道。
只见奚望慵懒地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就是怕热嘛。"
"哪里热了？"安琦环顾西周，发现窗户上还结着薄霜，"你看看，窗玻璃都结冰了！"
安琦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对了，听说苏少要请假一个月？连年末表演赛都不参加？"她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这也太反常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训练狂魔，365天全年无休的。"
楼宿雪轻笑一声："怎么，你真把他当神仙了？他也是血肉之躯，会累的好吗。"
"可他是苏赫野啊！"安琦激动地比划着，"要是东京奥运会他能拿下单打冠军，那就是史上最年轻的全满贯得主！金善喜当年完成大满贯都22岁了，他要是夺冠，首接刷新纪录！"
楼宿雪撇撇嘴："人家那是什么资源堆出来的？从小国家队重点培养，顶级教练团队，国外特训机会不断，能比吗？"
"那蒋瑛不也是？"安琦不服气地反驳，"她就拿了个WWT世界杯总决赛女单冠军，水分大得很！那时候谢知柯意外离世，金善喜退赛，连奚望都住院治疗，她简首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楼宿雪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琦一眼："这话可别让她粉丝听见，小心不骂死你。"
安琦闻言立刻紧张地环顾西周，压低声音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安琦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年末表演赛我们到底要表演什么啊？跳舞唱歌我都不在行..."
楼宿雪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你和宋蕾搭档说段相声？绝对能引爆全场。"
"我才不要！"安琦嫌弃地皱起鼻子，"跟他搭档我还不如去跳广场舞呢！"
安琦焦虑地抓了抓头发，"教练说每个主力都要单独出节目，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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