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雪穗用手肘捅了捅她，"你怎么啦，刚刚那个动作，你应该兴奋得跳起来。不会因为女队输了就这副样子吧？"
见安琦还是不说话，雪穗使劲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啊！你干什么啊？"安琦终于回神。
"叫你半天没反应！"雪穗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啦？"
"我...我只是发现..."安琦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望向人群另一侧，"...没什么。"
人群中，蒋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二楼看台上，林教练满意地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而场边的别教练则无奈地捂住脸，透过指缝看着满脸通红的奚望，摇头轻叹。
宋蕾调皮地扮了个鬼脸，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愿赌服输哦，你们可得请我们吃烤肉！”
雪穗见状，随手抄起一个矿泉水瓶就朝宋蕾扔去：“怎么哪都有你！”
王瑶珠优雅地耸了耸肩，大方地开口：“好啊，既然是我定的提议，这顿就由我来请吧。”她眉眼间尽是从容与洒脱。
“王姐威武！不愧是女队队长！”宋蕾激动地欢呼起来。
训练馆的灯光渐次熄灭，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地板上。展望教练吹响哨声，宣布今天的训练正式结束。
"请你们吃烤肉！"王瑶珠拍了拍手。
宋蕾爆发出一阵欢呼。
苏赫野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正在收拾球拍的奚望身上。她的马尾辫随着低头动作轻轻晃动，发梢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琥珀色。
"喂，看什么呢？"宋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促狭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该不会是在想待会儿要坐谁旁边吧？"
苏赫野耳根一热，随手抓起毛巾甩在他脸上："少废话。"
这一切都被旁边的安琦，蒋瑛看在眼里。
烤肉店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牛油滴在炭火上发出滋啦声响。安琦故意拉着奚望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慢死了，给你们留了位置。"
奚望猝不及防被拽得踉跄，手肘撞上邻座坚硬的臂膀。她抬头正对上苏赫野冷峻的面孔，松木气息扑面而来。"对不起..."她慌忙后撤，后腰却抵住了桌沿。
"没事。"苏赫野声音比平时低八度，耳尖在暖黄灯光下红得滴血。
安琦得逞的笑声淹没在喧闹中。
我安静地坐着，小口啜饮着冰镇酸梅汤。
苏赫野手里端着一盘刚烤好的牛肋条，油脂还在肉面上欢快地跳动。他放在我桌前，把我的空盘子拿走，又顺手给她换了杯新的酸梅汤。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席间喧闹声此起彼伏，碰杯声、谈笑声交织成网。
首到苏赫野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这个发夹......"他的目光落在我发间的银色蝴蝶，"总看你戴着，有什么特别的？"
我下意识抚上冰凉的金属，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这是星海哥送我的夺冠礼物。"喉头微微发紧，"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苏赫野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潮："你......很喜欢他？"
"嗯！"我转头望向他，笑容明媚得像盛夏的阳光，却没注意到他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苦涩，在摇曳的烛火里碎成点点星芒。
雪穗在桌下突然用力踢了我的脚尖，我吃痛抬头，正对上她疯狂眨动的眼睛。她朝手机努嘴的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打翻饮料。
解锁屏幕，雪穗的消息带着三个感叹号跳出来：
「忘崽猫！！我旁边是顾星海！！速来换位！！！」
我下意识偏头望去，暖黄的灯光正落在顾星海骨节分明的手上。他夹起滋滋冒油的烤肉，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品鉴红酒，肉片送入口中时，下颌线在光影里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发烫的温度瞬间漫上脸颊，耳后根像被火燎过似的灼热。
雪穗己经拎着包站起来，裙摆扫过桌椅，我慌忙起身时，完全无视身后针扎般的视线。
苏赫野的筷子停在半空，牛舌肉片滴落的油汁在桌布上洇开暗色痕迹。他垂下的睫毛在灯光里投出栅栏状的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隐藏。
"小心烫。"顾星海突然伸手扶住我碰倒的茶杯，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像一小块烧红的炭。
"谢谢星海哥。"我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脸颊腾起的热度几乎要把烤肉的烟气都比下去。
雪穗像只偷到鱼的猫，灵活地窜到了苏赫野身边的空位上。安琦立刻投来刀子般的目光："那是我专门留给奚望的位置。"
"得了吧，"雪穗满不在乎地掰开一次性筷子，"你没看见奚望在苏赫野身边紧张得连肉都不敢夹吗？人家在顾星海身边才自在呢！"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身后突然爆发一阵笑声。奚望和顾星海说着什么，两人的肩膀自然而然地碰在一起。顾星海低头听奚望说话时，垂落的刘海几乎要扫到奚望的发顶。
安琦猛地转头看向苏赫野。少年面无表情地翻动着烤网上的肉片，但握着夹子的指节己经泛白。以他为中心的三尺范围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你就不觉得冷吗？"安琦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雪穗慢条斯理地裹紧外套，完全没有理解安琦说的内在意思："我穿得厚。"
雪穗转过头，眼睛滴溜溜地转。
"赫野哥..."
苏赫野"唰"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吃饱了。"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在触及奚望和顾星海紧挨的肩膀时明显一滞。
"啊？"雪穗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整个人都懵了。
安琦捂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蒋瑛放下筷子，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正好我也吃好了。赫野，一起走吧。"
雪穗手忙脚乱地抓起包包，刚要站起来，肚子却"咕——"地发出一声抗议。她委屈巴巴地坐了回去，小脸皱成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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