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仁川国际机场时，首尔正笼罩在绵密的春雨中。雨丝斜斜地划过舷窗，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将机场的灯光折射成朦胧的光晕。
这是我第二次造访这座城市。上一次来，还是韩国WWT冠军大满贯的荣耀时刻。记忆中的阳光灿烂与此刻的阴雨绵绵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机场内，金善喜的巨幅广告依然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她精致的面容在LED屏幕上流转，与另一侧的BTS男团广告交相辉映。
"金善喜的人气简首要赶超BTS了。"宋蕾仰头望着广告屏，语气里带着惊叹。
"何止是赶超，"乔一笑着接话，"她现在是国民度断层第一，真正的全民女神。"
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我们登上了前往酒店的专车。我靠窗而坐，指尖无意识地在起雾的玻璃上划出一道痕迹。
窗外，雨水在地面汇聚成镜，倒映着机场蓝色的指示灯，宛如一条流动的星河。
大巴缓缓驶入雨幕，首尔的夜色在雨水中渐渐晕染开来。
回到酒店房间不久，王瑶珠轻轻敲响了卫生间的门："奚望，我们去食堂吃饭吧？"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一贯的温柔。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就在王瑶珠准备再次抬手时，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我缓缓拉开门，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不知所措的颤抖："瑶珠...我好像生病了...下面突然流了好多血...肚子也好疼..."
王瑶珠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恍然，她微微睁大眼睛："奚望，你...是不是第一次来生理期？"
"生理期？"我茫然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王瑶珠的眉眼舒展开来，转身从行李中取出一个粉色包装的卫生巾。她的声音温柔而耐心："就是月经呀。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说明你的身体正在慢慢成熟。"
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如何解释得更清楚，"就像...每个月身体都会进行一次自我更新，把不需要的东西排出来。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腹部的绞痛让我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王瑶珠见状，立即从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来，把这个贴在肚子上会舒服些。你先躺下休息，我去食堂给你带碗热粥。"
她动作轻柔地帮我整理好床铺，"对了，正好我也在生理期，一会儿去便利店多买些卫生用品。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每个女孩都会经历这些。"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首尔的灯火在雨后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王瑶珠离开前细心地调高了空调温度，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停留了片刻，确认温度适宜后才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腹部的暖意，第一次体会到成长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复杂而温暖。
食堂里，明亮的灯光下人影绰绰。顾星海端着餐盘环视一圈，眉头微蹙："奚望怎么没来？"
王瑶珠正低头拨弄着盘子里寡淡的蔬菜，闻言抬头："她太累了，在宿舍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她，一会儿会给她带饭的。"
顾星海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餐盘里寡淡的菜色上。
"tmd，韩国的饭，我是一天也吃不下去。"宋蕾把餐盘重重放在苏赫野旁边的位置，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穗端着餐盘挨着王瑶珠坐下，用筷子戳了戳盘中的蔬菜沙拉："就是，不是蔬菜沙拉就是白水煮菜。连鸡腿都要限量，我真的服了。"她撇撇嘴，把一片蔫黄的菜叶挑到一边。
王瑶珠望着盘中寥寥无几的菜色——几片泛黄的蔬菜，一小撮泡菜，还有半个冷掉的煎蛋。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样的饭菜，要怎么吃下去啊。
食堂的嘈杂声中，乔一灵活地挤过宋蕾和苏赫野之间的空隙，压低声音道："赫野，我刚收到消息，韩国一哥郑在鹤结束闭关训练了。"他神色凝重地补充，"上次世界杯他缺席，这次韩国队明显是派他来狙击你的。"
宋蕾闻言，一把将乔一挤开，满不在乎地咬了口面包："切，就那只韩国小鸟？咱们苏少会怕他？"他朝苏赫野挑了挑眉，"是吧？"
乔一无奈道："我只是提醒一下。虽然赫野现在是世界第一，但郑在鹤缺席了上个赛季大部分比赛..."他话未说完，就被雪穗打断。
"喂喂，乔一你到底是哪边的？"雪穗不满地用筷子敲了下餐盘，"怎么净帮对手说话？"
乔一耸耸肩："我只是陈述事实。别忘了，当年要不是郑在鹤临时退赛，赫野可能连替补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苏赫野，却见他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稳稳地夹起一块泡菜，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仿佛刚才的话题与他毫无关系。
食堂里原本嘈杂的声浪突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入口处。
一个身着韩国国家队队服的女生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西名队员。她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那是谁啊？"雪穗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林染月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盛气凌人的身影，"看气质，倒是和苏赫野有几分相似。"
叶春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韩国队新晋黑马——谢知柯。听说她在选拔赛上击败了韩昌黎入选国家队，更夸张的是..."他顿了顿，"队内赛时赢过金善喜一次。"
"赢过金善喜？！"雪穗惊讶得差点打翻水杯，引来周围几道视线。
谢知柯的目光在扫视食堂时与苏赫野短暂相接。她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苏赫野神色不变。
"啧啧，"宋蕾一把搭上苏赫野的肩膀，"我们苏少这张帅脸，真是走到哪都招蜂引蝶啊。"
宋蕾作势要去摸苏赫野的脸，被他敏捷地偏头躲开。
王瑶珠始终低着头，就在谢知柯经过华夏队餐桌的瞬间，两人的余光在空中无声交汇，又迅速错开。谢知柯带着队伍从华夏队身旁走过，运动鞋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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