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音在意识深处炸响时，李燃正趴在训练馆地板上做第500次滑步折返。视网膜突然被靛蓝色数据流淹没，系统界面像扇金属门轰然开启，冰冷的机械女声带着铁锈味：【检测到宿主防守效率值异常波动，强制启动「名人堂特训空间」——场景：1989年底特律活塞训练馆，陪练：乔·杜马斯】
视野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潮湿的霉味 replaced了俄亥俄训练馆的木质气息。水泥墙面上斑驳的“BAD BOYS”涂鸦在荧光灯下泛着青光，金属折叠椅上搭着件褪色的10号球衣，衣领处绣着“DUMARS”的名字。
“菜鸟，发什么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乔·杜马斯从器材堆后走出，活塞队标志性的条纹护腕勒紧小臂，肌肉在训练服下绷成钢铁缆绳，“听说你被雷蒙德·艾利斯突成筛子？”他抛来个磨旧的斯伯丁篮球，球面布满指甲划痕，“先防住我的背转身，否则别想出去。”
特训空间的地板比现实硬三倍，李燃的膝盖在急停时发出脆响。杜马斯的背身单打毫无花哨，纯粹依靠肩背肌肉的挤压与脚步变化，每次转身都像辆推土机碾过防线。前十次对抗，李燃被撞得连连后退，系统提示音不断闪烁：【防守位置错误！能量损耗20%】
“用你的胸腔贴紧我的肩胛骨！”杜马斯突然停球，手指戳向李燃的锁骨下方，“不是用手去掏球，是用这里感受我的发力方向——”他突然启动，李燃本能地用「巴克利力量核心」顶住对方背身，却看见杜马斯嘴角勾起冷笑，“太慢了！”
篮球从腋下穿过的瞬间，特训空间的灯光骤然变红。李燃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防守效率值在虚拟面板上疯狂跳动：58→55→52……杜马斯的身影在数据流中变得模糊，声音却愈发清晰：“在活塞队，防守是刻进骨头的生存法则。你以为靠系统技能就能赢？错了——”他捡起篮球，鞋底在地面刮出火星，“真正的防守，是让对手在接球前就开始犹豫。”
当第108次防守失败时，特训空间突然崩溃。李燃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现实中的训练馆地板上，老式计时器显示凌晨西点十七分，右手还保持着虚拟防守的姿势，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又偷偷加练？”苏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转头，看见她抱着帆布包站在器材室门口，金发胡乱扎成马尾，运动服上沾着几片枫叶——显然是从宿舍匆匆赶来。
帆布包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里，李燃闻到了熟悉的薄荷膏气味。苏珊蹲下身，手里的冰袋还滴着水，碰到他膝盖时，他才惊觉护膝己经被汗水浸透，淤青处肿得发亮。“你触发了训练馆的 motion sensor。”她撕开冰袋包装，指尖划过他腿上的防滑粉痕迹，“监控室看见你的心率超过160，以为你犯了心脏病。”
冰袋的凉意渗进皮肤，李燃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刺青在灯光下格外清晰——“1985”周围环绕的不再是校队标志，而是缩小的活塞队logo。“你父亲……”他想起上周她提到的“活塞队防守录像”，话到嘴边却被苏珊打断。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NBA：在90年代当篮球之神
“他曾是活塞队的试训球员。”她低头调整冰袋位置，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1985年选秀前的热身赛，他为了封盖乔丹的扣篮，落地时半月板撕裂。”手指轻轻划过他膝盖的护具，“所以我知道，过度使用力量技能的后果是什么。”
系统界面突然在视野边缘闪烁，防守效率值不知何时回升至65，虚拟杜马斯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记住，防守者的膝盖是武器，也是软肋。”李燃看着苏珊从帆布包底层掏出盘VHS录像带，封皮上是年轻时的杜马斯与微笑刺客，标题写着“1989年冠军训练实录”。
“凌晨三点我收到系统提示。”苏珊突然抬头，蓝眼睛里映着训练馆的吊灯，“你的防守模块过载了。”她递过片白色药片，“别担心，只是普通的布洛芬——系统商城的高级药剂，我还买不起。”
药片在掌心滚了滚，李燃突然笑了：“你居然能黑进系统提示？”
“我父亲留下的笔记里，记着所有90年代球星技能的触发代码。”苏珊收拾起冰袋，帆布包拉链卡住了片枫叶，“他总说，篮球系统最珍贵的不是技能，是‘观察’——就像杜马斯观察乔丹的汗腺分布，判断他下一次会用哪只手投篮。”
远处传来清洁工启动扫地机的声响，晨光开始爬上东侧的玻璃窗。苏珊站起来时，运动服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李燃瞥见上面画着复杂的脚步轨迹，角落签着“J. Dumars”的名字——那是杜马斯的亲笔防守笔记。
“该去医务室了。”苏珊背过身，声音突然轻快起来，“今天上午有体测，教练组要重新评估你的防守耐力值。”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嘴角勾起半抹笑，“对了，昨晚特训时，你喊了七次‘杜马斯先生，再来一次’——响彻整个训练馆。”
血冲上耳根，李燃抓起地上的护腕，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名人堂特训空间关闭，防守效率值提升至71，解锁技能：「死亡缠绕」（初级LV.2），可短暂锁定对手运球手0.5秒】。他摸着护腕上新增的齿轮纹路，突然明白苏珊为何总在深夜出现——那些被系统判定为“过度训练”的时刻，她总会带着冰袋和父亲的笔记出现，像个无声的守护者。
当他跟着苏珊走出训练馆时，晨光正穿透枫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苏珊的帆布包在轻轻摇晃，里面装着的不仅是冰袋和药片，还有父亲未竟的篮球梦想，以及属于这个90年代的铁血传承。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防守技能树的图标亮起新的分支，而在更深处，某个灰色的“团队防守”模块开始泛起微光。李燃望着苏珊的背影，突然想起特训空间里杜马斯说的最后一句话：“防守不是一个人的战争，是整个球队的钢铁长城。”
或许，真正的成长，从来不是独自在黑暗中打磨技能，而是有人在黎明到来时，递来一片止痛片，和一句没说出口的“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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