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球馆外，暴风雪仍在呼啸，李燃将掌心贴在金属侧门上， frostbite（冻伤）的刺痛感顺着神经蔓延。系统界面闪烁红光，【伤病免疫药剂】的时效即将耗尽，膝盖的钝痛像生锈的齿轮在骨缝间转动。
“等等！” 苏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急救箱跌跌撞撞地跑来，发梢挂着未化的雪花，“至少让我处理下你的手指 ——”
话未说完，侧门己经被推开。应急灯在穹顶投下冷光，篮球架的影子像具扭曲的骸骨，篮板上的冰棱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的脆响。李燃踩过积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混着心跳，在空旷的场馆里激起回音。
“你疯了吗？” 苏珊的尖叫被通风管道的轰鸣吞噬，她拽住他的袖口，却看见他眼底跳动的幽光 —— 那是系统强制开启的【绝境训练模式】，视网膜上的中投属性条正在以每分钟 0.1% 的速度流失。
篮球在冰面上滚动的声响格外刺耳，李燃捡起球时，发现球面结着薄冰，纹路里嵌着昨晚训练时的防滑粉。他退后三步，启动【米勒时刻】跑位，却在急停时再次滑倒，重重撞在篮架上。
“够了！” 苏珊突然举起急救箱，里面的冰袋、绷带与杜马斯的防守笔记散落一地，“你想成为第二个我父亲吗？” 她的声音发颤，护目镜后的蓝眼睛里映着应急灯的冷光，“他就是因为过度训练，才在选秀前毁掉了膝盖！”
李燃的手指停在篮球气门芯上，系统界面弹出苏珊父亲的医疗报告 —— 半月板三级损伤，职业生涯终结于 23 岁。记忆突然闪回：昨天整理她的帆布包时，曾看见一张泛黄的选秀海报，角落用红笔写着 “J. Dumars 替身计划”。
“帮我看着计时器。” 他扯掉浸透防冻剂的护腕，露出腕骨处的青色血管，“每投进 10 球，就帮我冰敷一次手指。”
苏珊盯着手机屏幕，秒表的数字跳动着。第一组 10 投，李燃命中 3 球，冰屑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第二组，命中 4 球，他的鼻尖开始渗出冷汗，系统提示音警告：【体温过低，运动能力下降 12%】。
“第三组。” 李燃的牙齿在打颤，却死死盯着篮筐，“想象这是东决第七场，对手是乔丹。” 篮球离手的瞬间，他故意将手腕翻转角度增加 5 度，皮球划出比平时更高的弧线，空心入网时，篮板上的冰棱恰好坠落，砸在他脚边碎成齑粉。
“7 球！” 苏珊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她连忙将冰袋按在他发紫的手指上，“你的出手点比平时高了 15 厘米 ——”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从场馆外传来，光束刺破风雪 —— 是巡逻的保安。李燃抓起篮球冲向器材室，却在拐角处与苏珊撞个满怀，两人摔倒在堆成小山的旧球衣上。应急灯的红光里，他看见她睫毛上的雪花正在融化，护目镜下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往东走，通风管道能通向停车场。”
凌晨西点的停车场，泰勒的破皮卡碾过积雪，车载收音机正在播报突发新闻：“俄亥俄州立大学球馆发生消防演练，疑似电路故障……” 李燃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苏珊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发间的薄荷味混着雪水的清冽。
“你的睫毛上有冰。” 泰勒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铁锈与荣光》的节奏，“像戴了副水晶假睫毛。”
重赛当天，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球馆暖气全开，却仍有球迷穿着羽绒服入场，举着 “冰原骗子” 的标语。李燃站在中圈，望着篮筐上残留的冰痕，系统界面弹出【仇恨值转化】提示：【观众席敌意使中投命中率临时 + 5%】。
当马克的击地传球穿过三人防守时，李燃己经启动【汉密尔顿永动机】耐力加成，在底线急停转身，用苏珊调整过的肩部倾斜角度起跳。篮球擦过防守者指尖的瞬间，他听见了苏珊在场边的嘶吼：“就是这样！0.7 度！”
空心入网的声响中，记分牌显示比赛还剩 0.3 秒。系统提示音如烟花绽放：【中投命中率跃升至 53%，解锁「汉密尔顿永动机」耐力加成，连续投篮体力消耗 - 18%】。观众席的嘘声突然变成惊呼，密歇根州立的教练瘫坐在椅子上，战术板滑落在地。
赛后的球员通道里，艾米丽举着相机追上来，镜头里的李燃正在解下护腕，露出腕骨处新的刺青 —— 极小的 “J.D” 字样，与苏珊背心上的绣字一模一样。“这个纹身，”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是为了纪念谁？”
苏珊突然转身，护目镜下的眼神异常明亮：“纪念所有在冰原上觉醒的灵魂。” 她的手指划过李燃的护腕，“包括那个教会我们 —— 真正的篮球，是用疼痛锻造的人。”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中投属性条稳稳停在 53%，技能树的中距离分支亮起新的节点，像冰原上燃起的篝火。李燃摸着腕骨处的刺青，想起凌晨在器材室里，苏珊说过的话：“父亲的笔记里写着，冰原上的射手，要学会用体温融化篮筐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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