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淋浴喷头滴答作响，李燃盯着瓷砖墙上映照的系统界面，「信仰值转化」的蓝色光标正在视网膜上跳动。杜克校友的上诉信传真件躺在长椅上，油墨味混着消毒水气味，在1992年的NCAA决赛后显得格外刺鼻。
“他们说你在球里装了芯片。”艾米丽的声音从更衣柜后传来，她的校报记者证还挂在脖子上，“或者，你的球鞋里藏着微型推进器。”
李燃扯掉缠满冰袋的右手，纳米止血贴的蓝光在暗处明明灭灭：“你呢？”他盯着对方手中的录像带，“你拍的止痛剂注射视频，打算卖给哪家媒体？”
艾米丽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停顿，金棕色卷发遮住半张脸：“《体育画报》出价5万美金，”她忽然笑了，笔尖划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标题，“但我要的是——”
“真相。”李燃站起身，系统界面显示她的心率比平时快23%，“或者，你想证明，亚洲人必须靠作弊才能赢？”
淋浴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苏珊抱着医疗箱闯入，金发上还沾着决赛时的纸屑：“NCAA调查委员会的人在门口，”她的指尖划过李燃肘弯的针孔，“他们要抽三管血，还要拆解你的球鞋。”
系统提示音在太阳穴炸响，【检测到信仰值突破10万点，解锁「舆论共振」被动——媒体曝光度每增加10%，关键球命中率临时+5%】。李燃望着苏珊发颤的睫毛，突然想起第9章她哭着帮自己冰敷的场景，那时的《体育画报》还把他P成超人。
“让他们拆。”李燃扯下球衣，露出肩颈处的系统激活印记，在荧光灯下泛着微光，“但告诉他们，”他望向艾米丽正在偷拍的相机，“如果我的球鞋里有任何电子元件，我当场退役。”
三十分钟后，训练馆外的镁光灯几乎照亮整个球馆。李燃坐在折叠椅上，任由NCAA官员用老式金属探测器扫过球鞋，余光瞥见斯特恩的私人首升机正在球馆上空盘旋——那个在第70章颁奖礼上暗示选秀操纵的联盟总裁，此刻正通过卫星电话与教练组通话。
“李！”泰勒的红色贝斯背带在人群中格外刺眼，她举着连夜赶制的标语牌，“BELIEVE IN THE MAGIC”的荧光字映在脸上，“需要我唱首歌让他们闭嘴吗？”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肯塔基大学战术间谍靠近】。李燃侧头，看见角落处穿15号球衣的球童正往战术板喷洒液体——那是1990年代典型的战术板清洁剂，却混着微弱的电子信号。
“苏珊，”他突然开口，“你的战术板还剩多少页？”
金发姑娘愣了半秒，突然会意：“第三页的联防示意图，需要修正。”她抓起战术板走向球童，木质板边的金属包角在灯光下闪过，“麻烦让让，这里需要专业人员。”
球童转身的瞬间，李燃看见其袖口的爵士队标志——那是第68章安娜父亲操控的赌球集团关联球队。系统扫描显示，他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正对准李燃的球鞋。
“斯特恩先生，”李燃对着场边的卫星电话微笑，“如果NCAA坚持调查，我不介意把今晚的监控录像发给《今日美国》——包括某些球队派来的‘球童’。”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李燃知道，此刻联盟办公室里，斯特恩正在权衡——一个可能颠覆NBA全球化进程的亚洲球星，和几所老牌大学的面子。
艾米丽的相机突然对准天花板，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李燃看见她悄悄眨了眨眼。那个在第28章醉酒强吻他的校报记者，此刻正用镜头保护他，就像她在第65章用吉他拨片为他止血时那样。
“调查暂停。”NCAA官员突然收起探测器，“但你的球鞋需要留作样本。”
李燃脱下左脚的李宁战靴，鞋底的龙纹浮雕还带着决赛时的磨损：“记得轻拿轻放，”他望向官员胸前的杜克校徽，“这双鞋，下次见面时会出现在NCAA博物馆。”
更衣室的门在身后关闭时，泰勒突然递来一盒录像带，封面是她连夜剪辑的决赛集锦：“黑市己经炒到200美金一盘，”她的指甲划过“ESE MAGIC”的标题，“安娜的基金会正在收购所有拷贝。”
系统界面再次闪烁，【信仰值转化成功，当前积分+1200】。李燃摸着录像带的塑料外壳，想起第2章苏珊偷偷调低的篮筐，第8章她撕烂的战术板，还有第66章她按住自己流血的手腕。
“告诉黑市，”他将录像带塞回泰勒手中，“下一盘，我会亲自签名。”
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斯特恩的专机正在撤离。李燃望向战术板，苏珊用红笔圈出的肯塔基弱点格外醒目，而那个被识破的球童，此刻正被保安拖出球馆，口袋里的微型胶卷在地上滚落。
系统提示音轻响，【肯塔基中锋弱点解析完成：左膝旧伤影响横向移动】。李燃忽然笑了，想起第69章即将启用的“电梯门战术”，还有安娜在第68章留下的那句“告诉奥拉朱旺，他的总冠军我要定了”。
“明天的训练，”他拍了拍苏珊僵硬的肩膀，“把战术板换成金属的——”
“防止被砸烂？”金发姑娘终于露出笑容，医疗箱里的止痛剂还剩半支，“还是，防止被监听？”
李燃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系统界面新增的「伯德嘴炮」技能——下一场对肯塔基的垃圾话，或许该从对方中锋的膝盖开始。
当他套上备用球鞋时，听见泰勒正在走廊弹唱改编版《Buzzer Beater》，歌词里多了句“当世界都在质疑你的翅膀，就用血迹在篮筐写下答案”。而艾米丽的快门声从门缝传来，这次的镜头，对准的是李燃球鞋上渐渐淡去的蓝光——那是系统能量的余韵，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风暴中心的平静，往往是下一场暴雨的前奏。李燃知道，NCAA的调查只是开始，而他的球鞋，终将成为这个时代的图腾——无论是被供奉，还是被拆解，都将在篮球史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而此刻，他只需要记住，在1992年的这个夜晚，有三个姑娘——一个为他举起医疗箱，一个为他按下快门，一个为他拨动琴弦——她们的存在，比任何系统技能都更强大，更温暖。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值异常，建议——】
李燃关掉提示，望向窗外的星空。那里没有数据面板，没有技能树，只有真实的星光，和属于他的，真实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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