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6月24日，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的穹顶像口倒扣的青铜钟，将躁动的声浪锁在镀金雕花之间。李燃站在后台通道，指尖着西装内袋里的银哨——那是爷爷用抗美援朝勋章熔铸的，哨身刻着极小的“燃”字，此刻正随着心跳轻叩肋骨。
“下一位，来自中国的李燃！”
斯特恩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向全球时，现场爆发出海啸般的嘘声。镁光灯在他脸上切割出冷硬的棱线，这个将NBA推向全球化的男人，嘴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却在念出“Li Ran”时，舌尖刻意卷出轻蔑的颤音。
boo声中夹杂着零星的尖叫。李燃刚踏上红毯，右侧看台突然飞出个玻璃瓶，里面的红色液体在他白衬衫上绽开如梅花——那是抗议者泼的油漆。苏珊·沃克的身影突然从安保人群中冲出，这个留着金色短发的队医将医疗包挡在他胸前，油漆溅在她护目镜上，划出蛛网般的痕迹。
“低头！”她的声音混着警笛声，带着波士顿口音的严厉，“他们还有后手！”
系统警报在视网膜上炸成红色：【检测到弹道轨迹·正向10点方向存在枪械威胁】。李燃本能地侧身，听见子弹擦过耳际的尖啸——那是发空包弹，却精准地打在他西装肩章上，布料撕裂声里，他看见观众席前排，某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将手枪塞回风衣。
“李！看这里！”
《美联社》记者的快门声刺破混乱。镜头里，苏珊半跪在地上，用消毒棉按压他颈侧的擦伤，李燃左手攥着她染血的袖口，背景是满场挥舞的“NO ASIAN ROOKIES”标语。这张照片将在次日登上全球72家报纸头版，标题是《血色选秀夜：黄种人状元的第一课》。
斯特恩在台上假咳两声，麦克风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我代表NBA大家庭，欢迎李燃加入——”他的目光扫过记分牌上跳动的实时投票数据，亚裔球迷占比37%的支持率让他瞳孔微缩，“——希望他能展现出符合状元身份的职业精神。”
后台突然传来骚动。安娜·洛克菲勒挤过安保人员，她穿着香奈儿定制的黑金礼服，耳坠上的钻石随呼吸轻颤：“斯特恩刚和火箭老板通完电话，他们想让你——”
“让我假装没看见刚才的枪击？”李燃扯掉被油漆污染的领结，系统提示音在耳后响起【新秀墙任务激活·首赛季盖帽数≤50次】，“或者，让我在合同里加上‘遇袭时不得追究联盟责任’的条款？”
安娜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注意到李燃胸前露出的银色哨子，那是今早她父亲的私人侦探发来的情报——这个东方少年似乎与某个神秘的“系统”签订了契约，而该系统正在篡改NBA的历史进程。
“选秀夜的混乱...只是意外。”她压低声音，钻石耳钉刮过他下巴，“但斯特恩办公室的‘中国转播权评估报告’，可不是意外能解释的。”
这时，现场突然陷入死寂。大屏幕切到观众席特写，13岁的科比·布莱恩特穿着印有“燃”字的8号球衣，正咬着下唇盯着台上。这个未来的湖人传奇，此刻眼神里交织着崇拜与不甘，仿佛在凝视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系统蓝光突然亮起，视网膜上展开泛黄的历史书页：【原时间线·1992年选秀状元为沙奎尔·奥尼尔】。数据波动条显示现实变动率己达1.7%，斯特恩的鬓角因此多了三道白发，而芝加哥某间地下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本该属于奥尼尔的状元戒指正在氧化变黑。
“李燃，请上台领取球衣。”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情。当火箭总经理递来23号球衣时，李燃注意到球衣左胸绣着极小的星条旗——那是斯特恩要求的“效忠标志”。他接过话筒，听见自己的声音通过卫星传向万里之外的祖国：“谢谢休斯顿，但我想先纠正一个错误。”
全场哗然。苏珊在台下握紧医疗包，里面装着她连夜配制的神经修复药剂；泰勒·斯威夫特在贵宾席捏碎了香槟杯，她为李燃写的新歌《龙火》正躺在录音棚的母带里；艾米丽·王将钢笔悬在笔记本上方，这个《华尔街日报》的华裔记者嗅到了本世纪最大的新闻气味。
“NBA不是美国的NBA。”李燃扯开23号球衣，里面是件纯白的无袖训练服，心口用金线绣着汉字“燃”，“它是属于全世界篮球爱好者的舞台，无论肤色，无论国籍。”
嘘声再次响起，但夹杂着零星的掌声。系统提示音变成激昂的战鼓：【获得「文化破冰者」成就·全球球迷好感度+25%】。斯特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见导播间的工作人员正在疯狂比划手势——中国中央电视台的转播信号突然中断，又在三秒后恢复，画面上多了行红色字幕：【新秀李燃发表励志演讲】。
安娜的手机在此时震动，父亲的短信简短而冰冷：【按原计划执行】。她望向观众席二楼的VIP包厢，那里坐着洛克菲勒家族的法律顾问，公文包里装着份伪造的医疗报告，声称李燃患有遗传性心脏病。
突然，场馆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李燃的系统视网膜上跳出倒计时：【斯特恩的「净化程序」还有47秒抵达】。他摸出银哨放在唇边，听见苏珊在台下惊呼，看见泰勒起身时碰翻的红酒在地毯上蜿蜒成河，宛如某个古老预言的图腾。
哨音清越如龙吟，盖过了全场的喧嚣。这是1951年长津湖战役时，志愿军侦察兵使用的联络信号，此刻却在麦迪逊花园广场的穹顶下回荡。系统界面自动展开，【解锁隐藏技能·历史共振】的字样闪过，记分牌上的数字突然全部归零，仿佛时间在此刻短暂停滞。
当斯特恩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代表联盟...欢迎你，李燃。希望你能...不辜负这份信任。”
后台通道，安娜将伪造的医疗报告塞进垃圾桶，她忽然发现李燃的银哨上刻着的“燃”字，与自己家族纹章上的火焰图案惊人相似。系统在她视网膜上投下警告——这个本该属于奥尼尔的夜晚，正因为一个东方少年的存在，变成整个NBA历史上最不可控的变量。
选秀夜结束时，李燃站在球员通道口，望着漫天飘落的彩带。苏珊递来干净的衬衫，泰勒的助理送来镶钻的篮球，艾米丽则塞给他张纸条，上面写着：“斯特恩与你爷爷的旧照，我在联邦档案馆找到了底片。”
远处，13岁的科比被父亲牵着离开，他回头望向李燃，举起手中的8号球衣晃了晃。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现实篮球史变动率突破2.0%·奥尼尔的状元戒指己从时间线删除】。
李燃戴上银哨，听见远处教堂敲响午夜钟声。第七声钟响里，他仿佛听见爷爷的声音：“孩子，龙要飞的时候，连闪电都得让路。”
穹顶之外，暴雨正在纽约上空聚集。安娜父亲的私人飞机从JFK机场起飞，机上载着的，不仅是针对李燃的阴谋，还有某个能让整个NBA震荡的惊天秘密。而在休斯顿的丰田中心，奥拉朱旺正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李燃，手中的笔记本记下：“第7次眨眼时启动突破，左膝旧伤是弱点。”
这一夜，注定成为NBA历史上最具争议的转折点。当聚光灯熄灭，当掌声渐远，某个关于种族、资本与梦想的故事，才刚刚掀开血腥而壮丽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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