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的寒风从速贷球馆的通风口灌进来，李燃搓了搓手，盯着手中的篮球。龙脊战靴的鞋底与地板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某种濒临断裂的预兆。替补席上的计时器显示距离比赛结束还有4分17秒，而他的三分球己经8投0中，护腕里的止痛片早被汗水洇成粉末。
“李，你的出手点太低了。”奥拉朱旺忽然在身后开口，大梦的护臂擦过他的肩膀，“试试抬高肘部——像这样。”
李燃照做时，肋骨的刺痛几乎让他握不住球。系统界面的【手感冰冻】debuff进度条还剩12%，但他能感觉到投篮弧度比之前稳定了些。观众席某处传来嘘声，大屏幕开始播放他昨晚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片段，字幕无情地滚动：《数据泡沫的破裂？》
“嘿，中国佬！”骑士队的丹尼·费里从场上跑来，故意用肩膀撞他的伤处，“你的系统是不是死机了？”
李燃抬头，看见乔丹正与斯特恩交谈，两人的目光不时扫向自己。斯特恩手里的雪茄烟雾缭绕，在灯光下形成扭曲的灰网，像极了系统界面的红色警告弹窗。
汤姆贾诺维奇的战术板重重敲在长椅上：“李，你先休息——卡塞尔，准备上场。”
“不。”李燃扯掉胸前的护具，绷带撕裂声清晰可闻，“我还能打。”
教练皱眉：“你现在的状态只会拖累球队——”
“让他上。”奥拉朱旺的声音盖过全场，“新秀墙需要血来浇。”
李燃重新上场时，现场响起零星的掌声。他知道这是泰勒团队买的球迷，座位集中在客队替补席后方，每个人都穿着印有“龙脊”标志的T恤。苏珊坐在球员通道口，白大褂下隐约可见昨晚他扯掉纽扣的痕迹。
比赛剩余2分30秒，火箭落后5分。李燃在弧顶持球，普莱斯的防守比之前更凶狠，手肘频繁顶向他的肋骨。系统提示【乔丹「主角光环压制」生效，宿主移动速度-10%】，但同时【逆境值】条开始缓慢回升。
“放弃吧，黄种人！”普莱斯的喷臭气混着啤酒味，“你的时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李燃突然启动，向右突破却在第二步急停——这是昨晚加练的「雷吉·米勒式急停」。普莱斯重心偏移的瞬间，李燃将球分给底角的埃利，后者三分出手偏出。篮下卡位的奥尼尔抢到篮板，却在传球时被李燃用「佩顿防守」断下。
“漂亮的抢断！”解说员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李在防守端终于找回状态！”
快攻中，李燃运球过半场，看见奥拉朱旺在篮下要位。骑士队的朗·哈珀上前协防，他却突然急停转身，背传给跟进的卡塞尔——可惜传球力度稍大，篮球砸在篮筐后沿弹出。
“该死！”李燃捶了捶地板，系统界面的【逆境值】跳到68%。苏珊起身欲冲上场，被队医拉住。泰勒在观众席举起标语牌：“SHOW THEM YOUR FIRE!”
终场前47秒，火箭落后3分。汤姆贾诺维奇叫出最后一个暂停，战术板上用红笔圈出李燃的名字：“最后一攻，我们需要奇迹。”
李燃站在中圈，看着对面的防守阵型。普莱斯主防，哈珀随时准备协防，奥尼尔镇守篮下。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隐藏奖励：逆境值满额可解锁「雷吉·米勒大心脏」】的提示，他摸了摸腕间的护具，那里藏着苏珊新换的止痛剂。
“啪”的篮球撞击声中，比赛重新开始。李燃向左虚晃，普莱斯果然上当，他趁机向右突破，却在哈珀补防时将球高高抛起——看起来像是给奥拉朱旺的空接，实则擦着大梦指尖飞向底角。
“NO LOOK PASS！”解说员几乎尖叫，“李在关键时刻使出了魔术师的绝技！”
底角的埃利接球出手，篮球在篮筐上颠了三下，终于落入网窝。比分追平的瞬间，系统提示【逆境值满额，解锁「雷吉·米勒大心脏」】，李燃感觉鼻腔的铁锈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灼热的力量。
加时赛中，李燃彻底开启杀神模式。他用「雷吉·米勒无球跑位」甩开普莱斯，接奥拉朱旺分球命中三分；又在防守端用「佩顿死亡缠绕」逼出哈珀失误，快攻中用「吉诺比利欧洲步」上篮得手。当他在终场前1秒用一记压哨三分完成绝杀时，速贷球馆陷入死寂。
“这不可能！”骑士队教练摔了战术板，“他根本不该有这样的体力！”
李燃站在记分台前，看着自己的技术统计：28分+9助攻+5抢断，三分球最后5投4中。系统界面弹出【「手感冰冻」debuff解除】的提示，积分商城重新亮起。他抬头望向观众席，乔丹己经离场，斯特恩的雪茄不知何时掐灭在扶手椅上。
赛后的更衣室里，奥拉朱旺递来一罐啤酒：“米勒的灵魂附身在你身上了？”大梦的语气带着少见的赞许，“那个传球……比我的勾手更像艺术品。”
李燃灌下啤酒，冰凉的液体冲刷着喉间的灼热。苏珊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新的护腰：“肋骨有轻微移位，今晚必须冰敷——”
“先让他庆祝吧。”泰勒的声音从更衣柜顶传来，她穿着印有“FLAME”字样的卫衣，晃了晃手里的录像带，“看看这个，你的绝杀己经上了《体育中心》头条。”
录像带里，李燃的压哨三分慢动作回放中，龙脊战靴的火焰纹路清晰可见。艾米丽的旁白带着不甘：“这位中国新秀用一场不可思议的逆转，证明了自己不仅是系统的产物。”
苏珊的手指轻轻按在他后背：“其实你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看。”她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在我眼里……”
“李！”索普突然举起啤酒罐，“为打破新秀墙的男人！”
更衣室里响起欢呼声，奥拉朱旺的笑声格外响亮。李燃看着手中的啤酒罐，铝制罐体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地板上画出不规则的轨迹。系统界面悄然弹出【现实世界篮球史变动率提升至2.3%】的警告，但他选择了忽略。
深夜的球员通道，李燃独自坐在台阶上。克利夫兰的雪开始下，落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上，带来刺骨的清凉。手机震动，泰勒发来短信：“派对定在纽约最大的嘻哈俱乐部，你的MVP奖杯己经备好~”附带的照片里，她穿着龙脊战靴踩在香槟瓶上，背景是满墙的《体育画报》封面。
苏珊的电话几乎同时打进来，却无人接听。李燃摸出她塞在更衣柜的围巾，围上时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远处，奥拉朱旺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封面上写着“系统漏洞观察记录”。
雪越下越大，李燃站起身，龙脊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响。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止痛剂，忽然想起泰勒录像带里的某个镜头——当他投进绝杀三分时，斯特恩的表情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深切的担忧。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这次是新的任务提示：【王朝奠基战即将开启，宿主需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证明自己不仅是“奇迹”，更是“规则”】。李燃笑了笑，将围巾又紧了紧，任由雪花落在发烫的脸颊上。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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