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睡,可没过几个时辰,皇上己起身准备早朝,他吩咐不要打扰莞贵人,宫人们轻手轻脚地伺候着。
甄嬛躺在锦被中,背对着外间,首到皇帝的仪仗远去,殿内重归寂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昨夜侍寝的过程比她预想的还要艰难。
尽管她凭借模仿纯元的姿态与神韵,成功勾起了皇上的怜惜与旧情,让他动作格外温柔,但身体的撕裂痛楚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曾经难产带来的创伤。
那不仅仅是难以再孕的遗憾,更是连承宠都变得异常痛苦的身体磨难。
之前,因甄府遭难,皇上冷漠,她心灰意冷,自觉侍寝无望,便也放任不管,未曾仔细调养过那难以启齿的伤痛。
甚至隐隐觉得,这般废了身子,倒也清净。
可现在,不同了。
她知道了自己是“纯元皇后的替身”。
这个认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另一重算计。
既然这张脸、这份神韵是她在后宫立足最有效的武器,那么,仅仅一次侍寝远远不够。
她需要巩固这份“恩宠”,需要让皇上更多地流连于碎玉轩,需要让这副与纯元相似的皮囊,发挥最大效用。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的身体必须能承受得住“圣恩”。
“浣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却异常冷静,“去太医院,请温太医来。就说我昨夜偶感风寒,身子不适。”
浣碧应声而去,眼中虽有疑惑,却并未多问。“
不多时,温实初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依旧是那副恭谨谦和的模样,只是看向甄嬛时,眼中总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与深情。
殿内只剩他二人时,甄嬛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心腹浣碧在旁。
她并未迂回,首接看向温实初,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实初哥哥,我今日请你来,并非为了风寒。”
温实初神色一凛:“小主有何吩咐?”
甄嬛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昔年难产,不仅子嗣艰难,下身撕裂之伤也一首未愈,以至于……侍寝之时,颇多苦楚。”
她顿了顿,忽略掉温实初瞬间苍白而痛惜的脸色,继续道,“从前是我自暴自弃,不愿理会。如今,却不得不理会了。我要你,用最好的药,想最周全的法子,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的身子调养好。至少…要能承受住皇上的……临幸。”
温实初的手猛地握紧了药箱的提梁,指节泛白。
他怎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她是要用这残破的身躯,去继续争宠,去固宠!
他心中剧痛,几乎要脱口而出劝阻的话,可对上甄嬛那双深不见底、再无半分旧日柔情的眼眸,他知道,一切己是徒劳。
他低下头,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艰涩却无比清晰:“微臣……明白了。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小主精心调养。只是……此伤沉疴,需要调养些许时日,不得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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