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崇祯行宫。
王承恩接过蒋英带回的奏章,转交给崇祯。崇祯挑出魏国公徐弘基的罪行奏章:
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刘仁呈御前
一、虚造战船案
崇祯十五年领南京工部造舰,银48万两,仅造沙船30艘造价不足10万两,余银用于:
购置秦淮河“醉仙楼”等青楼三座 ;
私铸“永乐年制”假古董贩予徽商。
二、克扣孝陵修缮款
以“金丝楠木”名义采购朽木,侵吞23万两,致享殿梁柱虫蛀坍塌,先帝灵位险遭损毁。
三、虐杀军民
强占溧阳良田时,囚禁反抗乡绅张氏全家于府邸地窖,活溺致死者十九口。
军器局匠首王铁柱揭发其以竹代铁造甲,被绑于熔炉前烙瞎双目,尸身抛入玄武湖。
西、通敌叛国
私售火器于流寇
天启七年至崇祯十六年,经手销毁南京库藏鸟铳9200杆,实转售张献忠部4600杆。
与洪承畴密信约定:“若东虏破淮,当开神策门迎师”信件藏于府中《春秋繁露》书匣夹层。
五、僭越谋逆
五爪金龙酒器一套。崇祯十六年流寇逼南京时,未奉诏私调孝陵卫3000人护其别院,致明孝陵守备空虚。
六、虚冒兵额
任南京守备期间,京营账面兵员六万人,实查仅三万人,年吞空饷十二万两。
强征孝陵卫军匠为其私宅打造家具,拒者罚俸。以“霉变”为名,每年倒卖京营仓储粮三万石,致士卒日食仅一餐。
将孝陵卫库存的1,200套铁甲、3,000柄腰刀,以“除锈回炉”名义卖予江西土匪阎王蜂部。
“啪!”崇祯将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他虽然早有猜测,但是没想到啊。
“与国同戚,国之柱石…呵呵。”
崇祯又拿起刘仁的奏章展开:
“陛下,臣己查实,南京勋贵之罪,可归为西类——”
其一,贪腐祸国!
朱国弼虚报兵额,喝兵血十余万两;柳祚昌私卖官铁,资敌牟利;刘孔昭伪造盐引,掏空国库。此辈不除,大明财源终将流尽!
其二,虐民逞凶!
强占民田、私设刑狱、屠戮良善——柳祚昌活埋矿工,朱国弼纵奴杀商,致使江南民怨沸腾,几成火药桶!
其三,吞地自肥!
借“祖产”“屯田”之名,侵吞官田、寺产数十万亩,失地流民或饿死沟渠,或投贼造反!
其西,叛国通敌!
柳祚昌输铁于建奴,刘孔昭贩兵械于倭寇,朱国弼更与洪承畴暗通款曲——此乃十恶不赦之罪!
“刷刷…”崇祯愤怒的将手中的奏章撕毁,这是他执政十七年来第一次撕毁奏章,可见崇祯的心里愤怒至极。
崇祯将御案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杀!都该杀!”
王承恩见崇祯难受,跪地抱住崇祯的腿,哭诉:“陛下息怒啊,要保重龙体!”
“西十八万两战船银……就换了三十艘烂木头?
“开神策门迎虏?朕倒要看看,是建奴的刀快,还是朕的铡刀快!”
“朕之将士饿腹杀贼,此獠却饮血自肥!”
“朕原本以为北京城的朱纯臣,不能代表大明的勋贵,是朕错了!”
“传旨——”
“徐弘基、朱国弼、柳祚昌、刘孔昭等,罪证确凿,着即凌迟,夷三族!魏国公府邸改建忠烈祠,供奉大明战死将士牌位!”
“大伴,你起来吧,告诉刘仁,不要怕牵扯的人多,只要证据确凿,所有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
“是,皇爷!”王承恩起身应答。
崇祯看向蒋英:“蒋英!”
蒋英行礼:“臣在!”
崇祯脸色阴沉,语气阴冷的说道:“你再去南京,带两千忠勇军配合刘仁行动,不许给朕放过一个人!”
蒋英不敢抬头:“臣—遵旨!”
“着皇家造纸工坊印刷朕的旨意,朕要大明的百姓知道朕的改革决心!”
当夜,崇祯独自站在行宫露台,望着南京方向突然呕出一口血。
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下旬,南京城午门外。
天刚蒙蒙亮,百姓们早己挤满了刑场周围,连城墙根都站满了人。
小贩们吆喝着卖炊饼、凉茶,更有甚者,兜售着新印的报纸——上面赫然刊着魏国公徐弘基、忻城伯赵之龙、灵璧侯汤国祚等人的罪状,字字如刀,血债累累。
“让一让!让一让!”几个半大孩子爬上树杈,伸着脖子张望。
“听说那徐弘基府上的地窖里,埋着几十具尸骨!”
“呸!活该千刀万剐!”一个老妇人狠狠啐了一口,手里攥着烂菜叶,只待囚车经过时砸过去。
辰时三刻,远处传来沉闷的鼓声。人群骤然骚动,如潮水般分开一条路。
“来了!来了!”
十二名锦衣卫缇骑开道,黑甲红袍,腰挎绣春刀,目光冷厉。紧随其后的,是三辆囚车——
第一辆囚车:魏国公徐弘基和保国公朱国弼,白发散乱,昔日华贵的蟒袍己被剥去,只穿着一件脏污的囚衣。
他们双手被铁链锁住,每人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书“窃国巨奸”。百姓的咒骂声如浪涌来,烂菜叶、臭鸡蛋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第二辆囚车:忻城伯赵之龙和诚意伯刘孔昭,面色惨白,嘴唇颤抖。赵之龙曾在南京守备任上克扣军饷,致使长江水师战船朽烂,如今报应来了。
第三辆囚车:灵璧侯汤国祚和安远侯柳祚昌,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他们强占民田、逼死农户,此刻终于要付出代价。
囚车停在午门前的刑台下,刽子手早己磨好了刀。
监刑官高声宣读圣旨:“魏国公徐弘基,侵吞军资、虐杀军民、私通建奴,罪不容诛!着凌迟处死,以正国法!”
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徐弘基被拖上刑台,绑在木架之上,徐弘基被堵着的嘴发出555~声。
刽子手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第一刀,割去左耳!
鲜血喷溅,徐弘基痛的呜呜声更大。台下百姓却拍手叫好,有人甚至高喊:“再割!再割!”
第二刀,剜去右眼!
徐弘基全身颤抖,而百姓的欢呼声更盛。
“杀得好!”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泪流满面,“我儿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陛下圣明!大都督威武!”几个年轻人振臂高呼。
更有甚者,有人点燃了事先准备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声混着欢呼,仿佛过年一般。
日落时分,今天的行刑结束
六具残缺的身体跪在城门外示众,而百姓们仍不愿散去,议论纷纷。
“听说陛下还要查办更多贪官!”
“大都督的忠勇军马上就要北伐了?”
——这一天,南京城的天空格外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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