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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基因的年轮

小说: 向日葵之谜   作者:灰度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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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日,宁市医院VIP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苏小满皱眉,她盯着手腕上浮现的淡金色纹路——那是向日葵叶脉的形状,从静脉血管向西周辐射。昨夜吞下的逆生花碎片在胃里留下灼痛,更诡异的是,她能清晰听见窗外向日葵花盘转动的“咔嗒”声,频率与心电监护仪的跳动完全同步。

“别碰!”当林深试图调整她的输液管时,苏小满猛地缩回手。她看见对方掌心的逆生花标本正在褪色,花萼处的摩尔斯电码竟像活过来般蠕动,拼成的单词是“LYSIS”(溶解)。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许哲浑身是血地跌进来,右耳的耳钉早己不见,露出的疤痕在晨光下泛着荧光:“他们在抢老师的黑色向日葵!标本里的怀表……怀表在夏至日正午会显示真正的实验日期!”他塞给林深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十二朵枯萎的向日葵,第十三朵的花盘里写着“1999.7.22”——正是林深警队入职日。

宁市大学标本室

保险箱被暴力打开,黑色向日葵标本不翼而飞,只剩几滴粘稠的黑色液体在托盘上,散发着与五年前火灾相同的苦香。林深的手指划过保险箱内侧,摸到新刻的字:“怀表指针指向的,不是时间,是基因的年轮。”

监控录像显示,凌晨5点,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用钥匙打开保险箱,他的左手无名指缠着纱布——和程野死亡现场提取的指纹完全吻合。苏小满突然想起程野曾说“绿原科技高层有个戴向日葵袖扣的人”,而监控里男人的袖口,正闪着金属向日葵的微光。

“看这里。”许哲指着标本室的地砖,每块瓷砖上都印着向日葵的黑白照片,其中第十三块的花纹方向异常,“老师说过,黑色向日葵是‘月光之子’的母体,它的花盘能吸收所有光谱,包括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基因光谱。”

绿原科技亚洲区总部地下三层

林深跟着血迹找到编号13的会议室,门楣上刻着与死者后颈相同的∞符号。程野的尸体呈跪坐姿态,面对墙上的巨幅油画——十二朵向日葵围绕着中央的黑色花,花瓣上用金线绣着绿原科技历任CEO的名字。

“林队长来得正好。”戴墨镜的男人从阴影里站起,西装袖口的向日葵袖扣折射出冷光,“我是绿原科技全球总裁威尔逊,三十年前资助了周明宇的‘月光之子’项目。你手里的怀表,记录着我们最失败的实验——第十三个实验体的基因序列。”

他按下遥控器,墙面升起十二块显示屏,播放着2015年人体实验的原始录像:唐小雨被绑在实验台上,周明宇将装有林深血液的试管注入她体内。“没错,”威尔逊微笑着,“你在火场救下唐小雨时,她抽取了你的血液。那些含有‘逆生基因’的细胞,正是‘月光之子’能逆向生长的关键。”

苏小满的记忆闪回

她盯着病房天花板的灯光,突然看见无数金色光点在视网膜上汇聚,组成周明宇实验室的场景:2020年7月22日,许哲正在篡改“月光之子”的实验数据,将原本的“13个锯齿叶片”改为“17个”。而在他身后的培养箱里,泡着与林深DNA匹配的向日葵幼苗。

“苏警员,你的体温在升高。”护士的惊呼让她回过神,发现手臂上的叶脉纹路正在变深,指尖渗出透明的液体,味道像极了向日葵花粉。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正午12点,怀表将指向基因的起点,那时你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第十三朵逆生花’。”

植物园废墟环形支架

林深握着许哲给的怀表,表盖在阳光下反射出十二道光束,恰好落在环形支架的十二根金属柱上。当指针指向11:59时,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盖自动弹开——里面没有表盘,只有片干燥的向日葵花瓣,花瓣上用纳米技术刻着DNA双螺旋,链状结构组成的,正是“林深”的拼音首字母“LS”。

“原来我才是最早的实验体。”林深喃喃自语,想起1999年7月22日,他在警校实习时参与的第一桩案件,正是绿原科技实验室的纵火案。当时救下的女孩不是唐小雨,而是真正的唐薇,而唐小雨早己在三年前的实验中死亡——所谓的身份互换,不过是绿原科技制造的基因骗局。

威尔逊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1999年的火灾,我们在你体内植入了‘逆生基因’,让你成为能抑制‘月光之子’暴走的活体开关。但周明宇背叛了我们,他用你的基因培育出唐小雨,让她以为自己是复仇者,其实她只是个装满复仇程序的基因容器。”

环形支架突然发出轰鸣,十二根金属柱开始转动,在地面投下巨大的向日葵阴影。林深看见阴影中心浮现出苏小满的身影,她的白大褂下,金色的叶脉纹路正沿着脊椎向上蔓延,像极了“月光之子”的花茎。

基因的真相

苏小满感觉有无数声音在脑海里炸开,是周明宇、唐薇、程野、许哲的实验记录:

- “第十三号实验体必须具备警察基因,才能通过司法系统掩盖真相”

- “林深的视网膜色素能中和‘月光之子’的致幻花粉,他是我们最后的保险”

- “将苏小满的生物学背景植入专案组,让她成为连接‘月光之子’与逆生基因的桥梁”

当怀表指针与阳光重合的瞬间,她后颈的∞符号突然迸发出强光,所有关于“向日葵之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她才是唐小雨的基因克隆体,从导师推荐她加入警队开始,就陷入了这场跨越十年的基因骗局。

“苏小满!”林深的呼喊穿透混沌,她看见对方掌心的逆生花标本正在完全褪色,花瓣上的摩尔斯电码最终拼成“STOP”。环形支架的阴影即将笼罩她的心脏,而在阴影边缘,许哲正抱着黑色向日葵标本狂奔,标本的花盘中心,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是1999年的实验委托协议,甲方签名是林深的父亲。

黑色向日葵的终章

威尔逊的笑声在植物园回荡,他举起装有林深血液的试管,液体正在与黑色向日葵的花粉发生反应:“现在你明白了吧?所有的复仇、反转,都是绿原科技的基因实验。唐小雨、苏小满,甚至许哲,都是用你的基因培育的实验体,而那朵黑色向日葵,其实是你母亲的基因载体——她才是‘月光之子’项目最初的牺牲者。”

林深感觉太阳穴剧痛,童年记忆突然清晰:母亲总在深夜对着向日葵标本哭泣,首到1999年火灾那天,她抱着黑色向日葵冲进实验室,再也没有出来。而父亲作为绿原科技的研究员,在火灾后加入警队,正是为了掩盖这场基因犯罪。

“你父亲用自己的生命为你争取了二十年时间,”威尔逊逼近,“但夏至日的阳光会激活所有实验体的基因链。现在,苏小满体内的‘月光之子’基因正在吞噬逆生基因,而你——”他指向环形支架中央的苏小满,“只有用你的视网膜色素接触黑色向日葵,才能决定她是成为复仇者,还是永远的囚徒。”

苏小满看着林深走来,他眼中倒映的不再是十二朵燃烧的向日葵,而是十三片花瓣组成的完整花盘。她终于明白,所谓的“逆生花之谜”,不过是基因层面的向阳性反转——人类总以为自己在操控植物,其实是基因在操控着所有生命的轨迹。

“动手吧。”她微笑着张开双臂,颈后的∞符号与黑色向日葵的花盘重合,“让基因的年轮停止转动,让向日葵的秘密,永远埋在光合作用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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