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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合作用的悖论

小说: 向日葵之谜   作者:灰度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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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日,植物园环形支架阴影区

苏小满的指尖触到黑色向日葵的花盘时,整座环形支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十二根金属柱表面浮现出血脉状的纹路,向中心汇聚成DNA双螺旋的光影,而在双螺旋的顶端,悬浮着半枚燃烧的怀表——表盖内侧的“LS”字母正在吸收苏小满颈后的∞符号光芒。

“林深,你记得母亲总说的那句话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沙哑,“‘向日葵的根须会记住所有被埋进土里的谎言’——你父亲当年没告诉你,1999年的火灾是绿原科技的基因启动仪式,而你,从出生起就是‘月光之子’的活体密钥。”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如拼图般重组: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黑色向日葵标本,花萼处的刻痕其实是基因锁密码;父亲加入警队后反复擦拭的银色耳钉,正是绿原科技的基因追踪器。他望向威尔逊,发现对方西装下的皮肤正浮现出向日葵的叶脉,与苏小满手臂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绿原科技地下基因库

许哲撞开密码门的瞬间,零下196℃的液氮雾气扑面而来。十二排金属抽屉整齐排列,每具抽屉上都贴着实验体编号:唐小雨(2015-13)、苏小满(2023-13A)、林深(1999-00)……而在最深处的第13号抽屉,锁孔周围凝结着新鲜的血手印——血型与林深完全匹配。

“他们在克隆你!”许哲的声音被液氮冻得发颤,他扯开抽屉,里面躺着具尚未发育完全的胚胎,心脏位置嵌着枚逆生向日葵的种子,“周老师发现绿原科技的终极目标是‘基因光合作用’——让人类细胞首接利用阳光供能,而你,是唯一能启动这个项目的载体。”

监控录像突然自动播放,2025年4月23日(当前日期)凌晨,戴向日葵袖扣的男人(威尔逊)正在抽取林深的视网膜组织,画外音是机械合成的女声:“第13次基因校准完成,‘月光之子’2.0版本即将覆盖全球花粉库。”

环形支架顶端的光瀑

苏小满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花粉在血管里爆炸,每个花粉粒都映照着绿原科技的罪恶:唐薇(真)在火场中微笑着吞下逆生花,用自己的死亡激活妹妹的基因;周明宇在实验室将林深的血液注入向日葵根须,培育出能识别警徽的“哨兵花”;而威尔逊,正通过她的眼睛,向全球发送基因启动信号。

“看天上。”威尔逊指向逐渐变暗的太阳,十二架无人机组成向日葵编队,在云层中喷洒黑色花粉,“这些花粉携带‘月光之子’2.0基因,能让人类皮肤细胞转化为叶绿体,从此不需要进食——只需要每天面向东方,接受13分钟的光照。”

林深终于明白五年前恐光症的真相:不是害怕阳光,而是身体在抗拒基因改造。他摸向口袋里的逆生花标本,发现花瓣上的摩尔斯电码己全部消失,只剩下花萼处一个极小的“?”——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谜题。

基因密钥的觉醒

当太阳被乌云完全遮蔽,环形支架的金属柱突然发出蜂鸣。苏小满看见林深的瞳孔变成了向日葵花盘的形状,无数光点在他视网膜上排列组合,最终拼出母亲临终前的实验室监控:1999年7月22日,她将自己的基因与向日葵融合,创造出第一株逆生花,而花盘中心,嵌着刚出生的林深的脚印。

“逆生花的真正作用不是复仇,是阻止基因光合作用。”林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终于破译了母亲的密码——逆生花的花萼刻痕,其实是人类基因中“拒绝改造”的碱基对序列,“苏小满,你还记得植物学里的‘光呼吸’吗?当光合作用过强时,植物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

“所以我们要启动人类的‘光呼吸’!”苏小满感觉手臂上的叶脉纹路正在逆向生长,她想起导师曾说过的冷门知识,“向日葵的花粉管在遇到有害物质时会主动断裂,我们可以用逆生花的基因片段,让‘月光之子’2.0花粉在体内发生自毁!”

黑色向日葵的自毁程序

许哲抱着的黑色向日葵突然剧烈震颤,花盘中心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金属胶囊——那是1999年火灾中母亲拼死保护的基因库。林深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胶囊锁孔上,DNA识别灯亮起的瞬间,所有无人机的屏幕同时显示出母亲的遗言:

“致我的孩子:绿原科技的‘光合作用计划’会让人类变成只会追光的植物。你视网膜里的逆生基因,是我用自己的染色体交换来的——它能让任何接触阳光的基因改造体产生‘光过敏’,就像向日葵在正午会暂时闭合花盘。”

威尔逊的脸色骤变,他疯狂地冲向环形支架中心,却看见苏小满己经将黑色向日葵的花粉撒向自己的伤口。那些曾被用来操控人类的花粉,此刻在她体内发生剧烈反应,金色的叶脉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却在触及心脏时突然断裂,形成一个巨大的“×”符号。

全球花粉库的崩塌

宁市上空的无人机编队突然失控,黑色花粉在云层中炸出逆生向日葵的图案。林深通过母亲的基因库接入绿原科技主系统,发现全球13个基因实验室同时启动了自毁程序,每个实验室的监控画面里,培养舱中的“月光之子”实验体都在对着镜头微笑,掌心握着半朵逆生花。

“他们早就知道会失败。”许哲看着逐渐枯萎的黑色向日葵,发现花盘中心露出的不是种子,而是张泛黄的照片——1999年火灾前,林深的父母与周明宇、唐薇(真)的合影,每个人胸前都别着逆生向日葵的胸针,“原来你们的父辈,才是最早的逆生基因携带者。”

苏小满感觉颈后的∞符号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向日葵纹身。她望向林深,发现对方的黑伞不知何时换成了白色,伞面上印着十二朵逆生花,而第十三朵,正在伞尖悄然绽放。

光合作用的终章

威尔逊跪倒在地,他的皮肤开始出现植物化的皲裂,却在接触到苏小满的血液时迅速愈合。林深终于明白母亲的真正计划:逆生基因不是武器,而是桥梁——它能让人类与植物的基因和平共存,而不是一方吞噬另一方。

“结束了。”他将黑色向日葵的种子埋进植物园的焦土,种子接触地面的瞬间,周围的灰烬中长出了第一株能在夜间发光的向日葵,“以后,向日葵不再是复仇的载体,而是光合作用的悖论——它们会记住阳光,也会记住阴影。”

苏小满看着手腕上的叶脉纹路逐渐淡成浅金色,突然听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附带着宁市郊外新出现的向日葵花田坐标,而在坐标中心,标记着一个熟悉的∞符号——这次,符号中间画着一把打开的白伞。

“要去看看吗?”林深举起那把白色遮阳伞,伞骨上的向日葵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苏小满点头,指尖划过口袋里的逆生花标本,发现花萼处的“?”不知何时变成了“·”——摩尔斯电码中代表“开始”的符号。远处,新长出的向日葵花盘正在转向西方,迎接即将到来的夜幕,而它们的根须下,埋着所有关于光合作用与基因悖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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