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储卡突然发热灼烧，数据开始自毁。
乔寒年迅速抽出卡丢进床头水杯，看着它在气泡中溶解成蓝色絮状物。
"原来如此。"
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
"真正的商业间谍，是傅总自己。"
浴室突然传来水声。
乔寒年猛地转头，发现原本紧闭的磨砂玻璃门内亮起灯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淋浴间。
他分明记得入睡前检查过每个房间——
水声停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乔寒年迅速闭眼调整呼吸频率，伪装成熟睡状态。
他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逼近，潮湿的手指拂过他颈侧动脉。
"装睡时睫毛颤动频率会降低30%。"
傅临琛的声音裹挟着水汽。
"你猜我现在用几分力能捏碎你的喉结？"
乔寒年睁开眼，看见傅临琛赤裸的上身布满陈年疤痕。
最狰狞的一道从锁骨斜贯至腰腹，在腹部形成扭曲的漩涡状痕迹。
"我更想知道..."
乔寒年突然抓住傅临琛的手按在自己喉结上。
"这道疤是不是L.S留下的？"
【悔恨值+12，当前进度17%】
……
晨光透过智能调光玻璃渗入时，乔寒年正被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
傅临琛穿着睡袍坐在对面，茶几上摊着从公寓搜出的七枚存储卡。
"解释。"
傅临琛用拆信刀挑起其中一枚。
"为什么你体内有寰宇的纳米追踪器？"
乔寒年歪头露出脖颈后的缝合疤痕。
"不如先解释，为什么您书柜第三排的《国富论》里藏着L.S的脑部扫描报告？"
钢笔尖突然抵上他的太阳穴。
傅临琛的瞳孔在晨光中呈现出诡异的灰蓝色："谁告诉你这个名字？"
"您昨晚梦呓时喊了十西遍。"
乔寒年首视笔尖。
"顺便，您书房保险箱的密码是0723——L.S死亡日期。"
钢笔突然刺破皮肤，血珠顺着乔寒年脸颊滑落。
傅临琛的表情像是要把他的颅骨剖开："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的共犯。"
乔寒年舔掉唇角的血。
"三年前那场数据泄露，真正被替换的不是系统密钥..."
他故意停顿，看着傅临琛左手无名指的疤痕开始泛红。
"...是您的生物识别特征。"
钢笔"啪"地折断在傅临琛掌心。
鲜血滴在存储卡上，突然激活了一段全息投影——
画面里，和乔寒年长相七分相似的青年正在删除文件，左耳垂的痣清晰可见。
当他转身时，后颈露出与傅临琛腹部如出一辙的漩涡状疤痕。
"精彩。"乔寒年轻声说，"原来L.S才是最初的'乔寒年'。"
傅临琛突然掐住他脖子按向落地窗。
在乔寒年因缺氧而模糊的视线里，整面玻璃瞬间雾化，显露出隐藏的监控矩阵——
数百个画面中全是不同角度的L.S死亡现场。
"知道金丝雀为什么活不长吗？"
傅临琛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
"因为它们总想啄开笼子的锁。"
乔寒年在窒息中勾起嘴角。
他早就注意到，傅临琛每次情绪波动时，那些监控画面都会出现0.3秒的雪花噪点——
那正是系统防火墙最脆弱的瞬间。
……
窒息带来的黑暗在视网膜上炸开一片猩红。
乔寒年的指尖抠进傅临琛的手腕，指甲划破皮肤，却只换来更凶狠的钳制。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鸣，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在等。
等傅临琛的左手无名指疤痕彻底泛红。
等监控矩阵的雪花噪点频率达到峰值。
等系统防火墙出现那道0.3秒的裂隙——
咔。
一声轻响。
傅临琛的力道突然松了半秒。
乔寒年的后背重重撞在雾化的玻璃上，氧气重新灌入肺部的瞬间，他看见傅临琛的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道环形疤痕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泛出诡异的暗红色。
——果然。
L.S留下的不止是疤痕，还有神经毒素的残余。
傅临琛后退两步，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某种剧烈的疼痛。
“您看起来不太好。”
乔寒年轻声说，嗓音因为方才的窒息而低哑。
“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
他故意将“医生”两个字咬得很轻，像是一句隐晦的威胁。
傅临琛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书房的暗门。
门锁识别虹膜的瞬间，乔寒年注意到他的左眼瞳孔微微扩散——
神经毒素发作的典型症状。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
【神经毒素残留分析完成】
【成分：改良型河豚毒素+纳米级追踪剂】
【发作条件：情绪剧烈波动时触发】
乔寒年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被皮质束缚带勒出的红痕，轻轻了一下。
——L.S留下的，不止是疤痕。
……
傅临琛再回来时，己经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左手的疤痕被皮质手套遮住，金丝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唯一泄露端倪的，是他无名指上多出的一枚银戒——
戒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抑制器。
“穿上。”他丢给乔寒年一套衣服，“五分钟后，跟我去公司。”
乔寒年展开衣服，发现是一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内搭纯黑高领毛衣。
他抬眸，似笑非笑：“傅总这是要带我去公开处刑？”
傅临琛没回答，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条细银链，末端坠着一枚微型传感器。
“戴上。”他命令道，“除非你想试试电击的滋味。”
乔寒年顺从地低头，让傅临琛将银链扣在他的颈环上。
金属贴上皮肤的瞬间，他感受到细微的电流刺痛——
这不是普通的追踪器，而是神经反馈装置。
“真贴心。”他微笑，“傅总连我的脉搏都要监控？”
傅临琛的手指在他颈侧停留了一秒，指腹擦过动脉，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的疼痛阈值异常高。”他淡淡道，“但这东西会让你体验到……正常人的反应。”
乔寒年的笑意未变，但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他在试探我。
系统界面闪烁：
【警告！神经反馈装置可模拟痛觉，建议立即拆除】
乔寒年没有理会。
他系好西装最后一颗纽扣，抬眸时眼神温顺又无害：“走吧，傅总。”
傅临琛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
拇指重重碾过他的下唇，将那抹伪装出的血色揉成真实的红。
“记住。”他低声道，“在寰宇，你只是一件物品。”
乔寒年微笑：“那傅总可要好好保管。”
【悔恨值+8，当前进度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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