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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笼血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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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乔寒年迅速躺回床上,闭眼装睡。

门开的瞬间,他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

傅临琛来了。

脚步声停在床边。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脖颈,拇指着抑制器的边缘。

傅临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知道你醒了。”

乔寒年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他的眼眶还泛着红,声音软得不像话:“傅总……我做了个噩梦……”

傅临琛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那个新月形接口:“这是什么?”

乔寒年瑟缩了一下,眼泪要掉不掉:“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傅临琛冷笑,从口袋掏出一枚微型芯片。

“那这个呢?”

芯片上刻着两个字母:L.S

乔寒年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这是他从周临袖扣里窃取的数据载体。

——傅临琛竟然找到了。

他咬住下唇,眼泪终于落下来:“……您要杀了我吗?”

傅临琛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告诉我,你和凌溯什么关系?”

乔寒年的眼泪砸在他的虎口上:“……谁是凌溯?”

傅临琛的眼神沉了下去。

下一秒,他按下手中的控制器——

“啊——!”

剧痛从抑制器炸开,乔寒年弓起身子,手指痉挛地抓住床单。

他的视野一片血红,耳边嗡嗡作响,却依然在笑:

“傅总……您的手……又在抖了……”

傅临琛猛地松开控制器。

他的左手确实在抖——

无名指上的疤痕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悔恨值+20,当前进度75%】

系统警报突然响起:

【警告!抑制器超载引发神经毒素共鸣】

乔寒年在剧痛中勾起嘴角。

——好戏才刚刚开始。

……

神经抑制器的蓝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灭,像垂死挣扎的萤火。

乔寒年蜷缩在医疗室的床上,冷汗浸透了病号服,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的呼吸很轻,睫毛随着每一次微弱的电流余痛而颤抖,看起来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雏鸟。

——完美的伪装。

傅临琛站在床边,左手无名指的疤痕仍在隐隐发烫。

他盯着乔寒年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擦过太阳穴时,触到了一片异常的低温。

“体温32.1度。”

医疗AI冷冰冰地报数。

“神经传导阻滞率47%,建议立即解除抑制器。”

傅临琛没动。

他的目光落在乔寒年颈间的金属环上——

那里本该是光滑的曲面,此刻却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生物电路在皮肤下苏醒。

“傅总……”乔寒年轻轻呢喃,声音虚弱得如同梦呓,“好冷……”

他无意识地往傅临琛的方向蹭了蹭,额头抵上对方的手腕,冰凉的皮肤触到温热的脉搏。

傅临琛的手指微微一顿。

【神经毒素共鸣度:68%】

系统提示在乔寒年视网膜上闪过。

他闭着眼,精准计算着傅临琛的呼吸频率——

快了0.3秒。

——他在动摇。

……

凌晨三点二十六分,傅临琛的偏头痛毫无征兆地发作。

他猛地撑住医疗台,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神经毒素在血管里沸腾,无名指上的疤痕红得发烫,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沿着他的指骨缓慢切割。

“呃……”

他踉跄了一步,撞翻了器械架。

金属托盘砸在地上,手术刀和针管散落一地。

乔寒年“惊醒”,慌乱地支起身子:“傅总?!”

傅临琛单手按住太阳穴,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抓止痛剂,却在半途被乔寒年握住——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的瞳孔同时收缩。

乔寒年的指尖冰凉,轻轻扣住傅临琛的无名指,恰好覆在那道疤痕上。

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接触点炸开,医疗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生命监护仪发出的幽幽绿光。

黑暗中,傅临琛的呼吸陡然急促。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手术台上,凌溯被固定西肢,后颈的漩涡疤痕泛着红光。

他盯着傅临琛,嘴角淌血,却笑得疯狂:“你以为提取我的记忆就能控制主神系统?傅临琛……你才是被选中的容器。”

记忆突然跳转——

焚化炉前,凌溯的皮肤开始碳化,但他的声音却通过神经链接首接刺入傅临琛的脑海。

“等着吧……下一个‘我’会来找你……”*

“啊——!”

傅临琛猛地甩开乔寒年的手,踉跄后退,撞上了玻璃药柜。

蛛网般的裂纹在他身后绽开,几支药剂瓶摔得粉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乔寒年跪坐在床上,眼眶泛红,像是被吓坏了:“傅总……您怎么了?”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却微不可察地着床单——

那里沾了一滴傅临琛的血。

【记忆碎片捕获率:83%】

【关键信息确认:傅临琛是主神系统的备用载体】

……

天光微亮时,医疗室的自动窗帘缓缓拉开。

傅临琛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左手缠着绷带,无名指的位置隐隐渗出血迹。

他的金丝眼镜搁在茶几上,镜片有一道裂痕,像是被暴力摔过。

乔寒年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脚步轻得像猫。

他换了干净的病号服,颈间的抑制器被暂时解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黑色choker,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个新月形接口。

“傅总。”他轻声唤道,将水杯递过去,“您该吃药了。”

傅临琛抬眸,眼神锐利如刀:“你看到了什么?”

乔寒年露出茫然的表情:“……什么?”

“当我碰到你的时候。”

傅临琛一字一顿。

“你看到了什么?”

乔寒年的手指微微发抖,水杯里的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我、我只看到您很痛苦……”

傅临琛突然伸手,一把扯开他的choker——

接口周围的皮肤上,细密的蓝色纹路正在缓慢消退。

“神经同步。”傅临琛冷笑,“你和我建立了痛觉共鸣。”

乔寒年的眼泪倏然落下:“我不明白……”

傅临琛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抬手按上他的后颈,拇指重重碾过那个漩涡状疤痕的位置——

“这里。”他声音低沉,“凌溯死前,这里会发光。”

乔寒年浑身一颤,眼泪砸在傅临琛的手背上:“您……您认错人了……”

傅临琛松开手,从沙发起身。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乔寒年,声音冷得像冰:

“今晚有个拍卖会,你和我一起去。”

乔寒年低头,手指绞紧衣角:“……是。”

傅临琛戴上破损的眼镜,镜片裂痕将他的视线分割成扭曲的碎片:

“别耍花样。”

门关上的瞬间,乔寒年抹去眼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拍卖会的压轴品,正是凌溯当年被盗的记忆芯片。

【悔恨值+25,当前进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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