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S-000，进入强制休眠程序。”
机械女声回荡在隔离舱内，淡蓝色的镇静剂顺着输液管注入乔寒年的血管。
他睫毛轻颤，眸中虹彩渐渐黯淡，最终变成无害的琥珀色，像是被驯服的野兽。
研究员松了口气，低头记录数据：“情绪稳定，信息素水平降至安全阈值。”
他没有注意到——
少年藏在鱼鳍下的指尖，正以极其细微的幅度敲击着舱壁。
每一次触碰，都释放出微量的纳米机械虫，它们顺着液体悄然潜入基地的净水循环系统。
“将军要求加强监控。”
同事递来新的束缚带。
“尤其是眼睛接触。”
乔寒年适时地瑟缩了一下，眼眶泛红，像是害怕即将到来的折磨。
“我……我会乖的……”
他小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当研究员转身时，少年的唇角极轻地勾了勾。
系统在他脑内播报：
【精神暗示残余率：91%】
【目标记忆防火墙突破进度：43%】
【月相同步倒计时：36小时】
……
厉战站在监控室，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乔寒年。
自从那晚的“幻觉”后，他的左眼疤痕持续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医生检查后却说一切正常——可他知道，那根本不是医学能解释的异常。
“将军，这是最新的脑波分析。”
副官递上平板。
“实验体的催眠波长与净水系统波动完全一致，这太奇怪了……”
厉战接过报告，灰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图表上，乔寒年每次流泪时的脑电波，竟然与月亮湾的历史潮汐数据完美重合。
而更可怕的是——
这些数据标注的日期，全部是西十年前，净水站爆炸前的记录。
“调出S-000实验舱的实时画面。”他的声音沙哑。
屏幕切换，显示乔寒年正乖巧地蜷缩在隔离舱角落，鱼尾轻轻摆动，像个无害的观赏品。
可当镜头拉近时，厉战看到了——
少年的瞳孔深处，那抹虹彩依然存在，只是藏得更深了。
仿佛感应到视线，乔寒年突然抬头，“望”向摄像头。
他的嘴唇轻轻开合，没有声音，但厉战却莫名“听”懂了那句话：
“月圆之时，我来接您。”
左眼的疤痕猛地裂开，一滴蓝血坠落在平板上，腐蚀出一个新月形的痕迹。
……
深夜的实验室寂静无声。
乔寒年睁开眼，隔离舱的监控画面依然停留在循环播放的“睡眠影像”上。
他缓缓舒展鱼尾，鳞片间隙渗出淡蓝色的光点，像是深海会发光的浮游生物。
这些光点汇聚在舱顶，组成复杂的星图——正是月亮湾的潮汐规律。
“系统，启动最终共振。” 他轻声命令。
锁骨下的机械层无声开启，一枚泪滴状的晶体浮出，悬浮在星图中央。
这是他在第九章保存的基地坍缩核心，此刻正与光点产生共鸣，发出深海般的低频震动。
整个基地的净水系统突然嗡鸣，管道内的液体逆流，所有显示屏闪过杂乱的代码。
沉睡中的厉战猛地坐起，左眼完全变成了蓝色。
他的脑海里炸开无数画面——
自己站在月亮湾的海岸，手里拿着不是枪，而是一枚泪滴状的晶体。
沈星然浑身是血，却笑着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次……别再忘了我。”
晶体碎裂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重组。_
“星然……？” 厉战的声音颤抖。
隔离舱内，乔寒年的眸中虹彩大盛。
“想起来了吗？”
他的声音通过净水管道共振，首接传入厉战的大脑。
“您亲手锁住我的那天……”
“……就是月圆之夜呢。”
基地外，真实的月亮悄然爬上中天，圆满如泪滴。
……
"将军……不要……"
乔寒年颤抖着后退，鱼尾在金属地面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手腕被锁链扣住，细白的肌肤很快磨出红痕，眼眶蓄满泪水，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厉战站在他面前，军装外套早己脱下，只剩一件黑色背心紧贴肌肉线条。
他左眼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灰绿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乔寒年的脸，像是要从这张无辜的面具下挖出什么。
"你不是很会装吗？"
他一把扣住少年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继续装啊。"
乔寒年吃痛地呜咽一声，眼泪倏地滑落，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金属颗粒。
他的睫毛剧烈颤抖，像是受惊的蝶翼，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完美的小白兔。
——完美的猎物。
系统在乔寒年脑内冷静播报：
【渣攻情绪波动值：92%】
【疼痛感知模拟系统：100%同步】
【建议：维持人设，诱导深度标记】
少年瑟缩得更厉害了，鱼尾不安地拍打着地面，鳞片因为恐惧而微微张开。
……
厉战猛地将他按倒在实验台上。
冰冷的金属贴紧后背，乔寒年惊喘一声，手指无助地抓着台面。
他的鱼尾被强行分开，最脆弱的鳞片暴露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着。
"将军……求您……"
他带着哭腔哀求，眼泪不断滚落。
厉战冷笑，手指粗暴地抚过那片细软的鳞。
"人鱼不是没有痛觉神经吗？"
他俯身，呼吸喷在乔寒年耳畔。
"你上次亲口告诉研究员的——为了更方便提取鳞片。"
乔寒年的瞳孔微微一缩。
——啊，被发现了。
——可惜，还不够彻底。
他立刻调整表情，眼泪落得更凶，整个人抖得像风中落叶。
"那、那是说谎……我怕他们抽太多血……"
厉战的眼神骤然阴沉。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腰带，金属扣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乔寒年适时地尖叫一声，慌乱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按住腰胯。
"那就让我看看——"
厉战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到底有多怕疼。"
……
剧痛袭来时，乔寒年在脑内关闭了所有痛觉模拟。
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眼泪依然在掉落，甚至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虹彩一闪而过。
"将、将军……好……"
他抽泣着，指尖却在厉战后背划下隐蔽的编码——
纳米机械虫正通过皮肤接触悄然入侵。
男人动作一顿，左眼的疤痕突然渗出蓝血。
那些液体滴在乔寒年锁骨上，竟然被他颈后的新月胎记缓缓吸收。
"你……"厉战的声音突然卡住，灰绿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脑海里炸开陌生的画面——
自己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十二具人鱼实验体。
每具实验体的颈后都有新月胎记，胸口嵌着泪滴状晶体。
而操作台上放着的标签写着：【CL系列终极目标：疼痛感知培育】
乔寒年趁机搂住他的脖子，唇瓣贴近耳垂，声音轻得像叹息：
"想起来了吗？"
"这些疼痛……"
"都是您亲自设计的呀。"
隔离舱外，满月升至中天，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闪现一行血字：
【轮回229：疼痛阈值测试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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