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寝殿内只余几盏烛火摇曳。
乔寒年跪坐在床榻边，银白长发垂落，指尖轻轻按压着亚伦的太阳穴。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某种刻意的挑逗。
亚伦闭着眼，眉心的褶皱却始终未曾舒展。
“陛下，”乔寒年轻声开口，嗓音柔软，“好点了吗？”
亚伦没有回答。
乔寒年也不恼，指尖顺着他的额角缓缓下滑，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
“啪！”
手腕被猛地攥住！
亚伦睁开眼，灰蓝色的瞳孔冰冷而锐利：“谁允许你乱碰？”
乔寒年微微睁大眼，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眼眶迅速泛红。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您……”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亚伦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滚出去。”
乔寒年低下头，乖顺地站起身，却在转身的瞬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
翌日清晨。
乔寒年被允许在王宫花园内活动——
当然，脚踝上依旧扣着那条秘银锁链。
他坐在喷泉旁，指尖轻轻拨弄着水面，银发垂落，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您就是精灵族的预言者？”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乔寒年回头，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
王宫巡逻长，雷恩。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是的，大人。”
雷恩走近几步，目光在他脚踝的锁链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皱。
“陛下对您……很苛刻？”
乔寒年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做错了事。”
雷恩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锁链。
“这太。”
乔寒年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没关系的……”他轻声说，“我己经习惯了。”
雷恩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长廊阴影里，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
三日后，御医奉命来为乔寒年检查身体。
御医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腕，却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愣住了——
“您的体温……怎么这么低？”
乔寒年虚弱地笑了笑：“精灵族……在囚禁中会渐渐失去生机。”
御医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这……我得向陛下禀报。”
乔寒年却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不必了……陛下不喜欢听这些。”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害怕，又像是委屈。
御医叹了口气，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剂。
“这是温养身体的，您先喝下吧。”
乔寒年乖巧地接过，却在仰头饮下的瞬间，余光瞥向门外——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沉默地站在那里。
……
第七日，黑龙王来访。
这位以风流著称的异族王者一见到乔寒年，眼中便闪过惊艳的光。
“没想到亚伦的宫殿里，还藏着这样的珍宝。”
他低笑，伸手想触碰乔寒年的脸。
乔寒年微微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绊到了锁链，整个人向前跌去——
黑龙王顺势搂住他的腰，掌心暧昧地了一下：“小心。”
乔寒年慌乱地推开他，脸颊微红：“抱、抱歉……”
黑龙王眯起眼，嗓音低沉：“亚伦对你不好？”
乔寒年低下头，没有回答。
黑龙王轻笑一声，忽然凑近他耳边。
“跟我走如何？我保证……不会用锁链拴着你。”
乔寒年睫毛轻颤，像是动摇，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砰！”
大门被猛地踹开！
亚伦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黑龙王挑眉，丝毫没有放开乔寒年的意思。
“亚伦，你来得正好，这个精灵——”
“滚出去。”亚伦冷声打断。
黑龙王眯起眼：“为了一个囚犯，你要得罪盟友？”
亚伦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抽出佩剑，剑锋首指黑龙王。
“我不说第二遍。”
黑龙王脸色一变，最终冷哼一声，松开乔寒年转身离去。
殿内只剩下两人。
乔寒年站在原地，像是受惊的小鹿，肩膀微微发抖。
亚伦一步步走近他，忽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你很会招惹人，嗯？”
乔寒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没有……是他们……”
亚伦的拇指重重擦过他的唇瓣，眼神阴鸷。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别人靠近——”
他俯身，在乔寒年耳边低语，嗓音冰冷而危险：
“我就打断你的腿。”
……
当晚，乔寒年被锁在了寝殿最深处的房间里。
锁链换成了更短的一条，几乎让他无法移动。
他靠在墙角，听着门外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系统。”
【滴——目标悔恨值波动，当前进度：25/10000。】
乔寒年低头，看着手腕上被锁链磨出的红痕，唇角微勾。
“才这么点啊……”
他懒洋洋地闭上眼，指尖轻轻敲击着地面，像是在计算什么。
……
断骨的声音很清脆。
乔寒年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银发散乱地铺开，像是一滩融化的月光。
他的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膝盖以下软绵绵地垂落。
亚伦的军靴踩在他的脚踝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碎裂的骨头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我说过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
"会打断你的腿。"
乔寒年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可唇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陛下......"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声音轻颤。
"我错了......"
亚伦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松开脚："装得真像。"
他转身离去，厚重的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乔寒年依旧跪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可他的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系统。"
【滴——目标悔恨值波动，当前进度：50/10000】
"才五十啊......"
他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扭曲的小腿。
"看来得加把火。"
(http://www.220book.com/book/IRB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